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你沒有事吧?”


    家族交流大會早就結束,王飛隨同這一眾劉家高手,剛到這座山頂別墅,劉柏便匆匆迎了上來,神情真摯,沒有半點做作之意。


    見自家少主如此神態,一旁劉家高手表情紛紛一滯,有些驚奇的打量起王飛來。


    一些並未離去的家族子弟,或是上流富賈之流見劉柏此番表現,也不經為之一陣驚訝,心中不由感歎,眼前這人到底是何方人物。


    麵對劉柏這番表現,其中所要表現之意,王飛心中自然明白。


    先以劉家貴賓的身份,讓自己在陽市家族中名聲鵲起,現在隻要是曾在場的人,心中必然將王飛當成了劉家之人。


    這無形之中就讓自己和劉家有了關係,並且不留餘力的派人相救,拉攏之意儼然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我沒事,讓劉兄擔心了。”


    王飛客套了一句之後,視線轉移望向了大廳,除了幾位傭人打掃衛生之外,並沒有發現周夢等人的身影,這讓他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


    看到王飛此番模樣,劉柏微微一笑,開口道。


    “王兄弟,周大小姐已經被我安排妥當,你大可不必擔心。”


    聞言,王飛稍稍舒了口氣,展顏一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劉兄了,劉兄還有什麽事情嗎?”


    被王飛這麽一問,劉柏也不再多做隱瞞,表情一變,嚴肅的道。


    “王兄弟,我也不再隱瞞,我父親想見你。”


    劉家家主?


    王飛不由為之一愣,劉柏可是劉家大少,管理著不少家族產業,可以說他在陽市便是劉家的代表人,權利和勢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現在聽到家主要見這位名不經轉的青年,那位侍者也不經為之動容,可想到王飛在毫發無損的情況下,幹掉了那位古武者。


    單憑這強悍的實力,這侍者已經猜到了其中的意思,說不準日後還要共同為劉家效力。


    “嗬嗬……令尊要見我,我理應去拜會拜會。”


    沉默了片刻兒,王飛立即開口應答,劉家家主要親自見自己,這份麵子已經夠大了,王飛斷然不能迴絕。


    麵對如龐然大物般的古武家族,王飛雖早有準備,但心中不緊張那絕對是假,他就這麽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隨著劉柏離開了別墅。


    劉家。


    半個小時的車程,王飛來到了劉家,在陽市乃至於整個省都數一數二的家族。


    這裏尋常的人家一樣,沒有王飛想象中的護院保鏢,幽弱的燈光讓院子顯得朦朧而靜謐,花園中花香四溢,讓人的精神不覺為之一振。


    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舒爽,仿佛疲憊的身心在此刻兒得到了放鬆一般。


    來不及享受這一刻靜謐、舒適的時光,王飛便沿著鵝卵石拚湊成的小道,走進了眼前這座被微弱的燈光所包裹著的別墅。


    屋裏的布置更是古色古香,除了那近乎六十吋的液晶電視之外,整個屋子的布置沒有任何現代化電器的存在。


    古色古香的布置,讓整個人的身心都變得很是輕鬆,王飛隨著劉柏慢步上前,白熾燈皎潔的燈光下,一位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王飛眼中。


    他約莫一米七上下,個子並不高大,穿著也極為的普通,但是卻自有一種盛氣淩人的霸道氣勢,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非常之強硬果斷的人。


    就在王飛來到他身前,他才將手中的報紙慢慢放下,那盛氣淩人的霸道氣勢,仿佛隨著他手中的報紙,一並消失在了王飛的視線中。


    他淡淡的笑著,雖然是他滿是笑容,但氣氛卻很是凝重,劉柏猶豫了片刻兒,這才開口道。


    “父親,這位便是王兄弟。”


    聞言,他的表情未變,眉宇輕輕挑了挑,突然開口叫好道。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王兄弟,這般年紀就已經凝煉出了勁力,武道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飛可不是狂傲自大之人,聽聞他這樣誇獎自己,立馬開口謙虛的道。


    “劉家主過獎了,相比於家主,我還差得遠呢!”


    此言一出,劉俊天有些聞之色動,那褐色的眼眸深處,閃動著一陣陣驚訝的神色。


    這句話可能聽起來很像是謙遜的話語,但是這句話卻也將劉俊天的實力說了出來,而且他極力隱藏著自己的實力,即便是整個劉家,清楚他實力的也沒有幾個人。


    沉吟了片刻兒,劉俊天的麵色早已恢複了正常,他看著王飛,微笑道。


    “王兄弟好眼力,不知王兄弟現高就何處?”


    既然話已經挑明了,王飛也不多做隱瞞,直接迴答道。


    “家主言重了,我不過是一隻閑雲野鶴而已,自己給自己效力。”


    “嗬嗬……既然如此,王兄弟有沒有興趣來我劉家?”


    聽到王飛的迴答,劉俊天一臉輕鬆的笑了笑,立馬將此番請王飛到這裏的目的說了個明白。


    不過,給人效力的事情,王飛很是沒有興趣,他一臉歉意的看著劉俊天,道。


    “抱歉,我閑散慣了,恐怕很難勝任。”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是明了,劉俊天豈能聽不出呢?聽到這話,劉俊天釋然一笑,連忙擺了擺手。


    “不打緊,既然王兄弟不願意為劉家效力,那我也不強求,不過,劉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打開。”


    “謝家主,我還有一事想問個清楚。”


    自從劉柏說出了真龍匕首的秘密之後,王飛對這個問題就深感疑惑,可以說心裏已經成了個疙瘩。


    現在如果不問個明白,那他心裏可沒辦法痛快起來。


    聽到王飛有事要問,且神情緊張的模樣,劉俊天趕忙開口詢問道。


    “不知王兄弟要問什麽事情?”


