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已除是不假,沈玉麟的病也快好了更是事實,不過一切都不是太常道人的功勞。妖魔既然是蕭燼,他也從未要害過別人,不足為懼,至於沈玉麟的病,當然是因為蕭燼得到秋月白和木清洢的承諾,會讓他親手報仇,所以不再繼續害沈玉麟,他的病當然好的快。


    “幫主客氣了,這是貧道份內之事,不值一提,”太常道人意氣風發,卻表現得很大度,“幫主放心,日後如有用得著貧道之處,隻管開口,貧道必不會推辭。”他自是有些不大甘心,就這麽走了,那美貌郡主他連摸一摸小手都沒能撈到機會,可惜。


    “多謝道長。”


    當下眾人推杯換盞,又說又笑,好不熱鬧。


    蕭燼坐在秋月白旁邊,淡然笑著,看不出絲毫異樣,然木清洢卻清楚地知道,他等報仇的這一刻,等的有多煎熬!


    邵縈籮原也不想多說,但木清洢使眼色給她,讓她表示一下感謝,她隻好端起酒杯,客氣地道,“道長出手不凡,卻又不貪慕功名,令人欽佩,多謝道長救了玉麟一命,這一杯是我代玉麟感謝道長,請。”


    “郡主客氣了,”太常道人溫柔地對著邵縈籮笑,眼裏又彌漫起一層曖昧的氣息,“郡主貌美無雙,對沈少主傾心,是他的福氣,令人羨慕!”


    眾人皆無語:他這話說的也太露骨了,哪像是出家人能夠說出來的,不怕讓人笑話。


    邵縈籮暗裏要氣炸了肺,心道你夠了沒有,都快走了還不忘輕薄於我,非要找死不可嗎!“道長取笑了。”


    “我是認真的!”太常道人急急地解釋道,“郡主風姿,天下無雙,哪個男人見了,都……”


    “啊,道長,”聽他越說越不像話,沈慕容也大為不悅,可念在他對兒子的救命之恩,也不好當眾給他難堪,趕緊轉移話題,“請用菜,不知道道長的口味如何,這些菜可還滿意嗎?”


    太常道人看了他一眼,似是很不高興他打斷自己的話,賭氣似地放下酒杯,冷冷道,“還好,幫主客氣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邵縈籮縱使再不想撕破臉,可這太常也著實不像話,她心中有氣,登時沉下臉來,起身道,“幫主,道長,我不勝酒力,想先迴房休息,你們請便。”說罷轉身就走,不然再呆下去,她可不保證不會一巴掌扇到太常道人臉上去。


    “……諸位,請,請。”沈慕容勉強笑著招唿眾人,暗道這都是什麽事兒。


    木清洢低頭吃菜,嘴角邊一抹冷峻的笑意:中了我的招,任你定力再高,也別想躲過去,太常,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秋月白自是知道太常道人如今的言行已不受自己控製,而且給了眾人一們相當明顯的信號:他對郡主有意,所以,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不是嗎?


    宴席終了之時,太常道人喝得有幾分醉了,而且明顯還念念不忘邵縈籮,不時往某個方向看一眼,幫中兄弟送他迴房,他還不死心地問一句,“郡主可睡下了嗎?”


    這兩人心道你還真是膽大包天,真要打郡主的主意呀?不怕武陽侯把你給千刀萬剮了?“道長,時候不早了,請迴房休息。”


    “貧道自己會迴去,不用你們送,”太常道人一甩衣袖,“你們走吧。”


    兩人對視一眼,也就不再多說,施禮後退了下到。


    太常道人眼裏露出淫邪的笑意,兩頰更是反常地通紅,一晃一晃地往邵縈籮房間過去。


    少頃,木清洢從暗處現身,向著另一側的蕭燼一使眼色:去吧。


    蕭燼感激地點點頭,悄然跟了上去。


    此時邵縈籮還沒有睡,越想越是生氣,想她身為郡主,幾曾受過這樣的氣,真恨不得把太常道人刺個對穿才好!


    正氣著,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她沒好氣地道,“誰?”


    沒有人應聲,敲門聲不斷,一聲比一聲急。


    邵縈籮喊了兩聲自己的貼身丫環,沒聽見答應,越發地生氣:這丫頭,跑哪裏躲懶去了!自己過去打開門,先是一陣酒氣傳過來,她差點吐出來!“你……”


    居然是太常道人,他微眯著眼,嘻嘻笑道,“這麽晚了,郡主還、還沒有睡,是想、想我嗎……”


    “太常道人,你不要太過分!”邵縈籮一腔怒火終於按捺不住,厲聲喝道,“我敬你救了玉麟一命,不與你計較,你竟然……”


    “郡主何必生氣呢,”太常道人不但不懼,反而強行擠進門,對著邵縈籮一步一步逼過去,“我自從第一次見你,就、就深深喜歡上你,日思夜想都是你,怎麽都放不下,就想……就想……”


    “太常!”邵縈籮又驚又怒,連連後退,“我警告你,別亂來,否則、否則我不會客氣!你再不出去,我、我要叫人來了?”


