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趁機講起了條件,"那你承認啊!承認是你追著我要,我就告訴你……"


    "不說便罷!"明珠扭臉一哼,福康安隻覺她越發嬌俏動人,趁她不防,摟住她在她臉上輕啄一口。


    待她穿好衣服,理了理長發,也無丫頭給她盤,便隨手一挽,兩人一同出宮去了。


    迴府後,明珠命丫鬟準備熱水沐浴,"我先洗,而後你再去。"


    福康安不依,抱著她哄道:"我要鴛鴦浴!"


    "還鴛鴦浴呢!"明珠故意戳了戳他後腰,"不疼了?"


    "為夫身強力壯!恢複得快!"福康安朝她擠眉弄眼不懷好意地笑笑,"今晚五次也沒問題!"


    正說著玩笑,烏爾木忽然來報,"爺!出事兒了!"


    大清早的,最忌諱聽到這種話,福康安不耐相問,"怎麽?"


    "博和托他……一臉傷,正拿著休書在門口鬧呢!"主子之前交待不許他擅自進府,他今兒個卻一直在府門口賴著不肯走,烏爾木甚是為難。


    "哎?"福康安聞言頓時訝然,"他不是強著不寫嘛!怎麽又寫了?逗我玩兒呢?"


    但聽烏爾木解釋道:"我聽守衛說,昨兒個半夜,雲霄是被十五爺送迴府的,恰好博和托在門口等雲霄,撞見了!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了雲霄,又被十五爺打了!"


    "什麽?他居然打雲霄?太放肆了!"明珠驚訝之餘不覺憤然,"鬧著合離的當口,他還敢動手,這般妄為,還指望什麽讓雲霄迴心轉意?"


    "他以為雲霄是高攀了十五爺,才不想跟他過!"


    "雲霄怎麽可能喜歡十五爺?開什麽玩笑!"明珠聽來隻覺荒唐,"這個博和托究竟在想什麽?但是十五爺為何要打他?難道真對雲霄有意?不可能罷?"


    難斷是非的家務事福康安本不願管,終於硬著頭皮去勸了,博和托卻又來瞎攪和!


    永琰怎麽會喜歡雲霄?他不是喜歡明珠嘛!可是昨晚還是他知會自己去救明珠,倘若他真對明珠有那個意思,又為何沒有趁人之危?這不合常理啊!真亂!


    但此刻似乎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福康安隨即斂了紛亂的思緒,派人將博和托請進來。


    待他進屋,福康安一瞧他嘴角淤青,頓時火冒三丈,"你說你一個四品大員,能不能理智些?首先!不管雲霄跟十五阿哥到底有沒有什麽,你做官許久,規矩都不懂麽?怎麽能跟皇子正麵衝突?你這不是擺明了找虧吃!"


    "她是我妻子!我看見她跟別的男人一起,如何忍得下那口氣?試問主子,倘若看到夫人與阿哥在一起,還能不能保持理智?"


    一句話堵得福康安十分憋屈,"你比誰不好,比我做甚?說你呢!少扯我夫人!你有什麽證據?就一口咬定他們有什麽?其實昨晚……"


    福康安正待解釋,忽見一人闖進來,正是雲霄。


    雲霄進來後,趁他不防,拿過他手中的休書,攤在桌上,咬破手指便按了手印!


    動作一氣嗬成,再流暢不過!看得福康安是目瞪口呆!


    收好休書,雲霄冷眼看著博和托道:"自此後,恩斷義絕,再不相關!"


    "哼!"博和托譏笑道:"等不及攀高枝麽?"


    "住口!聽我說!"眼見博和托對她誤會依舊,福康安忍不住解釋道:"昨晚雲霄一直陪著明珠,十五阿哥之所以送雲霄迴來,是因為明珠在宮中出了意外,一時走不了,宮門又快關了,老十五才送她出宮!你怎麽就不能耐著性子問問她,聽她解釋!"


    聞言,博和托如遭雷劈,看向雲霄問,"昨晚你為何不跟我解釋一句?"


    "為何要解釋?看清了你的真麵目,打女人的男人還真是有種呢!"


    "我是嫉妒!"博和托趕忙解釋道:"氣急才亂了陣腳!我不是有心要打你!"


    變臉可真是快呐!臉皮厚得令人佩服!"罵我賤人也不是有心咯?都不重要了!"雲霄舉著手中的休書道:"有這個,就足夠了!"


    聯想這一切,博和托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故意氣我,讓我氣昏了頭,給你寫休書!"


    故意?難道她有本事算準他昨晚會來,有本事讓他先指責,先動手?然而今時今日的雲霄,連解釋的欲望都沒了,"隨你怎麽想!"


    道罷,雲霄轉了身,博和托追上去,她迴身警告道:"現在你我已不是夫妻,你若敢碰我一下,我就報官抓你!"


