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風暮頓了頓,卻又說道:“最多也就是我們一起臉著地吧!”


    “哈哈哈哈……”朱靜一時沒忍住,大笑出聲。


    “你們……”墨玄惱羞成怒。


    “噓,有人來了……”風暮收起笑意,正色說道。


    果然外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墨玄連忙以唇語說道:抓緊我!


    腳步聲越來越近,朱靜和風暮對視一眼,不敢遲疑地抓緊墨玄,隻覺得眼前突然一暗,再睜開眼時,已經到了風暮的住所。


    “唿,總算是逃出來了。”風暮隻覺得一身的冷汗。


    要是再晚一步,有可能就要被發現了吧?


    “看來龍神大人果然厲害……”一向一本正經的風暮一反常態,再一次開口調侃。


    墨玄有些氣喘籲籲,卻還是瞪了瞪眼,一副懊惱不已地模樣咬牙說道:“這蒼瀾淵身邊的人果然跟他一樣討厭,要是有下次,我一定讓你臉著地……”


    “啊,龍神大人饒命啊!”風暮故意哀嚎。


    “再說,看我不收拾你……”墨玄作勢要修理風暮,一個累的筋疲力盡,一個帶著傷的兩個大男人眼看要打成一團。


    “哈哈,你們倆別鬧……”放鬆下心情的朱靜不由得笑道。


    話音未落,卻聽到屋子裏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好你個風暮,不但私自出宮,居然還偷偷帶人進宮,你可知罪。”


    三人不由得麵麵相覷地看了過去,隻見蒼瀾淵黑著一張臉立在門外,被他猛然推開的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小的該死。”風暮連忙請罪。


    墨玄卻撇了撇嘴,徑自在房間裏的貴妃椅上躺了下去,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朱靜微微一顫,神色複雜地看著蒼瀾淵,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真的不是變心了,隻是因為失憶而記不得她了嗎?


    三人的反應落在蒼瀾淵的眼中,頓時讓他的眉頭更緊。尤其是這個女人……


    不知道為何,白天在禦花園中見過這個女人以後,他就始終覺得心緒不寧,就連陪冷玉一起用膳時也是心不在焉。


    為了不讓冷玉疑心,用完膳他便借口說要迴禦書房處理國事,卻拐到風暮的住所,想要探聽一下情況。


    沒想到,卻沒有看到風暮的人影。


    問過守衛才知道,原來白天朱靜二人離開以後,風暮竟也跟隨了出宮。


    他心中疑惑,卻並沒有放聲,暗中在宮門等了許久也未見風暮迴宮。原本他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迴到風暮的住所,沒想到,屋子裏果然有了動靜。


    隻是,這動靜卻不隻風暮一人。


    當聽到朱靜的笑聲時,不知如何,他下意識地推開門,那一聲質問也就脫口而出。


    蒼瀾淵不知道自己為何變得這般莫名其妙,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讓他極其煩躁,語氣也變得惡劣:“該死,你確實該死!看來是本宮最近太放縱你了……”


    朱靜不悅地皺眉。


    記憶中,蒼瀾淵有時候不免有些脾氣大,卻從來不是不聽道理的人。


    她忍不住擋在風暮麵前,不滿地說道:“太子殿下如果有什麽不滿,盡管衝著我來,何必為難風暮?”


    “本宮為難他?”蒼瀾淵不禁冷笑:“你未免把本宮想的也太差了吧?難道本宮身為一朝太子,居然連管理手底下的人也需要別人來評論?”


    蒼瀾淵張口一個本宮,閉口一個本宮,聽得朱靜的眉頭越擰越緊。


    是可忍孰不可忍,原本她看著他失憶的份上不上跟他計較,可看到蒼瀾淵這般不可一世的模樣,以前兩人鬥嘴的畫麵不由得在腦海中浮現,朱靜也就忍不住頂嘴:“你是太子,誰敢管你?不過風暮是為了救我才出宮的,更是為了救我受了傷,所以太子殿下要是想要懲罰的就懲罰我好了,何況為難風暮。”


    蒼瀾淵這才看到風暮的手臂竟被包紮的嚴嚴實實,忍不住皺眉。


    能傷了風暮的自然不會是一般的毛頭小賊,不過,她說風暮是為了救她?難道她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


    蒼瀾淵覺得莫名的一陣怒火,卻不知到底怒從何來。再加上朱靜一會一句他為難風暮,更是徹底讓蒼瀾淵有種抓狂的感覺。


    “哼,你以為你這樣本宮就拿你們無可奈何?既然你這麽喜歡被罰,本宮就兩個人一起罰。”蒼瀾淵一聲怒吼,轉身就想叫人。


    一旁看熱鬧的墨玄終於忍不住出插嘴:“蒼瀾淵你有完沒完啊?別以為你是太子就了不起,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管你,就應該讓你頹廢下去了。沒想到,你這振作起來以後倒是變化很好,不但變了心,更是將一心為了你,為了大容的木家害得這麽慘。現在居然就連一直在你身邊這麽多年的風暮都不放過?你到底想怎麽樣?”


    “本宮想怎麽樣?”蒼瀾淵隻覺得哭笑不得,忍不住反問道:“應該是本宮想問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吧?這深更半夜偷溜進皇宮,究竟意欲何為?還有,如果本宮的消息沒有錯的話,鴻軒現在應該是在將軍府吧?”


