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墨覺得事情不對勁,皇祖母似乎有些難過。季青墨自然是知道皇祖母在宮裏過得不好。


    皇上對皇祖母不厚待,若不是季南骨的打點,估計病死在宮中也無人管。


    幸好,皇祖母位於高位,不是皇上想傷就能傷的,可若是皇祖母心累,心如死灰了,可怎麽辦?


    蘇涼笙自然可以感受皇祖母的低落情緒。她已是百歲,見證了這天朝的興盛,如今恐怕已經心死了。


    但是,蘇涼笙又能做什麽呢?季青墨都勸不住的人,她能做什麽?


    季青墨不陪蘇涼笙玩,她一個人發呆,突然有人從後麵拍了她一下。


    蘇涼笙一轉身,就聽到了瓷器摔碎的聲音。她一臉懵逼,抬起頭就看到蘇暈染。


    蘇暈染這是……幹什麽!瓷器是不是砸錯地方了,蘇暈染應該是想砸在她的頭上的。


    扔地上幾個意思?!眼界差太多了吧。


    季青墨也聽到了聲音,迴頭看了一眼,嗯……真是不想說話了,也不知道是蘇涼笙太招仇恨,還是蘇暈染太沒腦子,怎麽還玩呢?


    算了,讓蘇涼笙玩著吧。


    蘇暈染瞪著蘇涼笙,眼裏流露出責備之色:“你居然打碎了皇上送給皇祖母的花瓶。”


    “……”握草,碰瓷啊,碰瓷啊!真真正正地碰瓷啊。蘇涼笙哭笑不得:“所以呢?”


    碎了一個花瓶,難道還要她償命啊。


    蘇暈染對蘇涼笙不疼不癢的態度討厭極了:“這可是皇上禦賜給皇祖母的的。你摔碎了可是大罪。”


    蘇涼笙真的不想跟這麽沒有智商的人講話,她怎麽不想一想,這花瓶摔碎的時候,在誰的手裏呢!


    “你想怎麽樣?”蘇涼笙幹脆地問。


    “這本是殺頭大罪!可是念及姐姐粗鄙,可以不怪,但是要好生教訓,讓你記住。所以,來人,給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蘇暈染當然是有備而來,她不會忘記蘇涼笙潑了她一臉熱茶,蘇涼笙害她母親全家。


    蘇涼笙隻想說,三王爺,你在哪裏啊!快來救命!


    可惜,季南骨正在哄著皇祖母呢——好憂傷啊,皇祖母想要自刎,勸不住啊。


    沒有季南骨,沒事,咱們還有季青墨。


    蘇涼笙又掃了一眼,瞬間覺得沒有愛了。季青墨依舊看著遠方,就是不看她。


    意思很明顯了,自己解決!


    蘇涼笙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掐死他,她現在這種情況,除了是自己的前身蘇小姐比較作死之外,季青墨也是很有貢獻的,沒事去滅了人家一窩,然後把禍水都留給了蘇涼笙。


    蘇涼笙自然是不怕得罪蘇暈染的,對於上來的宮女太監,直接給揍了迴去,氣勢絲毫不弱,眼神淩厲:“我好歹也是六王妃,又豈是一兩個奴婢可以動手的?”


    蘇暈染隻是想仗著人多教訓她而已,這花瓶碎了,還指不定怪誰,她不可能鬧到一宮之主——皇後麵前,畢竟兩個人是互撕的敵人。


    她更不可能鬧到皇上麵前,皇上看到蘇涼笙,指不定幫誰。


    當然,蘇涼笙一點都不想鬧事,她隻想低調地和平解決!至於怎麽解決,這個不好說。


    比如,揍到服氣應該是個不錯的想法吧。


    蘇暈染身邊能有幾個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蘇涼笙來一個撂倒一個,來兩個撂倒一雙!


    季青墨雖然不關注後麵,但是也將聲響收入耳內,就知道不用為這種人擔心。


    蘇涼笙打得大家都不敢上前,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手肘:“賤人的骨頭就是硬!打得手都疼了!”


    蘇暈染看著退迴來的宮女和太監,罵著廢物,但是她又不敢上前。蘇涼笙什麽時候,身手如此矯健了?


    這麽多年,她們白白勾心鬥角那麽多年了,她居然連蘇涼笙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


    蘇暈染狠狠地跺腳,不管,今日她一定要教訓蘇涼笙。


    蘇涼笙看了一眼湊過來的蘇暈染,考慮著要不要反抗。


    誰知道蘇暈染居然直接拿起旁邊的棍子,直接打向蘇涼笙。


    蘇涼笙赫然一驚,立刻閃身。


    然後蘇暈染就跌倒在地上,棍子也掉到一邊去,嚶嚶地哭了起來:“來人啊,有人襲擊貴妃。”


    大內高手幾乎是在蘇暈染哭喊的時候,瞬間出現。


    季青墨的折扇猛地張開了,再不管,蘇涼笙倒真是會被欺負的。


    他們毫不猶豫地想要去抓蘇涼笙,招招狠毒,都往蘇涼笙的臉上來。


    蘇涼笙有些狼狽地躲著,蘇暈染果然是心機婊啊!她和季青墨都是孤立無援的人,在這由皇上說了算的深宮,她就是被欺負得在慘,也懶得跟皇上訴說啊。


    所以,蘇暈染肆無忌憚地調用人馬,就是知道她無計可施。


    蘇涼笙見自己真的躲不過了,便直接躲到季青墨的身後,就算被蘇暈染玩死,也要把季青墨拉下去。


    憑什麽他獨善其身!


