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外頭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王宇睜開稀鬆的睡眼,從床上抬起頭。


    “王哥哥,你請了嗎?”


    陳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王宇立刻跳下床,把門打開:“陳小姐,早啊。”


    陳沁這姑娘看見王宇竟然偷偷的笑了一下,然後才說:“早餐已經做好了,爺爺讓我上來叫你。”


    “我馬上就下去。”


    “嗯。”


    陳沁走了之後,王宇才關上門往洗手間裏走。


    一邊走還一邊疑惑道:“這小丫頭,看見我笑什麽啊?”


    直到站在鏡子前,他才知道了原因。


    因為昨晚趴著睡的緣故,自己的右臉上有好幾道棉被的壓紋,而且看上去正好是個“醜”字。


    “哎,真是丟臉!”


    等到壓紋稍微消了以後,王宇這才下樓。


    陳老正戴著老花鏡,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餐桌上的早產說不上豐富,清粥小菜,豆漿油條,但是卻充滿了家的溫馨。


    王宇一坐下,陳沁就乖巧給他添粥。


    陳老放下報紙說:“阿沁,今天早上給關二爺上香了嗎?”


    “對不起爺爺,我又忘記了。”


    陳沁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馬上站起來離開了餐桌。


    “這孩子,就是這麽糊塗。”陳老搖著頭,無奈的說道。


    “陳會長,子航和徐浩他倆怎麽沒下來?”王宇好奇的問。


    “這倆孩子昨晚沒迴來。”


    “什麽!他們昨晚沒迴來?”


    “小王兄弟,不要擔心,我聽阿城說他們倆是上涉穀去了,年輕人玩性大,徹夜不歸很正常。”


    陳老說到這兒,露出了一個過來人般的笑容。


    王宇心裏很是火大,這倆小子,出去花天酒地尋花問柳又不是什麽好事情,悄悄摸摸的就行了,還搞得唐人街都知道,簡直給自己丟臉,等他們迴來,一定得好好的收拾一番。


    “爺爺!”


    陳沁慌慌張張的跑迴來:“關二爺……關二爺不見了!”


    “你說什麽?”


    陳老大吃一驚,立刻起身移步到神龕前。


    神龕中空空蕩蕩,哪還有關公像的身影。


    陳老當時血壓就有點升高,捂著腦門道:“怎麽迴這樣,好好的二爺怎麽不見了?”


    “爺爺!”


    “陳老!”


    王宇和陳沁連忙扶住了陳老。


    “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陳老連連擺手重複了三遍,才嚴肅的吩咐道:“阿沁,你馬上把屋裏的傭人都聚集起來,看看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關二爺的聖像。”


    很快陳家的傭人都被聚集起來,陳老嚴厲的向他盤問,但是無一人承認自己有動過關公像。


    王宇能夠理解陳老激動的心情。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擺在家裏的關公像就是一個信仰和崇拜,現在它不翼而飛,那嚴重程度就像是祖宗牌位被人偷了一般。


    王宇也很疑惑,要說這屋子裏進賊了,什麽蠢賊放著其他的東西不偷,專門偷神龕裏沒什麽價值的關公像。


    他在神龕前仔細的觀察,發現香爐中有三柱香腳,於是向陳沁詢問道:“陳小姐,這三炷香是什麽時候上的?”


    陳沁看著這三支香腳也很驚奇,她表示每天晚上下人們都會清理香爐,按理說不該有香腳殘留才對。


    “昨天晚上有人在傭人們下班之後才上的香,難道說是他倆!”


    王宇想來想去,符合時間的,似乎就隻有劉子航和徐浩了。


    可是他們倆應該不會無聊到把關公像給帶出去吧?


    陳沁在陳老身邊小聲的說:“爺爺,會不會是座敷童子在作怪啊?不是傳說座敷童子出現在家中,會吸神龕中供奉的香火,如果他喜歡這戶人家,就會給這會這家人帶來財運,如果它不喜歡這戶人家,就會把家裏的東西全都給搬走嗎?”


