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自幼呆在婉兒身邊,她比誰都要了解婉兒的,所以當她看見婉苑門前站著這麽多人,她還有些為難的。『≤,


    她家小姐的性子她最理解不過,她說不願意待見誰,就是說破了大天也是無用。


    所以眼下王府中的各位夫人來請安,她很籌措,畢竟她們還是第一次來請安,若是不讓進院子隻怕迴頭讓小姐落下埋怨,可是若是讓進了院子,又怕小姐心裏不舒坦。


    該怎麽辦呢?


    春兒麻利的睨了眼眾人,她們一個個的好似都很難打,尤其是軒轅夫人,她可是王府裏的二當家的可不好得罪。


    春兒想到此處給各位打千說是去稟報王妃,好不唐突。


    眾人答應春兒才提步進了婉苑,踏進正廳,春兒就看見她家小姐正撥弄王爺昨兒才送給婉兒的一支白玉算盤。


    婉兒臉上帶著淺笑,春兒有些不好意思打擾,立在婉兒身邊輕聲說,“小姐,她們要來給你請安。”


    婉兒聞聲明白春兒所謂的她們是誰。


    自己已經入王府三個月,頭一迴她們都來請安,隻怕這樣的殊榮離不開陌琛的寵愛。


    雖然她從不把寵愛之事放在眼裏,可是眼下,陌琛才剛親自擬了婉苑的牌匾掛上她們就來了?


    哼,看樣子陌琛若是在對自己好那麽一點,她們還不知怎麽上趕著了?


    婉兒想想都覺得生氣,自對春兒說,“就說我身上不好,誰也不想見,若是有心就等我好了再來。”


    春兒聞聲想起剛剛大門外的一行人,今天的人兒格外的齊全,軒轅夫人先不說,就連往日不愛出門的蝶妃姚氏都來了,還有那最愛嚼舌的雙妃李氏,若是今兒叫李氏抓住了什麽把柄隻怕日後不知她要怎麽損婉兒了呢?


    春兒想到此處,忙的勸說道,“小姐,若是,若是咱們一直都避而不見是不是不太好?”


    婉兒聞聲不為所動,春兒見狀,忙的別有深意的又做提醒,“還有軒轅夫人也來了。”


    婉兒聞聽軒轅霜也來了,自打自己受傷一來,一味的懷疑那個陷害自己的人是軒轅霜,還真是沒見過她本人的,那次自己睡著了她來看自己,那可不算。()


    婉兒想到此處,這才改了主意說道,“那就叫她們進來吧。”


    春兒聞聲笑收了心思,趕緊的出門去請各位主子去了。


    領頭來的沒有絲毫懸念,是軒轅霜,和她並肩站的是姚夢蝶,再往後站的是李氏,張氏和馮氏還有傅蘇晴。


    軒轅霜一貫的清冷麵色,隻是眼睛裏卻含滿不重不輕的情感,叫人覺得很神秘。


    姚夢蝶是大家閨秀,做事做人總是規規矩矩的,這是她第二次這麽近距離的和王妃紀婉兒呆在一個屋子裏,所以她含著笑如沐春風。


    李氏一雙丹鳳眼表情豐富,好似覺得一個婉苑而已算不上什麽,所以總有一股子輕蔑在她的身上散出來。


    張氏和馮氏不過是小妾,她們沒有資格逾越,隻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罷了。


    而傅蘇晴是和婉兒同一日嫁進王府的,按道理說和婉兒的緣分應該匪淺,隻是婉兒一直都和她保持距離,所以她更是沒有資格有什麽反應。


    婉兒自打她們進了屋子就細細打量著這些人,果真都是很好,站在一起果然能平分秋色。


    眾人幾步路就走到了偏廳,婉兒則坐在榻上沒有起身,她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手邊的一支白玉算盤被她撥弄的啪啪響。


    玉器相擊出的聲音清越綿長,叫人聽了雖是舒心,可是卻糾纏在心裏揮之不去。


    婉兒坐在榻上未抬眉,就見眾人行禮請安說,“王妃萬安。”


    婉兒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眉看著眾人,如此有範,“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一雙雙清亮的眸子好似會說話,婉兒含笑看著,心裏比誰都明白不過,她們來請安的請安,看看她是否真正得寵的也不是沒有。


    婉兒輕撫著陌琛送給自己的白玉算盤,嘴角噙著笑,就聽軒轅霜開口說,“前幾日王妃身上不大好,咱們說要給王妃請安,可是王爺又說王妃的身子需要靜養,所以妾身等才來請安,請王妃恕罪。∮,”


    眾人很是規矩,就連一貫愛挑事的李氏也如此默認,婉兒隻覺得人家來都來了,雖然不盡然和大家做朋友,可是麵子上還要彼此過得去。


    她笑了笑說,“本來是我不喜被人打擾,不關你們事。”


    姚夢蝶的位份和軒轅霜差不多,雖然不及軒轅霜在王府中舉足輕重,可是陌琛一貫也是看重自己的,所以她有資格逾越軒轅霜開口說,“王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婉兒見姚夢蝶關懷自己,她含笑說,“已經好多了,夫人比之前婉兒見著的時候清瘦了。”


    姚夢蝶聞聲含笑,客氣有理的說道,“王妃也要好好將養。”


    傅蘇晴才入王府,在大家麵前還是個新人,雖然她很想和王妃說句話,可是也沒敢開口,隻是用眼神在婉兒身上看了看,好似王妃真的好很多了,她才安心。


    馮氏和張氏身份低微,能來請安以是不錯,所以沒有說話,隻是站著看了看就以心滿意足。


    李氏向來高傲,並未說話,眾人就這麽站了一會,問候也問候了,軒轅霜知道大家該離開了,忙的開口說,“王爺特意吩咐不叫我們多打擾,我們這就迴去了。”


    其他人聽聞軒轅夫人都說要走了,趕緊的也跟著哎哎行禮。


    婉兒見大家就這麽走了,她可還沒達到目的呢?