    “別呀,”太常道人嘿嘿笑著,又目赤紅,一身酒氣,乍一看上去,分明就是個喝多了的登徒子,借著酒勁發瘋呢,“郡主,你就隧了我的心願吧,啊?我保證不會負了你……”


    邵縈籮一呆,氣到說不出話來:先前太常道人隻是對她有不敬而已,卻沒想到今晚他、他竟然厚顏無恥地要向她求歡,簡直該死!“太常,你簡直欺人太甚!”話音未落,她旋身就是一腳踢了過去,毫不留情。


    雖說她是一介女流,但父親武陽侯征戰半生,她更是從小習開,雖說玩樂的成分更多,但也絕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這一腳要是踢實了,非把太常道人給廢了不可。


    太常道人縱使神智不受自己控製,但一身功夫卻仍在,輕巧地一個側身,讓開這一擊,並順勢把邵縈籮的腳抓在手裏,作勢一聞,“嗯……郡主果然是天生麗質啊,連腳都是香的……”


    邵縈籮發誓,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聽過這麽讓人惡心的話,胃裏禁不住一陣翻湧,差點就吐出來,“淫、淫賊,你、你放開、放開我……來人,來人啊!”


    “是誰?”門外傳來一聲厲叱,“誰敢對郡主無禮,還不快放開!”隨著話聲,蕭燼一步跨了進來,見狀故做吃驚,“道長?”此時他已恢複蕭燼的樣子,自然不怕太常道人會認出他來。


    “蕭公子,你來的正好!”邵縈籮驚喜莫名,同時更是委屈得要命,“太常他竟然、竟然……”蕭燼是玉麟的結拜兄弟,而且一直照顧生病的玉麟,她對他自然是信任和感激的,怎麽會懷疑。


    “太常,你太過分了!”蕭燼厲聲叱責,“方才在席上就對郡主不敬,現在獎……還不放手?”


    太常道人眯了他一眼,“我就不放!誰要你來壞我和郡主的好事?”


    “你……”蕭燼大怒,“放手!”


    太常道人大為不耐,“小子,給我滾出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蕭燼大喝一聲,一把拿過桌上的、邵縈籮的劍,挺劍就刺。


    “找死!”太常道人厲喝一聲,放開邵縈籮,轉身迎戰。


    邵縈籮得了自由,恨太常道人要死,立刻出手相幫。


    蕭燼得了報仇的機會,怎可能錯過,出招淩厲而不留情,太常道人也被逼出了火氣,出手快而絕,兩人就像是宿世仇敵(其實也差不多)一樣,拚命想要將對方置於死地。


    外麵,幫中兄弟聽到動靜,也都趕過來看個究竟,一見是太常道人在跟郡主動手,都大吃一驚,不敢輕易上前,有人急急到前麵去稟報沈慕容,由他來定奪。


    蕭燼看時機差不多,對著窗外打了個奇怪的手勢:就是現在!


    窗外,一直注意著動靜的木清洢無聲冷笑,瞅準時機,手指一彈,一縷強勁的指風襲向太常道人身前大穴。


    幾乎是同一時刻,蕭燼巧妙地讓開半步,恰恰讓邵縈籮暴露在太常道人的進攻範圍之內,而他則大喊一聲,“郡主小心!”


    邵縈籮一驚,才察覺到太常道人已經一掌劈了過來,她躲避不及,不禁花容失色,隻能本能地抬手擋住了臉。


    然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木清洢發出的指風已擊中太常道人胸前,他氣息一窒,動作就有刹那的僵硬,蕭燼就趁著這千分之一秒的機會,一把將邵縈籮拉開,自己接下這一掌,並一劍刺出!


    “哧”一聲響,長劍從太常道人心口穿過,從後背穿出,他發出的一掌也正中蕭燼肩膀,“碰”一聲響,把他打了出去!


    “蕭公子!”


    “蕭燼!”


    兩聲驚叫同時響起,沈慕容和邵縈籮一左一右將蕭燼扶住,急急問道,“你怎麽樣?”


    “我……沒事,”蕭燼忍痛搖頭,肩膀上雖然痛得厲害,但因為太常道人那一擊受了木清洢的影響,所以未能使出全力,他並沒有受太大的傷,“隻是道長他……”


    眾人隨即看過去,但見太常道人胸口中劍,臉容因為痛苦而扭曲,踉蹌後退幾步,嘴裏湧出大量鮮血,最終還是仰麵倒地,抽搐了幾下之後,不動了。


    聞訊而來的秋月白上前試了試他的鼻息,搖頭道,“不成了。”


    “是我的錯!”蕭燼一臉愧疚加惶恐,暗裏卻恨不得再上去踩太常幾腳,“我出手太重了……”


    “哼!”邵縈籮臉色青白,又氣又羞,卻是立刻替他說話,“太常這種淫賊,人人得而誅之,這樣死太便宜他了,蕭公子是為民除害,何罪之有,不必擔心,誰敢問罪於你,先來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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