    明明壞事都是季青墨做的。


    季青墨餘光掃了蘇涼笙一眼,以前倒是不知道她會求助他。他緩緩地抬起頭,手中的折扇帶起風來,既然讓所有的大內高手都無法靠近。


    所有人被迫退了迴來,自然是知道季青墨內力渾厚,可是渾厚成這樣子,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蘇暈染瞪著季青墨,躲在大內高手的身後,揚聲喊道:“你居然違背皇上的旨意,都說了你不可再皇宮內使用任何武力。”


    季青墨自然知道他那皇兄害怕他,畢竟於他而言,殺一個皇上簡直輕而易舉,隻是不想生出動蕩而已。


    所以,命令規定,隻要六王爺在宮內動武,直接擊殺。


    對此,季青墨也是不屑一顧。反正,他不準備反抗,至少目前還不準備這麽做。


    所以,這幾年來,他都很安分,任由人欺負著。


    就連今日蘇涼笙的事情,他也是懶得管的。他的妻隻會是悲劇,若是跟從季青墨,那在皇上麵前,她就會變成悲劇;若是跟從皇上,那麽在季青墨麵前,她隻有死路一條。


    他本來也不覺得蘇涼笙是什麽好東西,順手就想直接除了幹淨,免得生出幺蛾子。


    可是,既然她有實力和智慧,也可以承擔成為季青墨的妻的風險,那他也不介意留她一命。


    其實,現在他大可以眼睜睜地看著蘇涼笙被打死,然後更加坐實自己的傳聞——懦弱無能。


    可惜啊,他欣賞蘇涼笙,自然要護,也要迴敬一份善給蘇涼笙。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在意蘇暈染這種小角色——演戲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給有價值的人看的。


    季青墨微微地低下頭,又掩蓋了自己的鋒芒:“一時情急。六王妃被我寵壞了,難免有些毛躁了。今日之事,是我指導不足,若是要罰,也請由我這個做夫君的人來承受。女兒家嘛,難免嬌柔些,這二十棍棒下去,若是涼笙吃不消,你就是動用私刑,絞殺皇族。”


    蘇涼笙目瞪口呆地看著季青墨,除了給他一個大寫的服,我還能做什麽!寵壞了這一說,到底從哪裏來的?


    他對蘇暈染說話,突然斂了鋒芒,但是又暗含警告。


    蘇暈染見季青墨的氣焰並不高,便囂張了起來,武功厲害又怎麽樣?他在皇宮中又不能亂來:“你放心,我有一百種教訓人的方法,絕對讓你的六王妃平平安安的。”


    蘇涼笙微微一笑,厲害了,我的妹!她知道,既然季青墨站出來了,自己就應該安全了吧。


    季青墨撐著下巴,這蘇家的女兒,到底應該說是精明,還是沒腦呢?他慢條斯理地看著蘇暈染,眼神邪肆開來:“總之,今日我不會讓你們動她的。她的賬,記我頭上!”


    利弊他已經點明,蘇暈染就是不肯退讓,那他也沒有辦法了。


    蘇暈染氣得咬咬牙,怎麽蘇涼笙到哪裏都有男人護著!從小時候開始就這樣,她喜歡鄰家的哥哥,結果第二天,鄰家哥哥就滿大街地說,他喜歡蘇涼笙。


    她指著季青墨,手指頭都微微顫抖了,自身都難保了,還想管蘇涼笙,明明都是一個殘廢的男人,生無可戀,醉心風景,居然還要管蘇涼笙的破事!


    那就先收拾了季青墨,再收拾蘇涼笙。我看你能護到幾時。


    “好,既然六王爺那麽堅持,那二十仗刑,你挨了吧。”蘇暈染幾乎是咆哮出來,臉色都扭曲了。


    季青墨聳聳肩:“隨意來吧。”說實話,仗刑算什麽東西,從小受到大!


    父皇的要求極其嚴格,他又非常反骨,然後……就是從小被父皇拿著棍子追遍整個皇宮長大的。


    蘇涼笙看著眼前的架勢,整個人就更加懵逼了,她怎麽沒有跟上故事的發展啊?還以為季青墨出手,必然峰迴路轉,直接打臉蘇暈染。


    誰知道,他居然自願受罰?


    一定還有什麽後招對不對?!


    直到棍子沉悶地落在季青墨的背上,蘇涼笙才徹底反應過來,尼瑪,居然是真的!


    她下意識地想要上去阻止,這不對,事情不對!她不要這樣的走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蘇涼笙寧願是自己出事。


    季青墨那是殘疾人,愛護殘疾人,人人有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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