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貼在石壁。


    十餘位修者不過裝腔作勢,並沒有出全力。


    他們可不會傻到,認為6羽持著那把破劍柄,劃幾下,石壁被切開了一條通道。


    “咦,怎麽鬆動了?”


    突然,他們個個目露震驚之色。


    根本沒怎麽用力,那麵石壁在一分一分地滑動。


    由於表麵太過平整,整個過程根本沒有出聲響。


    而且石塊剛一滑動,這麵石壁器具的水珠,直接滑落到另一邊。


    “轟隆隆”


    對麵揚起了煙塵。


    一縷縷天光,也由對麵穿了過來。


    十八丈厚的石壁如此輕易地被推開了,出現一條通道。


    “那劍柄……”


    他們不由得望向6羽。


    他手裏鬆鬆地把著一把劍柄。


    鏽跡斑斑,隨時都要潰散朽掉,看不出異之處。


    可是那麽隨易地劃了幾下,十八丈厚的石壁,居然被非常平整地切開。


    他們再看向斷麵,宛若明鏡,幾乎可以當著鏡子垂影,居然連麵容的紋理都能清晰地顯化,這得多麽鋒利才能做到?


    “這真的是沒有劍身的劍柄嗎?”


    他們滿腦子的疑問,這樣的一劍柄,居然一些稀世神劍,還要鋒銳。


    “唰”


    6羽三人越過通道,出現在外麵。


    外麵居然是成堆的骨地,密密麻麻,白骨摞白骨堆。


    他們輕輕跺腳,現白骨居然有數十丈,這裏的地麵硬是被白骨生生壘起來的。


    “這是什麽鬼地方,居然如此多白骨?”6羽心非常憤懣,原本以劍柄所指,他以為應是來到一處相對還算正常的地方,哪知道這裏居然白骨森森,遍地都是。


    “6羽?”


    突然一聲輕咦。


    緊接著一道火紅色的光影奔了過來。


    6羽眯眼一瞧,見卻是鼎劍閣同屆天才……火一。


    他周身浴血,臉更是血跡斑斑,肉身也開裂了多處,受了極重的傷。


    如果不是他肉身不俗,而且手段不弱,單單這些傷,估計他壓製不住,而身死道消。


    “生了什麽?”6羽驚問。


    雖說火一可能不是鼎劍閣此屆弟子第一人,但也是天資高絕,威名赫赫之輩,尋常修者根本很難傷及他的,可如今居然傷成這樣。


    “我進入了一片藥園,那裏有神泉在澆灌,一株株神藥如玉質,根莖碧翠,散神光,年份都在數萬年以。”


    火一自然想要得到那些靈藥,與數千修者一道向著警藥園進。


    然而,他們剛一接近那座藥園,驀然殺陣爆,一道道狂霸無匹的劍氣斬了過來。


    “數千高手是各族真正的英傑,卻都死在了那裏!”火一神色痛苦地道。


    “千人算什麽,其他地方數萬人都死了!”遠處有幾位修者相互挽扶著,也退到了這裏,他們傷到骨頭,身體遭到極大創傷,幾乎裂開了。


    “能活著逃出,於生死邊緣自然會有所悟!”


    淮南狐大手拍在火一肩頭,一股磅礴力道湧入,頓時火一神色好了許多。


    隨後,淮南狐又拋給了他一顆丹藥,火一接過丹藥,含在口,慢慢地煉化,但神色依然有些不振,似乎被徹底地打擊了,喃喃道


    “如果不是族裏那件傀儡代我受死,我已經死在那裏了!”


    那是族最為珍稀的寶物,不但戰力無雙,更等同於第二條命,可於關鍵時刻,代修者去死,可這樣一件家族的寶物,這樣被毀了,這對於一向非常高傲,而且非常自信的火一來說,是一個無沉重的打擊。


    尤其是那股無力感,當陣法激,一道道劍氣劈斬之時,他除了逃遁之外,居然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這種感覺像卑微的螻蟻麵對最強大的天神一般。


    “哧”


    劍柄輕顫,同時傳出一股神念。


    這是劍柄在示警,示意6羽他們不可留在此處。


    一路疾馳,劍柄不斷在各個轉折之地,如一盞明燈,指引他們前行的方向。


    一路奔行,所見之景都非常的蕭索,也非常的肅殺,要麽是枯骨,要麽是死絕之地,流露出濃濃的殺機,還有醺人的臭水溝,流淌著濃重的黑水……


    6羽隻能如此,希望劍柄能夠帶著他快離開澗底,重新迴到劍。


    “啊……”


    數聲慘叫傳來。


    跟隨6羽、淮南狐、況天涯、火一的生靈越聚越多,但不時地也有生靈死於途危機。


    他們淒慘地倒在奔行的路,血水被一股巨力瞬間抽幹,化作一抹妖豔的血水衝天而去。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盡快離開此地!”警覺的淮南狐再次提醒。


