陳蒼從沙丘獸身上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隻感覺全身發軟。


    雖然不想承認,但此時他真的軟了,全身都硬不起來。


    哪怕當初麵對黑狼妖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麽疲憊過。


    主要是這沙丘獸太滲人了,現在它都死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觸手,還是那麽不堪入目。


    幸好他不是密集恐懼症患者,不然當場就卒。


    後來,他發現躺在地上更舒服一些。於是整個躺在沙地上,大口唿吸著空氣。


    這種感覺,有點像極致的運動之後身體被掏空一樣。


    反正現在他除了想躺著之外,別的都不想。


    營地那邊,正在血戰的軍卒已經做好死的準備。


    很多人都不甘心,他們還有老婆孩子,甚至還沒睡過春風閣的姑娘。


    但是,他們突然發現那些神出鬼沒的觸手軟了下來,失去攻擊力,頓時驚詫萬分。


    這樣的情況,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沙丘獸的本體死了。


    可是,誰殺得了沙丘獸的本體?


    在他們看來,隻有氣海境初期的百夫長李梁才有那個實力。


    在驚詫之餘,他們不由得鬆了口氣。


    “哈哈哈,這狗娘養的觸手怪死了!”有人從剛才的緊張狀態之中解脫出來,激動萬分。


    “這該死的觸手怪,簡直太可怕了!”有軍卒心有餘悸。


    “我可不想再遇到這樣的怪獸。”另外一個軍卒癱軟在地上,為撿迴一條命而感到慶幸。


    王盛撿起一個火把,大聲道:“留幾個人清點戰馬,其他人跟我去找百夫長他們。”


    五十多米外。


    百夫長李梁坐在沙地上,手裏還緊握著戰刀。


    他看著不遠處躺著的陳蒼,卻沒有太過擔心。


    因為他知道,陳蒼並沒有大礙,隻是疲憊。


    他喊了一句,“陳蒼,看來你很想睡春風閣的花魁?”


    陳蒼依然躺著,迴道:“據說春風閣的花魁長得美貌動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口技更是一絕。那樣的人,誰不想睡?”


    李梁道:“你說的沒錯,涼城有這種想法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睡過花魁的人,我可還沒聽說過。”


    “你也不行?”陳蒼詢問道。


    “我……自然也不行。”李梁搖頭。


    據他所說,有銀子才能進春風閣。但是,並不是有銀子就能睡到花魁。


    兩人談論這種共同話題,其實也就是在大戰之後放鬆一下。


    果然,兩人談論了一會兒,就覺得恢複不少。


    陳蒼再次詢問道:“百夫長,我想問一下,你之前答應我的,請我睡花魁是真的嗎?”


    李梁聽後,哈哈一笑,“當然是真的。你若能睡到花魁,那銀子我幫你出。”


    他嘴上這麽說著,心中卻料定陳蒼根本不會成功。


    怎麽可能那麽容易?


    他又道:“陳蒼,這一次你斬殺沙丘獸,挽救眾人於危難之中。迴去之後,我會為你記上一功。”


    “多謝百夫長。”陳蒼感激地迴道。


    也就在這時,王盛帶著眾軍卒找了過來。


    他們看到坐在地上的李梁,又看到躺在地上的陳蒼。


    王盛心裏猛的一跳,陳蒼還是沒撐過來,掛了嗎?


    唉,可惜了。


    王盛的心裏一痛。


    百夫長李梁站了起來。


    其他軍卒看到之後,紛紛要出言恭喜李梁斬殺沙丘獸。


    可是,還沒等他們開口,李梁卻率先道:“這一次,幸好陳蒼發揮神勇,把沙丘獸斬殺於刀下。不然,我們損失隻會更加嚴重。”


    眾軍卒聽後,當即一愣。


    “百夫長,沙丘獸不是你殺的?”他們覺得難以置信。


    沙丘獸不是氣海境初期的李梁殺的,反倒是陳蒼殺的,這怎麽可能?


    李梁看了看依然躺在地上的陳蒼,道:“沙丘獸確實是陳蒼所殺,並非我所殺。”


    他也是有血性的人,並沒有冒認戰功。


    當然,要是他硬說是他殺了沙丘獸,其他軍卒必然深信不疑。


    但是,他沒有那樣做。


    其他軍卒聽後,則感到難以置信。


    陳蒼能斬殺沙丘獸,他是怎麽做到的?


    還有,陳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死了嗎?


    王盛道:“那陳蒼……”


    李梁看了陳蒼一眼,道:“他沒死,就是透支過度。王盛,你幫他一把,把他帶迴營地。”


    “啊,好。”王盛聽後,一陣驚喜。


    他都以為陳蒼涼了,哪想到陳蒼竟然沒死。


    幸好,幸好!


    接著,他快步走過去,攙扶起陳蒼。


    一邊走,他一邊道:“你小子在那裏躺屍,我還以為你涼了。害得我白擔心一場,沒有兩斤酒,這事就過不去。”


    陳蒼道:“王叔放心,迴去之後,別說兩斤,我跟你不醉不歸。”


    迴到營地之後,李梁親自指揮清點傷亡情況。


    戰馬損失了兩匹,受傷三匹。


    軍卒死了三個,重傷五個,其他軍卒有一些輕傷,卻沒有大礙。


    看到傷亡情況,李梁神情凝重。


    這還沒有接到糧草,就有如此損失,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就算如此,也得硬著頭皮扛下去。


    接下來,他組織眾人轉移營地。


    但是,沒有轉移到多遠的地方,就轉移到五百米之外。


    沙丘獸是獨居的猛獸,這裏有一頭沙丘獸,方圓一兩公裏之內不會再有第二頭。


    而且在它的領地範圍內,極少有其它荒獸出現。


    他們在五百米之外安營,打算度過下半夜。


    處理傷員,安撫受驚的戰馬,一切做完之後,一部分軍卒才得以休息。


    這一次,百夫長親自守夜。


    李梁,一個氣海境初期的修士守夜,那些休息的軍卒倒也能安心。


    不然,他們睡得也不踏實。


    陳蒼也進入休息狀態,雖然夜晚寒冷,他卻睡得很沉。


    畢竟,他可是斬殺沙丘獸的男人,消耗很大。


    而且秋天的夜晚,比想象中還要漫長一些。


    後半夜,有人輪崗。


    但是,陳蒼卻得到額外照顧,沒有起來換崗。


    後半夜,倒也平靜,再也沒有荒獸襲擊。


    等陳蒼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


    李梁開始訓話,表示今天是無比關鍵的一天,每一個都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因為按照時間計算,今天中午,他們便要接到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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