    “關於真龍匕首是王家之物,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現在王飛也顧不得自己的身份暴露,當時他年幼無知,對與自己家族的事情完全是一無所知,如今隻要有任何關於王家的線索,他都不會放棄。


    聽到王飛的問題,一旁的劉柏一臉狐疑的看著王飛,沉吟了片刻兒,開口詢問道。


    “王兄弟,難道你是東海王家的人?”


    雖然劉柏無法肯定王飛的身份,但是憑借王飛手中貨真價實的真龍匕首,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就有五成的把握是正確的。


    東海王家?


    聽到這兒,穩如泰山的劉俊天,堂堂劉家的家主在這一刻兒,神情徹底發生了變化,他看著眼前的王飛,眼中流露著複雜的神色。


    他久久沒有開口,仿佛在等待著王飛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一般,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王飛。


    貨真價實的真龍匕首出現,必然會引來各大家族的注意,現在王飛也沒必要再做隱瞞,直接開口道。


    “既然劉兄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何必多問呢?”


    話音落下,所有的事情儼然明了,劉柏麵色之中稍帶驚恐之意,王飛在此刻兒無疑成了一枚定時炸彈,自己敢把他拿在手裏嗎?


    東海蕭家可不是那麽好得罪的,如果自己劉家與王家遺孤有了關係,蕭家必然會出手阻撓,甚至與自己交惡。


    念及至此,劉家父子二人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對於劉家父子二人的反應,王飛自然是了然於心,如今的蕭家用猛虎來形容也不為過,劉家這隻惡狼豈會得罪猛虎呢?


    “劉兄,你不必擔心,隻要你告知這消息是從何而來即可。”


    聞言,劉柏瞧了瞧劉俊天,不等他開口迴答,劉俊天爽朗大笑一聲,開口道。


    “當年我劉家與王家世代交好,如今能見到王家遺孤,一定是王兄在天顯靈。”


    劉俊天這反常的變化,讓王飛不覺有些吃驚,難道他劉家不怕蕭家因此而出手?


    但轉念一想,劉家豈會蠢到自掘墳墓,還是他要借自己與蕭家交好?現在這麽說不免讓人覺得有些穩住人心的味道。


    就在這時,劉俊天見王飛眉頭緊鎖,眼中不由出現了一絲笑意,但這絲笑意中卻全然沒有任何陰謀和敵意。


    “柏兒,去請吳老。”


    話音落下,大約十分鍾後,一位年近六十的老者,佝僂著身子顫顫巍巍的出現在了王飛的視線中。


    看到這老者的模樣,腦海深處的記憶,就像泉水一般湧現了出來,記憶中這位老者正是曾經王家的管家,吳建業。


    “少,少爺。”


    當吳建業看清了王飛的模樣後,那孱弱的身子竟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渾濁的雙眼中,頓時就布滿了淚花。


    一時間,吳建業老淚縱橫,沙啞著聲音喊出了“少爺”二字。


    雖說當年王家破滅,王飛隻有三歲不到,但是吳建業看到王飛的第一眼,便將他認了出來,王飛實在是太像王家家主了。


    然而,就在聽到吳建業一語喊出王飛的身份後,劉俊天聞之而色變,他竟然是王家的少主?


    此刻兒相逢,也是王飛萬萬沒有想到的,他能再見到王家之人,這對他來說還真是老天眷顧。


    激動的王飛健步上前,一把握緊吳建業那如幹柴般的雙手,激動的道。


    “吳爺爺,這些年辛苦你了。”


    一聲吳爺爺更是讓吳建業老淚橫流,他眼前仿佛出現了十五年前,王飛拉著他的手奶聲奶氣叫他爺爺的場景。


    迴憶總是美好的,而人有時總會陷入迴憶中,而無法自拔。


    良久,二人寒暄了一番後,王飛這才明白了其中緣由。


    劉家果真與王家世代交好,王家一夜覆滅,讓交好的幾大家族都始料未及,然而,他們當時能做的,就是盡力挽救王家僥幸逃脫的仆人。


    可當時援救取得的效果微乎其微,劉家僥幸隻救了吳建業,了解到了王家覆滅的緣由,然而,真龍匕首的故事自然是從吳建業口中所得。


    良久,吳建業仔細打量著王飛,一臉慈愛之意。


    “小飛,這些年應該受了不少罪吧?”


    激動的王飛,此刻哪裏還能說話,他一個勁兒的搖著頭,可謂是此處無聲勝有聲。


    可當王飛看著吳建業佝僂著的身子,王飛立馬注意到了吳建業的麵色,其氣色毫無生氣可言,雖然年近六十,但其給他帶來的感覺,甚至比八十歲的老者更加衰老。


    見狀,王飛趕忙伸手單指扣在了吳建業的手腕上。


    “鐵砂掌?”


    良久,王飛自言自語一聲後,迴過神來,直接開口詢問道。


    “吳爺爺,這鐵砂掌可是當時所受?”


    吳建業一臉驚訝,王權沒有想到僅憑王飛號了自己的脈搏,就看出了自己的隱疾,這讓吳建業驚訝的同時,不經露出了一絲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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