    雖然依照劍柄的指示,他們確實遭遇的危機越來越小,但他卻感應到強烈的兇險,如一頭兇猛的野獸,正一分一分地靠近他們,除非他們離開此地,否則兇險的氣息隻會越來越強,無論逃向何處。


    最終他們選定了一個方向,一直朝前行去,他們覺得這樣遲早會走出這裏。


    如此繼續行了兩天三夜,這期間又遇到了其他逃散的修者,漸漸地由原來十餘個,形成了浩浩蕩蕩的一群,雖然不斷有修者死去,但也足有近千,拋卻了之間的隔閡,空前地團結,共同麵對兇險。


    “居然敢算計布局我等,若讓我逃出升天,必當報此大仇!”


    突然一聲大吼,一個頭生龍角,散七彩光芒,鱗片閃爍神聖光澤的一條龍魚躍高空。


    但隨之一道無匹的劍光斬了過去,將之攔腰斬斷,那恐怖的龍魚根本沒有掙紮的機會,肌體瞬間幹枯,血水閃爍七彩神光向遠方飛去。


    “這難道不是古布下來的考驗?”望著這一幕,有生靈驚訝地自語。


    6羽一看,存著如此想法的生靈還不在少數,翻了一眼道“考驗個屁,有什麽考驗恐怖到如此,沒有生機,處處透著殺機,這分明是殺局!”


    況天涯周身紫光盈盈,雙眸完全紫化,其有日月星辰沉浮之景,隱現種種天機,她在施展神通,感知布陣之人是何用意。


    “他是借諸生靈之血修煉,幾乎快魔化了!”片刻後,她開口。


    此言一出,所有修者脊背涼。


    不用多說,他們已經明白,這真的是布局。


    “走啊,趁他還沒有真正出手之時,趕緊離開!”淮南狐催促。


    “那裏有一條小徑!”有修者指著遠處山坡一道鮮花形成的小徑。


    百花爭豔,姹紫嫣紅一片,隻看一眼覺得舒服了很多,之於其他各處那種肅殺蕭索之景,簡直有雲泥之別,令他們心皆是一振,舒泰許多。


    仿佛黑暗遇見了一盞明燈,6羽、淮南狐、況天涯隻是確定那裏沒有兇險,毫不遲疑地衝向小徑,數千丈的距離,眨眼即至。


    “衝出鮮花小徑,可能離開此地了!”


    況天涯雙眸流轉紫光,望向小徑,輕輕開口。


    她已經現,小徑不過是幻象,若是踏入則有可能迷失其,但同時也是一條生路,因為幻象的背後,他看到了真實的景色,濃鬱的靈力已經可以微微感應到,大好的山水也能輕易地欣賞,可能是澗底外的世界。


    “諸位,拚命了,若成功闖過,我們可能逃出升天,若是失敗,隻能葬身此處!”


    下一刻,所有修者都施展了最強手段。


    淮南狐在第一時間取出了一個青銅大鼎。


    青銅鼎表麵刻有山川河流,還有鳥獸蟲魚,看起來非常普通,與尋常世家用的青銅鼎沒有什麽分別,但6羽、火一、況天涯被拉進來之後,才知道青銅鼎的神異。


    這裏居然自成一方天地,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鮮花小徑那迷蒙的幻象,一接觸到青銅大鼎,像遇到了克星,如水波般退開,奈何不得他們。


    “噗”


    淮南狐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殺陣再現,助我!”他來不及擦嘴角的血,道。


    6羽、況天涯、火一凜然,學著淮南狐的樣子,拍在青銅鼎。


    一道道洶湧磅礴的靈力,經由他們的手掌注入青銅鼎,頓時青銅鼎開始輕微地轉動,青色光芒像漣漪一般由青銅鼎向外擴散。


    躲在鼎內,6羽他們並不知外界生了何事。


    隻是他們同時向青銅鼎灌注靈力後,每個人身的壓力都減輕了許多。


    但當他們感覺到已經穿過那道幻象,出了澗底,來到劍世界內時,陡然有簫聲透過青銅大鼎飄了進來。


    簫聲嗚咽,時而高昂,時而低沉。


    但短短一段音節,6羽等人氣血湧。


    他們體內的血液不受控製,仿佛一個個有形的生靈,想要衝破肌體的限製,破體而去。


    淮南狐收了鼎,循聲望去,見不遠處一座高崖,有一道人影立於其,橫吹玉簫。


    他衣衫輕揚,然出塵,肌膚燦燦如神晶仿若天神臨凡,但悠揚的簫聲過去,一個個修者便應聲倒地,體內血液被抽幹,化作一團血雲,唿嘯作向他奔去,繚繞在他的身側,奔騰唿嘯,使得他反倒像一尊魔王,以簫聲滅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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