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元帝氣的渾身顫抖,“你、你大逆不道!朕殺蒼鴻曦,隻因他圖謀造反,死不悔改,朕難道還冤枉了他不成?再說,即使你跟他是親兄弟,朕也不曾遷怒無辜,你竟不知感恩……”


    “感恩?哈哈哈,你說感恩!”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蒼鴻軒笑的前仰後合,幾乎要站不住,“皇兄,你以為我是笨蛋,還是以為你這些鬼把戲,沒人能看出來!你不殺我,隻不過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和借口,否則,你會容我活到現在?就算我現在不出手,總有一天你也會殺了我,永絕後患,是不是?”


    孝元帝驚怒道,“原來你果真早有不軌之心!淵兒前幾日來向朕稟報,說你為練邪功,殘害無辜,朕還不相信,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所以朕才借今日壽宴,給你一個機會,原來你、你跟蒼鴻曦一樣,也是狼子野心,你跟他一樣,都該死!”


    “那又怎麽樣?”蒼鴻軒不屑地冷笑,“哥哥為什麽不能反,為什麽不能做皇帝?誰規定這皇位一定是你坐?”


    孝元帝大怒,“你……”


    “所以說成王敗寇,自古如此,”木清洢接過話來,“鐵王,你既然這麽說,就該知道,衛王被父皇處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你又何必替他不值。”


    這話說的,忒也尖酸刻薄了些,不過對於蒼鴻軒這樣的人,跟他是沒有道理好講的,或許罵一罵他,他還能清醒清醒。


    孝元帝微愣,大概也沒想到木清洢一介女流,竟會有如此見識氣度,讓人不得不對另眼相看。


    不過很顯然的,蒼鴻軒已經走火入魔,根本什麽話都聽不進,聞言大怒,“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和蒼瀾淵,是你們害死了我哥哥,如果不是你們,我哥哥就不會死!該死的是你們,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


    群臣頓時大驚失色,紛紛四下躲避,尋找逃生之路。可殿門已被不說,有蒼鴻軒在門口守著,誰出得去!


    “是嗎?”蒼瀾淵冷然道,“隻怕未必!”他忽地嘬唇,發出一聲厲嘯,二十幾名暗衛瞬間從暗處現身,將蒼鴻軒團團圍住。


    這些暗衛是這一批暗衛當中身手最佳者,有他們在,加上蒼瀾淵和木清洢,若再對付不了蒼鴻軒,那就是天意了。


    蒼瀾淩站在一邊,暗罵一聲該死,原來太子哥哥和木清洢早有準備,難怪從方才看起來就不太對勁,竟然在這大殿上埋伏了這麽多暗衛,蒼鴻軒的噬魂大法又不曾練成,能對付得了嗎?若是今日不成,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對付他們,豈不又前功盡棄?


    身陷重重包圍,蒼鴻軒不但絲毫不懼,反而仰天狂笑,“就憑這些人,也想對付得了我的神功?蒼瀾淵,木清洢,你們太小看我了!”


    “那就試試!”蒼瀾淵一躍上了玉石階,冷喝道,“眾位大人,退入內堂,快!”這些人可都是大容王朝的文臣武將,不能白白把命送在這裏。


    群臣這才如夢初醒,在暗衛相護之下,爭先恐後地進了內堂。


    木正霖擔憂莫名,“清洢,你們……”


    “父親大人請進去,”木清洢這會兒哪有空跟他多說,神情有些冷,“你留下也是白白送死。”


    木正霖尷尬地歎口氣,果然不再多說,走了進去。


    蒼鴻軒站著沒動,神情冷酷而嘲諷,他的目標並不是群臣,隻要孝元帝父子一死,他的大仇就算是報了,其他人的生死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何必白費力氣去阻止。再說,這些人滾出大殿,也省得礙手礙腳。


    “父皇,”蒼瀾淵向旁一讓,“請父皇移步內堂,兒臣會讓人保護父皇。”


    “不,”孝元帝冷著臉一擺手,“朕就留在這裏。”


    “父皇……”


    “朕身為一國之君,豈能臨陣逃脫!”孝元帝沉聲道,“何況你們若對付不了奸人,朕就算避入內堂,不也躲不過一死嗎?”


    “哈哈哈,”蒼鴻軒又是一陣狂笑,讚道,“皇兄真是深明大義,還知道留下來穩定軍心!可惜,今天你們誰都沒別想活著離開!”


    蒼瀾淵冷笑一聲,“上!”


    “是!”


    眾暗衛聽令,手中劍齊刷刷指向蒼鴻軒,瞬間縮小了包圍圈。


    然包括蒼瀾淵和木清洢在內,所有人還是低估了蒼鴻軒的本事,或許是一直以來的病體讓人很難想像,他能有什麽高深的本事,卻萬萬沒有想到,蒼鴻軒麵對二十幾名武功高絕的暗衛,非但絲毫不懼,更沒有準備要出手的樣子,而隻是忽地一個旋身,霍然睜開雙眸,眼中已是一片血紅!


    糟了!


    木清洢心中一凜,疾聲道,“不要看他的眼睛!”


