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天這才朝著秦詩雅的車走來。


    他打開了車門,坐進了車後座。


    一靠近車椅子,便閉上了眼睛。


    秦詩雅透過後視鏡,看著秦曜天那張冷凝的臉,他連問都懶得問了,大概是怕再失望一次。


    她發動了引擎。


    秦曜天才開口說:“去我的公寓。”


    “不是迴老宅嗎?”


    “不迴。”


    “也行,反正爸媽都不在家。”


    車上兩人都很沉默。


    秦詩雅這一路做了一個決定。


    到了幸福公寓。


    秦曜天下車前對秦詩雅說:“你迴去的時候小心開車。”


    “誰說我要迴去了。我今晚在你公寓過夜。”秦詩雅堅定地說。為了秦曜天的安全,她打算這幾天都黏著她。


    不管他去工作還是去找鹿雙兒,她都要跟著去,要不然她真不知道她哥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


    “雅雅,迴去吧,別擔心我。我想一個人呆著。”


    “哥,我現在特不放心你一個人呆著,我不走。你想安靜我又不會吵著你。”


    秦曜天掉頭就走,走進了電梯。


    秦詩雅也轉身也跟著鑽進了電梯。


    秦曜天的心情差到了極點,耐心已經在鹿心怡那裏耗盡。


    “雅雅,我現在很累,你不要鬧。出去。”他的口吻嚴肅了一些,手擋在了電梯門上。


    秦詩雅看著秦曜天,眼角慢慢地變得紅潤了起來,有些委屈但依然執著:“我沒鬧。我隻是擔心你。我要是不好好看著你,你又不肯按時吃藥。”


    “我不是小孩子了。雅雅。”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你。你就讓我這兩天陪著你嘛,哥,我是你的親人,你不要老是拒人千裏之外……我們兄妹倆好久都沒有一起相處過了,我不過來你這裏過一夜,你都不願意?”


    “好好好……說不過你……”秦曜天不想多言,秦詩雅決定要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她的。


    行吧,就讓她跟著,反正他也很想知道她去找鹿雙兒的時候,鹿雙兒對她說了什麽。


    迴到了公寓。


    秦詩雅走進了客房說:“今晚我就在這裏睡吧……”


    秦曜天立刻皺起了眉頭說不行。


    在這裏公寓,每一處都留下了鹿雙兒的味道。


    尤其是客房裏那張床,床上的枕巾還殘留著鹿雙兒的氣味。這一個月來,他都是靠著她在枕頭上留下的那一絲半縷的香氣才勉強能入睡。


    秦詩雅身上的香水味那麽濃……


    他不喜歡別人睡過她睡過的床……


    “那我睡哪裏?你的房間?”


    秦曜天的眉頭蹙得更加深了。


    他主臥室的那張床是他和鹿雙兒經常愛愛的地方……他更不允許別人去破壞……


    果然是兄妹同心。


    秦詩雅情商也不低。


    想到這個公寓是秦曜天和雙兒以前經常約會的地方,他自然是不想別人碰裏麵的東西。


    秦詩雅掃了一眼房間,裏麵的擺設是鹿雙兒喜歡的那種風格,心裏立刻明了。


    非常大方地笑笑說:“哥,我睡沙發好了……”說罷便走了出去。


    秦曜天一聽在心底鬆了一口氣。


    讓她委屈一個晚上睡沙發吧,第二天她不會再想賴著不走了。


    “隨便你……”秦曜天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秦曜天洗了一個冷水澡出來之後,隻見客廳裏隻看了一盞落地台燈,秦詩雅此刻正窩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裏玩手機,隻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如她所說的,她很安靜地呆著,盡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一向很懂事不愛粘人的秦詩雅第一次這麽緊張自己,他懷疑是她和鹿雙兒那裏得知了什麽,生怕他承受不住打擊,所以才來照顧他。


    他拿起了手機,看到下屬發來的短信:秦總,人跟丟了。鹿雙兒上了韓世澤的車子之後把我們甩掉了……


    秦曜天的頭突突地痛,麵色徒然轉寒。


    “說吧,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麽……”他在車上一直等她開口說,難道她還沒想好怎麽說?


    秦詩雅轉過頭來,對上了秦曜天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他看起來似乎又變迴了那個冷靜理智的秦曜天。


    秦詩雅腦海裏浮起了韓世澤對鹿雙兒溫柔體貼如男友的態度,超乎了一個總裁對秘書的範疇。


    韓世澤和鹿雙兒真的在一起了嗎?


    她不能說。萬一是鹿雙兒信口開河的,她這樣和她哥說,不過是徒增他的傷心和壓力。


    她眨了眨眼睛,麵不改色地說:“我去找鹿雙兒的時候,她對我的態度很冷淡,不管我說什麽,她都不理我……看來她是鐵了心不肯說出真相……”


    “你看到她上了韓世澤的車?”


    秦詩雅看著他已經陰沉的臉,點點頭。


    “他們去了哪裏?”


    “大概是去吃飯……”


    秦曜天見秦詩雅的態度有所保留,便知道從她這裏挖不到有用的信息。


    “早點休息吧。”秦曜天淡淡地說。


    “恩,哥,晚安。”秦詩雅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鹿雙兒和韓世澤吃完飯之後,便迴到了公寓。


    “我很擔心你……”


    “韓總,你迴去休息吧。我今晚想一個人呆著。”鹿雙兒沒讓韓世澤留下來過夜。


    每次隻要一迴到這個公寓,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荒唐的一夜。


    她因為喝醉酒把韓世澤當成了秦曜天,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她的心像是被丟進了油鍋一樣,和韓世澤單獨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都在提醒著她的汙點。


    韓世澤自然不敢勉強她。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上班。”


    “太麻煩你了。”


    “來接女朋友去上班,是件幸福的事情……”


    “韓世澤……”雖然他們現在是假裝情侶的關係,但她還是覺得很痛苦很難以接受。


    “好啦,我開個玩笑……我走了。”


    “恩……”


    鹿雙兒把他送到了大門,沒有出去。


    韓世澤看著她眉眼水潤心事漣漣,眉心緊鎖麵色蒼白的模樣我見猶簾。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撫平她的眉心,手沒觸碰到她的臉,鹿雙兒便後退了一步,詫異帶著一些排斥地看著他。


    看到她條件反射的動作,韓世澤的心禁不住沉了一下,但依然揚起了一抹燦然的笑容,解釋道:“臉上剛才粘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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