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皺眉。已是許多年未見了!怎麽她今日竟會出現在了這兒?


    隻是雖然看清了,佟妃還是不曾說話,隻待七貴人上前來給她請安。


    “嬪妾給娘娘請安。”七貴人來至佟妃麵前行禮道。


    “起身吧。”佟妃端著架子說。說罷,又道:“怎麽這樣晚了,竟還出來,不是身子不好嗎?”


    “心裏頭憋悶的緊,便想著出來走走。”七貴人淡淡道。這七貴人模樣不算出挑,但是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安靜與世無爭的氣質,雖然與過去的蘭妃有些相像,卻也不完全相像。抬眸看著佟妃,七貴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將傘遮在了佟妃的頭上。


    佟妃皺眉看七貴人。這七貴人過去從不如此的。而這時隻聽七貴人又道:“夜裏風涼,娘娘的宮中還遠,去嬪妾暖和一下再迴去可好?”


    看著如今這個與過去完全不同的女子,佟妃實是有些好奇。再加上此時心中苦悶。卻也無處發泄,找人說上一說也是好的。於是便應下了。


    往迴走了沒多遠,便走到了七貴人的寢宮。這寢宮中是意料中的寒酸。佟妃打量著屋子周圍,不禁道:“妹妹這裏真是……”


    七貴人迴身說道:“委屈娘娘了。”


    千貴人如此,佟妃也不好再說什麽,來到了圓桌旁,畫清用手帕將凳子擦了擦,佟妃才坐下。


    而七貴人並沒有露出絲毫不悅,坐下後對佟妃說道:“嬪妾這裏沒有什麽好茶,娘娘便也隻能委屈一下了。”


    佟妃端起桌上的茶碗,稍稍抿了一口便又放在了桌上。


    七貴人看著開口道:“許久不見,娘娘還是如當年一般風姿出眾。”


    別人這樣恭維,縱然佟妃心情不好,卻還是敷衍地笑了一笑。


    而七貴人又說道:“方才看娘娘的眉頭緊鎖,現在看娘娘似乎是有心事。是因為後宮瑣事?”


    七貴人從前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佟妃對她倒是也沒什麽壞印象,便如實說道:“是。”


    “娘娘如今跟蘭妃娘娘一起主理六宮,總是難免有煩憂的。更何況蘭妃娘娘現在不似往日了,儼然有些東山再起的勢頭。”


    一聽這話,佟妃頓時來了興趣,抬眸看著七貴人。而七貴人則繼續說下去:“誠仁皇後去世後。皇上便讓兩位娘娘共同主理六宮,可是終究是有一日,要立一個為後的。現在誰做的好一些,許日後便是皇後了。佟妃娘娘想登上後位,蘭妃娘娘亦是。”


    聽到這裏,佟妃道:“這後位誰不想擁有,怕是這六宮的每一個做夢都想的。”


    “隻是有資格的登上去的就眼前而言卻隻有娘娘和蘭妃娘娘。”


    看著七貴人,佟妃皺起了眉頭。這七貴人大半夜的突然出現在她跟前,拉她來她寢宮,又說了這樣許多的話,著實蹊蹺,莫不是是誰指使的?心中雖疑惑,佟妃卻也沒有直接出口,而是試探道:“那你覺得如今本宮在這後宮應該如何自處?”


    “等。”七貴人淡淡一個字。


    “等?”


    “是。”


    “本宮按兵不動,那蘭妃卻未必會如此?若是被她捷足先登,那本宮豈不失了先機?”佟妃不解道。


    “蘭妃娘娘較娘娘您勝於何處?隻勝於秉性。皇上偏向於您,可是太皇太後卻偏向與蘭妃娘娘。若是娘娘的秉性也能如蘭妃一般,娘娘想太皇太後還會偏向於誰嗎?”


    這話著實說進了佟妃的心中。


    而七貴人則繼續說道:“蘭妃娘娘雖然勝於秉性,隻是最近卻好像漸漸的有些按耐不住了,她母家勢力不如娘娘,她總想拉攏些後宮額勢力以作抗衡。娘娘要做的便是等她出錯。”


    佟妃似乎在思索著,下一刻眸子大亮,淺淺的笑意爬上臉頰,不由道:“是啊。”說罷,卻又想起什麽似的,正想說,此時七貴人卻又說道:“後宮的旁人不足為懼,她們哪一個的家世是可與娘娘比擬的?這後位要的不僅僅是能力還有家世。其實蘭妃娘娘的家世也不能與娘娘相較,隻是因她的父親曾經是重臣,皇上總要顧及一些前朝。她現在為妃,日後就算不能為後,也定然身居貴妃。所以娘娘隻管等著她出錯便罷。”


    “可是蘭妃……”


    “娘娘,您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要靜下來,若是靜不下來。就算娘娘要籌謀,也定然是敗筆。”七貴人又道。


    佟妃若有所思地看著七貴人,雖然覺得七貴人說對了,卻還是心有疑惑。為何七貴人突然與她說這麽多,還一直讓她按兵不動呢?


    七貴人似乎又看透了佟妃的心思,又道:“我說的對與不對,娘娘隻管好生想一想。嬪妾也不過是想依靠大樹好乘涼罷了。”


    “妹妹說笑了,姐姐哪裏會不相信妹妹呢!”佟妃客氣道。


    七貴人微微一笑,沒說話。


    之後沒過多久,佟妃便迴去了,這一夜怕是難以入眠了。


    七貴人站在門口看著外麵飄著的雪花,婢女拿了鬥篷給七貴人披上,不禁道:“小主為何又將自己攪進了那漩渦之中?如此苦心為別人推開災難,卻不顧及自己。”


    七貴人沒說話,隻是看著飄揚的雪花。


    時間是從來不管世間種種的,轉眼便又快過年了。


    想起上一年這個時候,暮晴的心總會隱隱作痛,那時是如何甜蜜,隻是如今的暮晴,不管如何難過,也不會再臉龐上留下一絲絲的難過。皇上已經許久不曾召幸於她,胤礽阿哥的太子冊典也將要舉行,也該是讓皇上想起那些過往的時候了。


    臘八那日,暮晴病了,渾身發燙,高燒不退,玄燁前往景仁宮看望暮晴。


    看著床上那個蒼白著一張臉的人兒,玄燁眉頭一皺,心中的愧疚越加的多。


    聽到暮晴病了,且病得有些嚴重,落寧終於還是打算去看看暮晴,畢竟那人曾是她的姑姑,也從沒有害過她。


    進了景仁宮的大門,又來至院內,便看到了一臉著急的良兒。


    良兒看見落寧不禁一驚,隨便迴了屋子。落寧皺眉,許久不曾見良兒了。上一次見她還是在姑姑小產那日,那日她扭著頭看都不敢看她。今日見了她又躲,她怎麽了?因為什麽?


    之後,落寧便進了屋子。


    暮晴見了落寧,一雙眸子頓時有些泛紅。


    落寧看著暮晴,隻覺得昔日的姑姑又迴來了!隻是,為何突然便變迴來了!玄燁在床榻邊上坐著,落寧行了一禮道:“臣妾見過皇上,見過晴貴人。”


    “起來吧。”玄燁道。


    看著扭過臉來,那臉龐上的悲傷之色,落寧說不清心中是什麽滋味,卻也不想細品,隨後便往玄燁走了過去。


    “貴人身子可好些了?”落寧有禮道。


    而暮晴卻紅著一雙眼眸說:“落寧還在怪姑姑嗎?”


    ☆、第一百零一章 又是除夕


    落寧皺眉,姑姑為何突然說這樣的話?下一刻,垂眸道:“落寧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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