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狩獵,母後見你騎馬技術不錯,母後今晚就要罰你……”


    趙姬趴在嬴政耳邊,輕聲吐出最後兩字,“騎馬!”


    “騎馬?”


    嬴政疑惑地歪了歪頭,一臉奇怪,“母後,大晚上騎馬?”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趙姬一臉神秘地說道。


    “好,這是母後的生辰,而且孩兒已經說過,今天任憑母後擺布。”


    嬴政也不再追問,立即答應。


    “咯咯,這才是阿母的好政兒。”


    趙姬趴在嬴政背上輕笑,笑著低頭在嬴政側臉碰了一下。


    路過的侍女見到王宮內最尊貴的兩人,也立即低頭行禮,目不斜視。


    片刻之後,嬴政就被著趙姬迴到寢宮。


    “母後請說下一步怎麽做。”


    將趙姬放下後,嬴政問道。


    “你先坐好,然後閉上眼睛。”


    趙姬將嬴政按在榻上,一臉嚴肅地道。


    “好。”


    嬴政沒有猶豫,挺起胸膛,依言而做。


    不久之後,趙姬的聲音便再度傳來,“好了政兒,可以睜開眼了。”


    嬴政疑惑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麵前一隻三尺左右,精雕細琢地木馬,木馬下麵是半圓弧度,可以讓它上下晃動。


    “這是……”


    嬴政一臉愕然,仰起頭看向趙姬。


    “怎麽樣,這是母後送給你的禮物。”


    此刻趙姬則一臉期待地望著嬴政,嬴政則有些茫然,甚至哭笑不得,“母後,孩兒已經不是孩童了,這……”


    嬴政看著麵前的木馬,即便他願意,恐怕這木馬也不願意啊,相比他的體型太小了,正適合三五歲的孩童玩具。


    “你在母後眼中,永遠是那個喜歡趴在母後懷中的孩童。”


    趙姬一臉鄭重地打斷。


    嬴政愣了下,隨即微微點頭,“母後說的沒錯,我永遠都是母後的孩子。”


    “這才乖啊!”


    趙姬這才滿意一笑,伸手摸了摸嬴政濕漉漉的頭發,她的目中不禁露出追憶之色,“這麽多年,每次生辰都是你為母後送上各種不同、新奇的禮物來討取母後歡心,而母後卻從來沒有送過你禮物,此物便是母後送給你的禮物,遲到了十年的禮物。”


    趙姬在嬴政的身邊坐下,看著木馬,輕聲說道:“記得十年前,你還隻有四五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迴到質子府,生活過得也比較艱辛,那時別人都有好玩的東西,隻有你什麽都沒有。”


    “還記得你當初指著別家孩子的木馬對阿母說,等將來你長大了,也要騎著大馬,成為大將軍,保護阿母。”


    “可惜阿母當時並沒有看出你也想玩,阿母是不是很不稱職?”


    趙姬看向嬴政,眼眶微紅。


    她伸出雙手輕輕捧著嬴政的臉頰,顫抖道:“母後也是第一次給人當阿母,你會怪阿母嗎?”


    嬴政怔怔望著麵前嫵媚動人、我見猶憐地女子,這才明白了母後的意思,一時心中五味雜陳,“母後說什麽呢,我怎會怪阿母。”


    “對我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有母後你陪伴在我身邊,永遠陪伴。”


    嬴政輕輕擁住麵前的女人,“隻是我沒想到,母後竟然還記得這些小事,我自己都早已忘記了。”


    “你從小到大,點點滴滴,母後都會記得,因為從你出生以來,母後便隻有你,到了現在,以及未來,母後也隻剩下你了。”


    “你現在有很多女人,將來還會有更多,還會有很多的孩子,你還有你的天下,但母後卻隻有你,母後自然會將關於你的一切都記在心中,因為這樣,母後也是充實的,也就不會感到空虛。”


    “母後的心不大,但母後願意也想要將整顆心都填滿關於你的一切。”


    趙姬也緊緊摟住嬴政地脖子,埋在嬴政的肩頭,低聲喃語。


    嬴政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擁抱的力氣加重了幾分。


    許久之後,趙姬才鬆開手臂,擦了擦眼角,讓自己的情緒恢複平靜,臉上也露出明豔動人的笑容,“好了政兒,母後帶你去騎大馬。”


    ……


    另一邊,月神迴到自己的宮內,細眉微顰,眼紗下的眸子浮現濃濃的疑惑,“古怪,今日不管是秦王還是太後,所言所行,為何如此古怪。”


    月神臉上露出沉思。


    “嬴政的性格絕不會如此輕佻,今日他突然做如此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麽?”


    “而太後性格霸道,對嬴政更是有著一種極端的霸占心理,任何一個女人靠近嬴政,恐怕她心中都會不愉快,今日怎會如此主動。”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他們為何突然會有此改變?”


    月神緩緩在案幾前跪坐下來,她看著麵前的占卜物品,目光不禁閃爍了幾下,“還有那個名喚緋煙的女子。”


    “雖然這段時間我將配合的事交給了少司命兩人,與她接觸並不多,但是此女總給我幾分古怪,以及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而且她還得秦王與太後如此重視,一個舞姬會讓他們母子兩人如此重視嗎?趙姬喜歡她,真的是因為同病相憐,這才如此大度嗎?”


    月神想著,不禁搖搖頭,以她對趙姬的了解,趙姬可不會如此大度,也不可能因為自己同樣做過舞姬,就會對其他同樣出身舞姬的女子就一定抱有好感,反而這種還會讓趙姬起逆反心理,想到過去的不愉快。


    “我要不要再窺探一下未來?”


    月神低聲自語,臉上神情有些猶豫,畢竟窺探嬴政的代價太大了。


    想了一會兒,月神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或許可以推算趙姬。”


    “還有緋煙……”


    提到緋煙,月神眼紗的眸子開始轉動,“我記得嬴政說過,此女是他當初從燕質子府中向燕太子索要來的。”


    “正因為是索要來的她人舞姬,趙姬才會如此照顧,燕太子、舞姬……”


    “我記得,東君說自己已經潛伏在了燕太子身邊,燕太子、舞姬、嬴政索要……”


    這一刻,月神感覺自己把握到了什麽,天藍色的眼紗都無法遮擋月神目中的神采光芒。


    “東君,是你嗎?”


    月神的眼神開始閃爍,甚至有些亢奮,玫紅唇瓣也微微勾起,“或許,我可以驗證一下了,如果她真的是東君……”


    月神忍不住抿了抿嘴唇,一向古井無波的心都泛起層層漣漪,劇烈跳動起來。


    如果真能確定,那她將勝出,這個壓在她頭頂的女子,終會被她壓在身下,永遠起不來。


    想到那種場麵,月神整個人都無法冷靜了。


    這麽多年,她從未有過像這一刻這般激動。


    月神的神情逐漸變得堅定,“東君,我的好姐姐,我會查證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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