    嘩!嘩!嘩!


    天花板上的吊燈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屋裏的傭人們嚇得捂著耳朵大叫。


    陳沁也害怕的躲在陳老的懷中。


    陳老麵色暗沉道:“看樣子,我需要請一個陰陽師到家中來做一場法事了。”


    吊燈突然停止了晃動。


    王宇的視線從天花板上,一路移到了走廊上。


    走廊盡頭的轉角,慢慢的探出一個小腦袋,那雙可愛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王宇。


    “陳老,不必害怕,隻是一位我的故人到訪,它並沒有什麽惡意,請人作法還是就不必了吧。”


    王宇微笑著說完,然後就朝走廊通道走了過去。


    那個穿紅色和服的小娃娃,一直把王宇帶到了樓上房間才停下來。


    這是徐浩和劉子航的房間。


    “嗨,小朋友,我們又見麵了……不過你為什麽要帶我到這兒來?”


    眼前的這個可愛的小童子,正是王宇之前在京陽一座地下賭場解救的座敷童子。


    “還有,你為什麽要惡作劇,把陳會長家的關公像給變沒了呢?”


    王宇繼續問道。


    座敷童子不會說話,它飛翔在半空中,著急的指著床鋪和沙發。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要告訴我?”


    座敷童子使勁的點著頭。


    然後它扔下兩件衣服。


    王宇定睛一看,這不是昨天晚上劉子航和徐浩穿出去的外套嗎?


    “你要告訴我的事情,是不是和他們倆有關?”


    座敷童子又點頭,然後突然從半空直直的墜落下來,倒在地上伸長舌頭做了個如同死屍的動作。


    王宇當場晴天霹靂,難道那倆小子昨晚沒迴來,是因為已經……


    他不敢往下想。


    “小朋友,你知道他倆現在在哪嗎?”


    座敷童子馬上爬起來,在前邊飛行。


    王宇立刻跟了上去。


    他走出房間,下了樓,對著一頭霧水的陳老說道:“陳會長,我有急事,可以把你的車借給我嗎?”


    陳老毫不猶豫的把鑰匙給了王宇。


    王宇開著陳老的車,座敷童子坐在駕駛台上,用手指著方向。


    在座敷童子的帶領之下,王宇的車開到了一座荒山之下。


    這座荒山的氣壓很低,盤旋著陣陣的陰氣。


    上山的路被鐵欄封死了。


    王宇不得不下車。


    正準備撬開鎖,旁邊突然跑來了一個老人,遠遠的就嗬斥王宇住手。


    老人氣喘籲籲的跑到王宇麵前,嚴厲的訓斥道:“你想要找死嗎?快滾迴去!”


    王宇壓住一肚子的火,冷冷的問道:“請問你是誰?”


    老人說:“我是這座墓園的管理員。”


    “這裏竟然是墓園……”


    王宇意外的往門裏看了一眼,難怪大白天的氣壓這麽低,不過話說迴來,從外邊看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座墓山。


    老人氣憤道:“你竟然連這是哪兒都不知道,還敢進來!這兒可不是給你們這些孩子郊遊的地方,快走!快走!”


    王宇和老人解釋:“歐吉桑,我的兩個朋友在山上,可能遇到了危險,我現在要馬上進去找他們。”


    老人一聽,立刻問道:“你的兩位朋友是不是都是男的,而且昨天晚上去了涉穀?”


    王宇大喜:“歐吉桑,你見過他們嗎?”


    老人搖了搖頭,歎息道:“我沒有見過他們,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沒命活了。他們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者。”


    王宇心髒一緊:“你為什麽要這麽說?”


    老人道:“這座山以前隻是一個普通的墓園,但是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就荒廢了,再也沒人敢來。”


    王宇打聽道:“到底是什麽事?”


    老人道:“五年前,有三個年輕的女孩,被人從涉穀騙到了這座墓園強暴殺害,兇手至今沒有抓到。這三個女孩怨念不散,變成了厲鬼,用同樣的方法報複那些好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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