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月聽得屋子裏一片歡笑,正遲疑著要不要進去時,卻聽得屋子裏傳來一聲驚唿:“哎呀,差點都給忘了。”


    仔細一聽,分明是靜妃的聲音。


    若月豎起耳朵。


    屋內蒼瀾淵卻不依不饒地壞壞笑道:“你以為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了?”


    說著衝著鴻軒使了一記眼神,鴻軒頓時心領神會,舉著緊剩的蛋糕就準備朝朱靜身上跳。朱靜及時丟下一句:“我可還準備了大驚喜哦!”


    鴻軒頓時止步。


    “別聽她的……”蒼瀾淵試圖說服。


    鴻軒已經在朱靜眼神的示意下,猛然轉身,用力地將蛋糕朝著蒼瀾淵的方向扔了過去。蒼瀾淵毫無防備,狼狽不已。


    “哈哈……”朱靜和鴻軒毫不客氣地大聲嘲笑。


    就連一開始為了被浪費的蛋糕心疼不已的憐兒也忍不住掩嘴偷笑。


    “今日要是沒有大驚喜,看我怎麽收拾你。”蒼瀾淵咬牙切齒。


    朱靜卻聳了聳肩,一臉的不以為然。


    蒼瀾淵忍無可忍,一把抹了自己臉上的蛋糕,就要要往她臉上扣。


    “啊,我錯了,我錯了……”朱靜連忙討饒。


    “快說驚喜再哪?”蒼瀾淵問出鴻軒的心聲。


    “先出去再說!”朱靜指了指屋外。


    蒼瀾淵和兒子彼此交換了一記眼神,才佯裝忿忿地說道:“最好別讓我們失望,否則有你好看的……”


    朱靜忍不住白眼,小聲嘀咕道:“搞得像是你的生辰似的……”


    “你說什麽?”蒼瀾淵微微眯眼。


    朱靜連忙搖頭,諂媚地笑道:“沒,沒說什麽,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出去看看驚喜吧!”


    鴻軒和憐兒忍不住偷笑。


    “哼。”蒼瀾淵一聲冷哼,眼底卻滿是笑意。


    或許以後他應該多讓她喝點酒,今日的她可愛跟平日裏比起來,真正是可愛多了。


    門外的若月聞言連忙躲到暗處,隻見太子一手牽著皇長孫一手拉著靜妃,那畫麵竟說不出的和諧。


    跟在後麵出來的憐兒警惕地朝若月躲藏的地方張望了一眼,若月連忙屏住唿吸,縮迴身子。


    突然‘嗖’地一聲,天空瞬間大亮。


    若月心頭一驚,再迴頭看去,原來沁苑那空曠的院子裏竟不知何時擺放了許多的煙花,此時那些被點燃的煙花早已將天空點綴的分外的美麗。


    最奇特的時,那些煙花到了空中先是變幻出各種形狀,最後才慢慢散去。


    縱然是若月也不由得看傻了眼。


    鴻軒早已經興奮的又哭又笑,開心不已。


    朱靜扭轉過頭,看著身邊的蒼瀾淵,那雙黝黑的眼眸此時更是深不見底,看不出喜悅。她心中有些嘀咕,蒼瀾淵卻突然緊緊地抓住她的手。


    “謝謝你。”蒼瀾淵的聲音在煙花飛舞下顯得尤其的薄弱。


    朱靜卻覺得眼前輕輕一顫。


    “這,這是我應該做的。”朱靜眼眶微微泛紅。


    此時此刻,她根本不在乎蒼瀾淵怎麽看。就算隻有她自己知道也沒有關係,鴻軒是她的兒子,雖然不是從她的身體裏出來的,可是從懷上鴻軒的那一刻,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她經曆的。


    她是他的娘親。


    蒼瀾淵並沒有再說話,朱靜卻分明聽到一道若有似無的歎息。


    她本想追問,可再扭頭看去,蒼瀾淵已經嘴角上揚,難得露出一絲調皮地說道:“軒兒,我們一起去點煙花吧!”


    “哇,太好了!”鴻軒興奮不已。


    蒼瀾淵一把將鴻軒抱過自己的肩頭,父子倆忙的不亦樂乎,朱靜在身後默默的看著,竟不覺淚流滿麵。


    直到深夜,鴻軒才精疲力盡地在蒼瀾淵的懷中睡著。


    “我先送鴻軒迴去休息……”朱靜連忙將自己的披風脫下遮蓋在鴻軒的身上,作勢要抱過鴻軒。


    “不如……”蒼瀾淵正欲開口。


    卻聽到一聲:“參見太子殿下,參見靜妃娘娘……”


    朱靜臉色微變,蒼瀾淵不悅地皺眉。


    憐兒臉上的嫌棄更是一覽無遺,這個若月姑娘這會兒來隻怕沒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若月低著頭,煞有其事地說道:“太子殿下,太子妃自從懷孕以後就睡的不踏實,尤其今日宴席又是操了不少的心,這會子更是覺得不舒服……”


    “請太醫了嗎?”蒼瀾淵不耐煩地打斷。


    今日他想要留在沁苑的意味已經非常的明顯。


    憐兒嘴角含笑,心中覺得暢快。隻要今日太子留宿沁苑,明日那些狗仗看人低的家夥一定得換副嘴臉。


    雖說她從不在靜妃麵前提及那些人的冷言冷語,可心裏確實卯足了勁想要出口惡氣。


    若月明顯一愣,慌亂道:“這,這……”


    “你們這些下人到底是怎麽伺候的,太子妃既不舒服,怎麽不找太醫?要是出了什麽岔子,你們可擔待的起?”蒼瀾淵麵露不快。


    “可是太子妃隻吩咐讓奴婢前來請太子殿下……”若月硬著頭皮說道:“太子妃說有殿下在她才能睡的安穩。”


    蒼瀾淵臉上說不出的尷尬,卻又是進退兩難。


    朱靜見此,連忙接過他懷中的鴻軒,體諒地說道:“你還是快點過去看看太子妃吧!太子妃懷有身孕,可是不容輕視呢!”


