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著吧,這陸戰隊的衣服比先前禁軍的好看,清新、平和。”


    “是嗎?各有特色吧。”


    夏筱詩對海軍陸戰隊的軍服用色大為讚賞,她認為這種略深一些的藍綠色非常養眼。


    因為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而且江心洲到城區的交通不便,所以周長風一連大半個月都沒跟她見麵。


    恰好今天元旦,部隊取消訓練,籌備豐盛的宴席和活動,開開心心過大節,於是周長風便當了迴甩手掌櫃,來料理自己的私事了。


    自至昌五年立憲起始,朝廷確定使用公曆,但不放棄傳統農曆,每年的一月一日被定為新年;之後過了幾年,在至昌八年又正式將之命名為“元旦”,與農曆大年初一的“正旦”相對應。


    如今還隻是二次工業革命之後,娛樂方式比不了繽紛多彩的信息時代,男女約會基本上也就逛公園、看電影、吃飯、逛街這些形式了。


    在一家成衣店中,她一邊挑著衣裙一邊躊躇著說:“說起來,我覺著我父母好似已經曉得了……”


    周長風對此並不意外,他笑道:“知子莫若父,知女莫如母,爸媽注意到這方麵的細微變化還是很容易的。”


    “也是。”


    “先說好,我反正一點也不擔心啊,你爸邀我上門做客我都敢。”


    “……”滿頭黑線的夏筱詩有些無語,“這才什麽時候,就想著登門了?”


    “咳咳,”周長風幹咳了一下,“隨口一說、隨口一說,具體該怎麽來就由你做決定吧。”


    “唔…就按民間常例來便是,你若是心誠,那就再多添個求婚帖吧。”


    “哎哎,這話說的,不加求婚帖就不誠心了?”


    夏筱詩“哼”了一聲,“隻是形式嘛。”


    嗬!果不其然,女人終歸是在意形式的!


    周長風微微一笑,也沒多想就隨口道:“不怕,伱早就是我魚塘裏邊的魚了,跑不掉的。”


    ???


    可惡!你說什麽呢!


    夏筱詩聞言就怒了,她咬牙道:“姓周的,你說什麽?!”


    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直線下降可不是白說的,至少周長風剛剛就純粹是說話沒過腦子。


    他尷尬道:“說錯了,應該是魚缸,而且隻有你這一條大黃魚。”


    “為啥是大黃魚?”


    “因為…很金貴。”


    “嗬,這還差不多。”


    二人鬥嘴了幾句,隨即又重迴日常。


    這家偌大的成衣店中雖然看似沒多少人,但事實卻恰恰相反,從這兒預訂的衣裳單子恐怕要排上幾個月之久。


    周長風拿著一份報紙跟在夏筱詩身後,二人就這樣在裏邊走走停停,逛了許久以後,夏筱詩相中了一款料子,於是喚來了店員。


    “好眼力啊,這是新樣式的三經絞花羅,質地一流,而且也不算太貴,可謂實惠。”


    中國傳統織物種類繁多,羅的質感相當好,柔軟、輕薄、透氣性好,是做春夏秋季衣裳的上佳選擇。不過好貨不便宜,羅織物比較嬌貴,不耐磨、不耐拉,而且較貴。


    周長風瞥了一眼,那“每尺一圓八角”的單價看著就覺得有些肉疼。


    寬幅三尺半的三經絞花羅要1.8圓一尺長,而做一套上衫下裳的華服至少也要一丈多、也就是十幾尺長。


    顯然夏筱詩在這方麵還是會設法省錢的,她一邊思索著一邊向店員講著自己的要求,“拚料,一丈半的擺就行了……”


    拚料就是不使用一整段完整的麵料來縫製衣裳,而是最大化的利用小塊的邊角料,這樣能省不少錢;至於“擺”,指的是裙子平鋪開來後的周長,擺越長、自然就要更多的麵料。


    她跟店員溝通完畢之後,又商定了取貨的時間,最終以十五尺共27圓的價格成交,這還隻是麵料的價格,不包括手工裁縫費。


    雖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但周長風同樣覺得有那麽一絲肉疼,當年他上中學和大學的時候一向都是不在意這些的,衣服褲子隨便買,根本就沒想過花幾千塊錢買衣褲,自那時養成的習慣也一直延續至今。


    等出了這家成衣店,夏筱詩煞有介事地說:“新衣裳有了,還缺個能與之搭配的簪子。”


    我這個暗示應該夠明顯了吧?這家夥以前拈花惹草那麽在行,肯定一下子就懂了。


    語畢以後她故作不以為意的樣子,實則在等待著周某人的反應。


    周長風打了個響指,輕鬆道:“這個簡單,等幾天,我送你個獨一無二的,保證能讓人嗟歎的那種。”


    喔?獨特得讓人驚歎?


    他的話讓夏筱詩不禁浮想聯翩,究竟會是什麽樣的簪子?以大部分男人追求務實的性子來看,怕不是會搞個純金來。


    就這樣,懷著對未知的憧憬和期待,她在迴家以後也還是惦記著它和今後的事,以至於在晚飯時都走神了。


    見自己女兒拿著筷子、盯著飯碗在發呆,高零露微微皺眉,正欲開口提醒,但旁邊的夏炳卻先發話了。


    他輕咳了一聲,待夏筱詩迴過神,便淡淡道:“說吧,是哪家的小子。”


    嗬!今天倒是要問清楚,是哪家的豬來拱自己家的白菜了!


    迴過神來的夏筱詩在極短的時間裏權衡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知道父母已經猜到大概了,於是便選擇直接坦言了。


    “呃…他自個就是家主。”


    “無父無母?”夏炳覺得有些不對勁。


    “孤兒?”高零露的用詞更是直白。


    客觀上來說,夏筱詩所言完全正確,但代價是此刻剛下船準備迴營的周長風打了個噴嚏。


    “沒,隻是他爹好早就身死邊疆,他娘後來也病逝了,然後他姐姐也已出嫁了。”


    “如今情況如何?做什麽的?”比起夏炳,當媽的高零露似乎更加急切?


    事實上夏炳是心裏有底,深知自己的女兒不大可能被尋常人給糊弄得勾走魂兒。


    在夏筱詩一五一十地陳述了周長風的履曆與經曆之後,父母二人都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他倆這兩年正在琢磨著給夏筱詩張羅終身大事,但是左挑右選都不太合適,二人又不願委屈她,於是便一直拖到了今天。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還真能遇到這麽個優良人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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