    可不能這麽依著叫他們走,自對軒轅霜說,“軒轅夫人可以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嗎?”


    眾人聞聲微楞,齊齊的看向軒轅霜,軒轅霜聞聲倒是不好奇,很樂意的笑迴應著,“妾身很樂意為王妃解悶。”


    眾人不知王妃怎麽偏偏叫軒轅霜留下,雖然疑惑,可是卻沒有理由再多呆,各自行禮退了下去。


    婉兒招唿軒轅霜落座,軒轅霜坐在榻上,距離近的可以叫婉兒看清楚她眼睛裏的自己。


    她如此鎮定,絲毫沒有半分虧心的意思,她當真清白嗎?


    婉兒想到此處,細細盯著軒轅霜故意的問,“夫人不好奇我為何將夫人單獨留下?”


    軒轅霜聞聲笑著,她心裏明白王妃終究是要和自己攤牌了。


    她的眼會上婉兒的,如此真摯沒有半分作假的說,“王妃隻怕心裏惦記著妾身許久了,王妃是不是覺的撕毀畫像的事情是妾身做的。”


    婉兒聞聲沒有失望,果然坦白如軒轅霜!


    婉兒盯著軒轅霜,第一次如此露骨的問,“這話你和陌蕭也說過?”


    軒轅霜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婉兒疑心的那個人是自己,因為論起誰都會把那個人想成自己。


    要問陌王府誰能輕易闖進來?


    除了陌琛,就是自己能在王府中隨意出入,所以能輕易潛入陌琛書房撕毀畫像的人,一定在陌王府身份高貴,可以隨意出入王府各處又不叫人懷疑的人。


    先那個人一定不會是陌琛,因為陌琛對自己的娘尊重的比誰都要尊敬,那麽剩下的那個人就是自己了。


    因為自己有動機也有機會,軒轅霜想到此處,坦然道,“他是我的兒子,年紀雖小可是最擅猜度別人的心思,所以很多事,他最看得分明。”


    “再加上王府中人都對王爺很是懼怕,她們不會輕易觸及王爺的底線,當然母妃之事就是王爺最大的底線,她們不會因為想得到一時的寵幸,而毀掉自己的一生。”


    “這一點陌蕭也不是不知道,而他是願意相信我的不是嗎?”


    軒轅霜的話字字珠璣,婉兒沒有任何理由拒絕相信。


    她會如此冒險嗎?


    好似憑誰一下就能想到會是她做的,她還會做??


    婉兒想到此處,也不在拐彎抹角,自說道,“夫人既然如此簡單直接的和婉兒說這些,那麽接下來是想說點什麽嗎?”


    軒轅霜聞聲淺笑,那笑意如此自信,高貴的說道,“妾身隻能說,王妃被陷害一事並非妾身所為,妾身雖然在王府中獨有自由可以出入王府各處,可是也非陰險狡詐之人,王妃是否得寵,根本不會和妾身有什麽利益衝突。”


    “反而王妃對陌蕭很好,妾身甚是感激,王妃雖然疑心妾身,可也無妨,畢竟很多人大概第一次反應都會覺得此事,隻有妾身可做的不是嗎?”


    軒轅霜的反問叫婉兒一時羞愧,是的,她第一反應就是這麽想的,可是陌蕭叫自己別懷疑他娘,如今軒轅霜也直言說不是自己做的。


    她想想倒癡惑了,會是誰呢?


    誰這麽恨自己?


    自己又如何妨礙他了呢?


    婉兒想不明白,在看看軒轅霜如此坦白,她低眉有些籌措,說道,“你如此坦白,倒叫我自慚形穢。”


    軒轅霜見婉兒並非死心眼的人,她如此善良竟然被自己幾句話就打動了,她很欣慰她鍾愛的人娶了一個心地善良之人。


    軒轅霜想到此處,說道,“若是我換做王妃,我也會和王妃懷疑同一個人的。”


    婉兒聞聲細細看著軒轅霜,她就如陌琛心裏的蛔蟲,陌琛還沒有給自己答案,那麽她如此了解陌琛,了解陌王府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呢?


    想到此處,婉兒問道,“既然你如此坦白,那是否能告訴我,你又是疑心誰的呢?”


    軒轅霜見婉兒想從自己這裏知道答案,她心裏有些愧疚,可惜不能說,自對婉兒說道,“王妃所受的苦,王爺很是心疼,他如此在乎日後自然會給王妃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婉兒見軒轅霜不肯說,她也不想去勉強什麽,因為早晚有一天事情會水落石出的,到時候自然大仇得報。


    婉兒這才說道,“我和陌蕭有過約定,他叫我別去疑心你,我以答應了他,今天你和我說起這些,我便認定陌蕭說的都是真的,我願意信你。”


    軒轅霜聞聲欣慰,細細看著婉兒,很是溫柔謙和,說道,“王妃是性情中人,妾身很榮幸能有一次和王妃坦誠相待的機會。”


    軒轅霜話至此處一雙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盯著婉兒看,婉兒迴望著軒轅霜,隻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的故事應該非自己所想的那麽簡單,她一定深愛著陌琛,可是卻能為陌琛做任何事,包括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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