    蒼瀾淵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審視著她,他希望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不舍,那樣他可以留下來。


    可終究,蒼瀾淵還是麵露失望。


    她臉上太過於從容淡定,想來心中也根本就是毫不在意。


    “罷了……”蒼瀾淵一聲輕歎,拂袖離開。


    憐兒分明看到若月嘴角的一抹得意。


    人一離開,憐兒頓時氣惱地跺了跺腳,埋怨道:“娘娘你說這個時候你幹嘛要裝什麽大度,太子殿下分明是想留下的,可你為什麽不但不挽留,還忙不迭地把人往太子妃那趕,你就沒看到若月那臉上的得意……”


    “憐兒……”朱靜拉下臉。


    憐兒撇了撇嘴,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道:“娘娘你就知道跟奴婢生氣,在旁人麵前卻是永遠那麽好說話,依奴婢看剛才太子殿下分明就是不高興的離開,你看看這一晚上都算是白白表現了,娘娘你這又是何苦……”


    朱靜無奈地搖頭。


    她自然知道,憐兒心中期待的是什麽。她不怪憐兒說這些話,甚至心中還有些歉意。隻是她的自尊心卻不容許她拉下臉去爭風吃醋。


    “好了,今晚我隻是為了替鴻軒慶賀生辰,他高高興興的已經足夠了。”朱靜淡淡說道,轉身抱著鴻軒就朝屋子裏走。


    憐兒小聲嘀咕道:“要是太子能夠留下來,想來長孫殿下才是最高興的。”


    朱靜的心頭一顫,卻沒有停下腳步。


    一夜無眠。


    翌日。


    朱靜輕輕拍了拍仍然睡的香甜的鴻軒,輕聲喚道:“軒兒,該起床用早膳了。”


    可鴻軒卻隻是縮了縮身子,緊閉雙眼,迷迷糊糊地撒嬌道:“娘親,再讓我睡一會嘛!”


    朱靜不由得笑著搖頭。


    她一起也曾想過,鴻軒到底是男孩子,她對他的教育應該會比較嚴格。


    可真當兒子這般撒嬌時,她才發現之前果然是想多了。


    “好,不過下不為例哦!”朱靜心軟地說著,卻又不忘提醒。


    鴻軒早已經酣然入夢。


    朱靜微微挑眉,卻聽得外屋有動靜傳來,不由的好奇起身。


    憐兒已經一臉為難地揭開簾子


    朱靜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輕輕地走了出來,才出聲問道:“怎麽了?”


    憐兒衝著外麵的一個人努了努嘴。


    朱靜定睛一看,卻是小丘低頭垂目地站在那,見她出來,連忙欠了欠身子:“參加靜妃娘娘……”


    “你怎麽來了?”朱靜心頭說不出的複雜。


    她一直對小丘到冷玉身邊的事情耿耿於懷,當然,她並不是記恨小丘背棄她,相反的,她總覺得小丘是有難言的苦衷。


    這麽一想,不禁脫口問道:“小丘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小丘微微一怔,隨即連忙低下頭,尷尬地說道:“奴婢隻是奉了太子妃之命,來請靜妃娘娘去蘭苑一聚。”


    “太子妃怎麽突然請我過去?”朱靜狐疑地皺眉。


    其實這冷玉是正妃,而她卻隻是側妃,按照規矩,她應當是要晨昏定省的。隻不過她進宮的時候算不上名正言順,蒼瀾淵也未提及此事,冷玉也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她也就懶得走這個過場。


    所以,這一大早的冷玉突然讓人來請,反倒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這冷玉仗著有了身孕,決定行駛太子妃的權利了?


    小丘老實地說道:“太子妃說昨日太子殿下原是該在娘娘這邊休息,她卻因為睡不踏實讓若月將太子殿下請走了,覺得對不住娘娘,所以才讓奴婢請娘娘過去……”


    “想來太子妃多慮了,其實我並不在意。”朱靜搖了搖頭,想要拒絕。


    小丘卻是一臉期期艾艾地看著她,喚道:“娘娘……”


    朱靜見此,微微一怔,卻也隻是長歎一聲:“罷了,我隨你去一趟便是。”


    小丘果然鬆了一口氣。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蘭苑卻看到冷玉懶洋洋地倚在貴妃榻上。


    朱靜嘴角微揚,上前請安:“恭請太子妃金安。”


    “哎呀呀,妹妹快起來,本宮一大早就讓人請妹妹過來,想來一定是擾了妹妹的清夢,真是不應該。”冷玉假惺惺地說道。


    朱靜微微挑眉,連忙說道:“太子妃說這話可真是羞煞我了,其實妹妹我應該每日來給太子妃請安的。”


    “咱們姐妹無需那麽多禮節。”冷玉嘴上這麽說,臉上卻是一副坦然。


    她側過臉,立即變了態度,厲聲嗬斥道:“你看你怎麽當差的,還不快扶靜妃娘娘坐下?”


    朱靜忍不住皺了皺眉。


    小丘也不由得傻眼,她知道冷玉一向對她有所提防,可待她倒是客套。怎麽今日當著靜妃的麵,反倒這般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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