    然為時已晚,凡是與他眼睛對視的暗衛瞬間如同被攝了魂一樣,動彈不得!更可怕的是,蒼鴻軒嘴裏開始發出某種類似口語一樣的聲音,如同直接鑽進人腦子裏一樣,讓人不聽也得聽!


    “快捂耳朵!”木清洢又是急得大叫,“鐵王在施‘噬魂大法’!”


    暗衛們一時不查,被攻了個措手不及,竟盡數被他強大的內力包圍其中,想不中招都不行!他們全都驚駭地發現,如果不全力壓製內力,就會被蒼鴻軒的邪功所控製,引導著他們的內力在體內亂躥,這樣下去,一定會走火入魔,非死即殘!


    蒼瀾淵和木清洢內功自是深厚,可他們也需要運起全部的內力來對抗邪功,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唯有苦苦支撐。這“噬魂大法”雖然駭人聽聞,但也是極耗內力的,若是久攻不下,自身必傷,蒼鴻軒一定支撐不了多久。


    眼見局麵僵持不下,外麵的侍衛也進不來,蒼瀾淵眼裏現出濃烈的殺機,強提一口真氣,上前就要動殺招。


    “不行!”木清洢一把拉住他,臉色煞白,“鐵王此時與暗衛功力糾纏不清,你若貿然出手,他們會都會遭到重創,後果不堪設想!”


    這麽嚴重?


    蒼瀾淵臉色一變,“那怎麽辦?”原來“噬魂大法”如此厲害,難怪蒼鴻軒就算遭受天譴,也要強行修練了!


    木清洢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隻能等鐵王功力耗盡之時,自然收功。”雖然這有點消極,但目前來說,這是唯一的辦法。而且那樣的話,蒼鴻軒也沒有力氣再殺孝元帝,他們這邊損失也不大。她雖然修成了馭龍訣,內力甚至比蒼瀾淵還要深厚兩分,可這種情況下,誰都出手不得,即使功力再高,也成了笑話了。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孝元帝一聲怒喝,“畜牲,你敢?”


    蒼瀾淵心中一凜,霍然迴眸,頓時臉色大變,“三弟,你要做什麽?”蒼瀾淩他竟然手持利刃,架在了父皇的脖子上,簡直是大逆不道!


    木清洢卻是眼睛一亮,後悔不迭:他們隻顧著對付蒼鴻軒,怎麽忘了蒼瀾淩跟這些事脫不了幹係,竟沒對他設防,真是該死!


    “做什麽,太子哥哥,你看不出來嗎,我手裏有刀,挾持了父皇。”蒼瀾淩洋洋得意,一點慚愧之色都沒有,臉皮之厚,無人可比。


    蒼瀾淵怒道,“三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快點放下刀,父皇會饒你不死,聽到沒有?”


    孝元帝一拍龍案,“畜牲,你……”


    “哎,父皇,你可別亂動哦,”蒼瀾淩一手抓著孝元帝的肩膀,另一隻手中的刀子往前遞了兩分,“兒臣現在怕的很,你若是動來動去,刀劍無眼,傷到你,兒臣豈不罪該萬死。”


    木清洢以眼神示意蒼瀾淵稍安勿躁,否則隻會讓情形更糟,淡然上前道,“三殿下,你想怎麽樣,不妨直接說出來,能答應的,父皇一定會答應,他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若真傷了他,會為天下人所不齒,你可想想清楚。”


    “不用你教我怎麽做!”蒼瀾淩冷笑,恨得牙齒都咬得咯咯響,“木清洢,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父皇也不會看都不看我一眼,是你挑撥我跟太子哥哥之間的關係,都是你,你這個賤人!”


    “蒼瀾淩,你再胡說一句試試?”蒼瀾淵自是勃然大怒,“你若行端坐正,父皇怎會看不到?分明是你跟衛王鐵王一樣,狼子野心,自己心術不正,還指責別人,到底是誰賤?”


    蒼瀾淩給他罵傻了,大概也沒想到一向冷酷但儒雅的蒼瀾淵會罵出這等話來,哽了一會才狂笑道,“是,是我賤!為了能夠活著報仇,眼看著母後被賜死,我卻要強顏歡笑,不能讓你們看出絲毫破綻來!是我賤,我賤!”


    聽他提及靖凝皇後,蒼瀾淵和木清洢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其中的種種,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


    “夠了!”孝元帝冷聲道,“朕向來處事公正,舒靖凝如果沒有做錯事,朕又如何會賜她一死!還有你,蒼瀾淩,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否則也隻會跟你母後一樣的下場!”到底是一國之君來的,雖然被挾持,卻絲毫不懼,這份氣度,又豈是蒼瀾淩這等小人可比。


    “懸崖勒馬?”蒼瀾淩嘲諷地冷笑,“父皇,你還當兒臣是三歲小孩,想怎樣騙,就怎樣騙嗎?如今兒臣走到這一步,根本就迴不了頭!兒臣敢打賭,兒臣現在放下兵刃,下一秒父皇就會讓侍衛將兒臣碎屍萬段,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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