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說過,不要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否則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


    如魔鬼一般陰森冷冽的話語緩慢而又備具威嚴的傳入葉莎的耳朵裏,她掙紮著抬起頭,雙目冷冷的對上那雙深沉幽暗得不見底的眸子,心下瞭然,自己並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次或許是真的快要死了吧?


    也好,能這樣死至少比被侮辱的強。


    她是人,不是男人的玩物,不可能別人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她有尊嚴,她有原則,即便是死,也不會屈辱在男人的淫威之下。


    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脖子上的痛感越來越強烈,而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葉莎鬆開十指,咬著泛著青色的下唇,對上他陰冷刺骨的眼睛,此刻她聚起霧氣的眼眸中,沒有兇悍,沒有恨意,相反的,泛著波光的星眸明亮純淨,皎潔的月光照射下,是那般的楚楚動人,璀璨如星的能晃花人的眼球。


    要解脫了,是嗎?


    淡淡的撇了一眼要至她於死地的男人,帶著一絲即將解脫的輕鬆感,她幽幽的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為何不求饒?」


    就在葉莎以為自己下一秒就要離開這陌生的世界時,脖子上的手突然鬆開,腰上的手臂也瞬間收迴,她狠狠的被摔在凹凸不平的石土地上,耳邊再次傳來他冷冽得沒有一點溫度的話語,讓她睜開眼,淡淡的掃了一眼男人剛毅冷漠的臉,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又放過她了?


    這又何必呢,既然早晚都要弄死她,為什麽不下手狠一點?


    他的深沉冷漠,她的衝動任性,就算用毒藥強製的把她留住,早晚一天,她遲早還是會碰觸到他的逆鱗、他的底線,與其讓她這樣厭惡不安的活著,為什麽不幹脆一點直接了斷了她?


    最讓她困惑鬱悶的是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難道真的隻是留下她來暖床?


    多可笑,他既是王爺,身份地位皆屬不凡,還會缺一個暖床的女人?


    「為何不求饒?」


    一手掐住她柔弱的下巴,蕭敖冷冷的逼視著她,黯沉的嗓音依舊冷漠,深邃陰沉的眸子居高臨下的試圖想從她淡漠的雙眼中找出答案。


    遇到敵人,她能兇悍的如會吃人的老虎一樣張狂的伸出爪子,並且不留一絲情麵。可遇到死亡,她卻淡漠得如同生命可有可無一樣,不反抗,不求饒,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求死心跡,讓他不解,讓他疑惑。


    她不是張狂蠻橫嗎?為何又甘願死亡?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麽目中無人的挑釁了他一次又一次,褻瀆他的身份,無視他的氣勢,粗口的髒話,無禮的謾罵,不管那一條都能定她的死罪,取了她的性命,但臨到最後,他卻下不了手。


    心軟?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心軟之人。


    但為何,卻為了一個女人再三的猶豫?


    葉莎被迫對上那雙深沉冷漠的眸子,閃過短暫的疑惑,隨即雙眼被無邊無盡的空洞掩飾過去。


    「王爺要殺要刮請便。」他不殺她,早晚她也會殺了他。


    讓她沒安穩日子,他也別想能安生度日。


    蕭敖遂放開她被捏住的下巴,起身對著石洞外皎潔清冷的月光,黑沉的眸子劃過一絲莫名的光澤,輕輕幽幽的,不帶冷冽的氣息,也沒有溫柔的暖意,輕幽得仿佛那墜在空中的月色,朦朧的沒有邊際。


    ------題外話------


    暴力的女人加冷酷的男人,到底會擦出怎麽樣的火花?


    第25章 不惜詆毀自己


    「本王不會殺你。」第一次他沒有下手之時,似乎就已經註定了他往後都下不了手。


    這個女人,獨特到無法估量,在沒解開心中疑惑之前,他不會放開她,更不允許她死。


    饒了她一命,她現在的性命早已屬於他。


    「為什麽?」葉莎本就白皙的臉更顯蒼白,一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望著那偉岸高大又冷漠得猜不透的男人。


    她已經在他手下兩次死裏逃生了。


    剛剛她明明就感覺到他身體裏迸發出來的無窮無盡的殺意,就仿佛鱷魚張大的嘴巴,下一刻就會將她吞噬咬碎,不留一絲餘地。


    可他到最後卻放手了。


    現在還若無其事的告訴自己,不會殺她,這算不算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殺她,難道還打算留她下來暖床嗎?


    這個問題她不打算再問了,問出口也是自己難堪,倒不如想想讓對方怎麽來打消念頭。


    軟硬不吃,是嗎?


    「實不相瞞,小女子已是殘破之身,並不以為留在王爺身邊是好事。以小女子現在的身份,自然是不敢褻瀆王爺的尊嚴,還請王爺收迴之前的話,世上女子千千萬,王爺高興可以天天換,又何須要一個殘花敗柳來為自己暖床。」


    古人都講名節貞操,她就不相信堂堂的一國王爺會如此大度,喜歡找個二貨。


    這番話,葉莎幾乎是壓抑了所有心緒,有史以來說的最嚴肅認真的一次了。


    她知道麵前這氣勢絕倫的男人並不是那麽的好糊弄,比武功,她比不過,比深沉,她更不是對手,她現在隻能變相的去賭,賭自己還能守住唯一完整的東西。


    心已經沒有了,早已被人踐踏的四分五裂,唯一讓她覺得自己還有點尊嚴的就是這幅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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