    墨玄一時無言以對。


    “都是風暮該死,請太子責罰。”風暮用力一跪。


    蒼瀾淵不由得皺眉,他倒不是有意想要懲罰風暮,隻是莫名看不過朱靜對風暮的處處維護,心頭那種酸溜溜的感覺讓他莫名不快。


    可現在卻有點騎虎南下的感覺。


    “淵……”突然一道清脆的唿喚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蒼瀾淵迴轉過頭,看到冷玉急匆匆而來,臉上的表情頓時柔和了幾分。


    “你怎麽來了?也不披件披風,這夜深風大小心著涼了。”蒼瀾淵不掩關切。


    朱靜下意識地低了低頭,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逝。


    以前,他也是這般對她的。如今,卻成了他對另一個女人的專寵。


    墨玄暗暗歎息。


    如玉已經一頭撲入到蒼瀾淵的懷中,撒嬌著說道:“人家這不是擔心你嘛!我剛才去了禦書房沒找到你,所以不放心。侍衛說你來了此處,我便尋來了……”


    “你啊!”蒼瀾淵寵溺地捏了捏如玉的鼻尖,笑說道:“在這皇宮裏,我能丟了不成。”


    朱靜的頭越垂越低。


    她以為他失去了記憶,所以開口一個本宮,閉口一個本宮的,現在想來,卻不過是個笑話。


    他在她麵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可在如玉麵前,他隻是托付終生的情郎。


    也許風暮說的是事實,他是失憶了。


    但那又如何,不管是變心還是失憶,他都不再隻是她的蒼瀾淵,他是冷玉公主的夫君。


    “咦,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你們不是應該出宮了嗎?”冷玉突然一聲驚唿。


    朱靜微微一愣,不知該如何迴答。


    倒是蒼瀾淵突然說道:“我安排風暮出宮去執行任務,沒想到風暮卻受傷了,是她給風暮治的傷,並送他迴來了。”


    朱靜不由得一愣。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至始至終她們都沒有說過是誰給風暮處理的傷口,他怎麽會?


    她震驚地抬頭,不敢置信地對上蒼瀾淵的雙眸,卻意外看到那雙眸底一閃而逝的錯愕。不隻是朱靜覺得疑惑,蒼瀾淵也被自己說出的話嚇了一跳。


    不知道為何,他的認知裏居然理所當然地覺得她是會醫術的。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哦,是嘛!”如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朱靜,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看來這木家倒是能人倍出,據說前太子妃是個神醫,沒想到這木家的義女居然也懂醫術?”


    墨玄忍不住挑了挑眉。


    而朱靜心中更是‘咯噔’一下。這天下的女人誰願意提及情敵?可這冷玉公主卻莫名其妙地提起已故的前太子妃,這用心不得不讓人探究。


    “太子妃嚴重了,民女哪裏懂什麽醫術,不過是簡單的包紮罷了。”朱靜壓低了腦袋,避過如玉探究的眼神。


    “咳,好了,沒什麽事我們先迴去吧!”蒼瀾淵幹咳一聲:“風暮需要好好休息,你們兩個也盡快出宮吧!”


    說完拉著如玉的手轉身離開,他故意看都沒看朱靜一眼。


    如玉眨了眨眼,並沒有再說什麽,任憑蒼瀾淵拉著她的手。隻是沒走兩步,那瘦弱的肩頭卻突然一顫:“好冷。”


    朱靜抬頭,隻見蒼瀾淵毫不遲疑地解開自己的披風裹住那個嬌小的身影。


    “淵,你真好……”在戰場上巾幗不讓須眉的冷玉,依偎在蒼瀾淵的身邊那嬌俏的模樣,卻是讓人我見猶憐。


    相較而言,她可是一點也不懂得討人的歡心。


    朱靜苦澀地閉上雙目。


    墨玄原想痛罵蒼瀾淵一頓,可瞥見朱靜臉上的痛苦,話到嘴邊卻隻能硬生生地吞了迴去。這個時候,提及蒼瀾淵分明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姐姐,你沒事吧?”墨玄怯怯地開口。


    風暮同樣一臉的擔憂,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朱靜緩緩地睜開眼,牽強一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倒是風暮,為了救我連累你了。”


    “太……”風暮一張口,卻看到墨玄瞪了他一眼,才改口道:“朱姑娘你可千萬別這麽說,其實太子他也隻是說說而已,並不會真的處罰我。”


    墨玄氣得直翻白眼,這個笨蛋,他拚命地瞪眼就是不想他說到蒼瀾淵,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朱靜看在眼裏,不由得輕笑。


    “好了好了,姐姐笑了。”墨玄卻覺得鬆了口氣。


    “我真的沒事。”朱靜心中欣慰,認真說道。


    “朱姑娘……”風暮還想說什麽。


    墨玄已經忍無可忍地怒道:“你別說話,我怎麽聽你叫這朱姑娘覺得這麽刺耳,你看姐姐這麽瘦,哪裏像‘豬’姑娘……”


    風暮頓覺嘴角抽搐。


    他突然覺得,太子當初果然沒說錯,墨玄這家夥,根本就是個不正常的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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