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解下麵紗,臉上是一塊塊紅的發黑幾欲潰爛的斑塊,原本好看的櫻唇上竟也有血膿似的一個個包塊,她自己看了這張臉都覺得有幾分恐怖。


    她將手指輕撫上臉,嘴角不經意的扯了扯,臉上的表情卻因沉思變得更加詭異。


    靳長森的手握的緊緊的,平日裏修的齊整的指甲硬是在手心裏扣出了血痕。


    月兒手中帕子幾欲被她撕破,她甚至感覺額頭上有汗意在流淌。


    在藍羽凝轉身的那一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希望靳長森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不在乎她的容貌。


    “啊——”月兒驚叫一聲,手中的帕子如白蝶般飛落在地。


    “對,對不起,我,我不該這樣!”月兒圓睜雙目,眼裏全是恐懼。


    藍羽凝如鬼魅般的臉著實讓她嚇了一跳,可她的心裏卻是開心的,她的尖叫,她的道歉也隻是表演給王爺看的。


    靳長森瞪大雙眼靜靜的看著藍羽凝,許久都無法說話,無法思考。


    “怎麽?王爺害怕了?”藍羽凝一雙秀致的眉輕挑了下,旋即閉上眼,有淚從眼角劃過。


    靳長森沉靜片刻,終於慢慢走近藍羽凝,“羽凝,如果說沒嚇著本王那是騙你的,本王不是害怕,是恨,恨自己不能保護你。”


    逆光中,雖相距很近很近,卻看不清靳長森臉上的表情,隻看到煙霧下一張迷蒙的臉。


    “靳長森,你真的不討厭我這張臉?”藍羽凝眼裏有種不可置信的歡喜。


    “討厭?我有什麽資格討厭。你在王府內受到如此的傷害,本王又有哪點理由來討厭你?”靳長森搖搖頭,眼裏全是憐惜和自責。


    半晌,他的手撫上羽凝微皺的眉間,撫上羽凝幾欲潰爛不堪的鼻尖。


    羽凝緊閉著眼,她有些害怕,如果他心是真,那她自己不是欺騙了他。


    “羽凝,睜開眼睛,別怕。”靳長森拂開粘在鬢間的秀發。


    “啪嗒”一聲,月兒的又一根蔥管長的指甲被折斷。


    羽凝緊張的緊擰著腰間衣角,她實在不該如何向他說清真相,她不過是想試試他,可如果他知道她是在騙她,又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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