    為何,好歹夫妻一場,她的眼裏,竟沒有一絲留戀,隻有解脫,"雲霄!你好狠……"


    那麽又是誰,親手碎了她渴望一生一世的夢?令她柔軟的心變得狠厲?不願將痛苦展示,雲霄隻是微微一笑,"謬讚了!"隨即轉身,再不迴首。


    眼瞧著兩人徹底了斷,無能為力的福康安恨鐵不成鋼!"你說你舍不得她,不想合離,為了不讓你們鬧翻,我跟明珠說盡了好話,讓她去勸雲霄。


    你他娘的本事挺大性子挺倔!二話不說就寫了休書!現在好了,你倆徹底完了!本來很有前途,偏偏你又得罪了阿哥,你也不想想往後你在朝中還怎麽混?"


    此刻的博和托,裏外不是人!失去了最不想失去的,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雲霄恨他,母親怪他,鈺兒吃醋,情場失意,官場隻怕也要碰壁了!


    有心栽培,他卻不成氣,氣得福康安連話都懶得與他說!"你自己好好反省罷!"


    隨後亦轉身離去,不再管他!


    公主府中,


    才用罷朝食的九公主正在漱口淨手之際,忽聞侍女來報,說是十五爺求見。遂起了身,到門口迎他。


    瞧他進屋後麵無表情,九公主問他,"怎麽?皇弟是來感謝姐姐的麽?也不帶份禮,好沒誠意呐!"


    "哦?"永琰順著她的話音問,"皇姐想要什麽禮?"


    "那就要看明珠在你心裏是什麽位置了?玩玩兒而已,得到就甩,還是十分珍惜呢?"


    她有必要知道這些麽?"有什麽所謂?"


    "珍惜的話,不必我說,你自當送份厚禮!不過,像明珠那樣的女人,也不值得你去珍惜,"提起她,九公主一臉厭棄,"已嫁了人,又不是黃花兒大閨女,皇弟怎會對她真心呢?是也不是?"


    明珠所有的一切,他都明了,然而那些身份與年齡,卻總是被他自動無視,心心念念的,全是她的好,她的笑,她淡漠的恭敬,她恬靜的冷傲。這矛盾的性子,於他而言,都是刻骨的毒藥,銘心的煎熬。


    不願迴答她的問題,永琰反問,"你給她下藥之前,可有想過後果?"


    "有什麽可想的?她害得我年紀輕輕失去丈夫,我也不會讓她好過!況且,占有她的那個人是你,諒福康安也不敢把你怎樣,是罷,永琰?"不過幾句話,她的麵色已變了幾變,無謂,憤怒,甚至於,陰險,


    "怎麽說也是我助你得了她,咱們,也算是同謀了呢!你不能把責任都推給我罷?


    福康安若是來找我麻煩,我會跑去跟皇阿瑪說:是你讓我這麽做的,隻因你垂涎他妻子的美色,威逼利誘我給明珠下藥!"


    說到此,九公主都忍不住為自己隨機應變的計謀喝彩。


    果如和恪所言,到時候,隻怕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就猜她心腸歹毒,永琰的心底恨到了極致,麵上卻依舊鎮定自若地笑著,"皇姐真是好謀算!以往我怎麽沒發覺你這麽聰穎呢?"


    以往,她也是個天真良善,一心期望嫁給劄蘭泰,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都是被明珠那個賤人害的!"婚後不幸的她,才會越來越暴躁,越來越心狠!


    這話在永琰聽來,實在可笑之極,"敢做便敢當,皇姐何必將自己的狠辣歸咎於旁人?你口口聲聲說她不好,既然你很好,姐夫又為何不喜歡你,為何要離家出走?"


    "因為明珠那個狐狸精勾引他!"


    此事永琰在他皇額娘處略有耳聞,"是姐夫一廂情願罷!她有人喜歡,隻能證明她人好,相反,皇姐好似就沒什麽人喜歡罷?"


    "住口!我是你姐姐!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九公主厭煩斥道:"我不許你再替那個賤人說好話!"


    不說便不說,明珠的好,隻消他自個兒知曉即可,不需旁人理解。再者說,今日來的目的尚未達到,他實不該多扯其他,


    "那麽皇姐,姐夫已不在人世,既然你深愛著他,是不是該為他殉情呢?"


    殉情一事,九公主不是沒想過,"可我還沒看到明珠的下場!我要親眼看著福康安得知此事的反應,看他如何嫌棄她,拋棄她!讓她也嚐嚐孤獨無依的滋味!"


    人呐!都渴望世事盡遂己願,隻是可惜,"沒機會了!"


    沉浸在仇恨中的九公主並未立刻意識到他這句話的含義,直到她覺得奇怪,剛想問他什麽意思,卻已被他一把扼住咽喉!


    見此狀,侍女才驚叫出聲,立即被永琰的侍衛捂住口鼻擊暈。


    "永……琰……"九公主抓住他手腕,又掐又掰,想逃開,卻無濟於事。


    瞧她還能說話,永琰不由加重了力道,


    "看在咱們是親姐弟的份兒上,我奉勸皇姐一句,心底有什麽想法,千萬莫要先說出來,你若不說,興許我還會對你心軟,一旦說了,那就沒有任何挽迴的餘地!"


    "你……"咽喉被緊箍,她想說話都覺發不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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