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許是風沙迷了眼
“嗯！”她確實很餓了。
而他端來了飯後，卻沒有直接給她，而是一口一口的喂。
池晚的臉色頓時就有些尷尬。
“大哥，算了吧，還是我自己來吧！”沒見到的時候，想著見麵的時候，有可能見到的是血肉模糊的屍首，也有可能是他躺在醫院奄奄一息。
獨獨沒有想過，他會站在她的麵前，如鬆一樣筆直，如山一樣的堅定。
她心裏頭歡喜的不知道什麽才好，但歡喜過後是極致的冷靜。
她已經任性過了一迴了，既然看到了他安然無恙，自然就要恪守本分。好好地迴去。
可是她任性了，他也看到了她對他的情深義重，千裏迢迢跑來，甚至連命都不顧了。
又怎麽能夠讓他放下一切，照舊如常呢？
“不行，你看你的手還在抖著。”他堅持要喂，她則有些不自然。
想著就吃快些，結果嘴角邊多了一粒飯粒，他忍不住舔了一下。
她如遭雷擊。瞪著眼看著他。
他見她已經嚇成了這樣了。
就緩緩的說道：“我迴去之後，就申請退伍。而後跟爸爸說清楚，搬離出靳家，我們找一個地方，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輩子，不生孩子，沒人認識我們你覺得可好？”
他瘋了？
他這一次帶頭打了勝仗，卻想要放棄一切。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埋沒掉自己的才華，他不要孩子，是害怕孩子生出來有問題。
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打算。
墨黑的瞳仁裏頭，滿滿的全都是期許，隻要她同意，他就能夠放下一切。
這可能也是他平生最叛逆的一次了。
因為他的一生都是按照父親的要求來做的，靳家，靳風可以任性，他不用接受父親的班底，靳筱筱也可以任性，因為她是女孩子又虧欠了她那麽多。
隻有他不能任性，所以當初知道彼此之間的身份，他的心不比她難過，那個時候痛到了極致，他也不能夠抱著她訴說衷腸。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人一輩子遠離。
他以為或許這輩子隻有顛沛流離了，他不會靠近她生活的地方。
直到她風塵仆仆的趕來，身上還背著炸彈和一滴致命的藥劑。
他的心靈防線全都被擊潰了。
他什麽都不可以不要，名利地位，甚至孩子，肉欲都可以不要，一輩子發乎情止乎禮，隻要她在身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都是一種滿足。
可那樣他就不是靳寒了，龍困淺灘、虎落平陽，他就真的開心嗎？
池晚能夠感受到他的情深義重，可惜了……
“我有孩子了。”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靳寒愣了一下，又聽得她道：“是我跟楚葳的孩子，他現在都會叫舅舅了，之前還喊了靳風……”
她看到了他黑亮眼睛裏頭，光芒一點點的在消退，好像有東西出現了裂痕。
“不，不會的。你在騙我對不對小晚？”他有些難以置信，明明她都跑來找他了。
“是真的，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照片。”她手中裏頭劃過，屏保就是孩子的照片，那孩子長的特別好看，眉眼就是她。
她找到的照片，很多時候都是楚葳在照顧著孩子。活給孩子換尿布，或給孩子喂奶粉……
他是一個細心體貼的好父親，偶爾也有三個人的合照，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他定定的看著她，此時此刻，他不知道這些給他看的含義是什麽。
隻是站了起來，問道：“那你這個時候過來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給了他希望，讓他的胸腔溢滿了喜悅，而後又給他當頭一棒？
她沒有說話，她那個時候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她想著，他如果活不了了，那她還管那麽多幹嘛，死了也要拉個墊背才好。
她是沒有什麽能力，她有的隻是自己這個人，那就以自身作為炸彈，去引爆，去摧毀。
也許那個時候她也是瘋了吧，她腦子裏頭什麽都沒想，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視死如歸。
所以他問的時候，她迴答不出來。
“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連她的生命都可以不要了，怎麽可能不在乎？
他看到了她的遲疑。
“小晚，不要逃避了，我們可以……”
他捧著她的臉頰，她眼睛裏頭有些迷惑，但很快的有人闖了進來。
“少將，聯合國那邊通知您去開會！”這個親兵也是不知道會看到這一幕。
但他也沒多想，覺得能千裏迢迢跑來找少將，肯定是有一個有情有義的妹子。
此刻的氣氛有些尷尬，池晚也迅速的清醒了過來。
“你快去吧！”她對靳寒說道。
雖然有千言萬語，但靳寒此刻也不得不離開，隻是吩咐了人好好照顧著她。
在他走後不久，燕子就跟著進來。
“小姐……”她心裏頭還挺高興的，池晚沒多大的事兒，雖然吐了一口血，但醫生說要養好身體，不要憂思過多，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說來說去這一次也是因為急火攻心所致的。
池晚淡淡的說道：“去收拾東西吧，等會兒我們離開。”
“小姐！”燕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池晚這是想要逃避了。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池晚的眼神掃過燕子，竟然有了幾分的淩厲。
燕子不怕，隻是她是派來保護池晚的，從第一天靳寒就說了，隻要是她吩咐的就必須無條件的執行。
她站了起來，又問道：“你知道這樣，他會有多傷心嗎？”
她知道，她還知道，如果她留下來了，他肯定迴國之後，就直接申請退伍了。
而後，她跟他私奔了，會留下一堆的爛攤子。
楚家會被笑話，靳家也是……
而他們兩個，會一直受人詬病，甚至還有他們的孩子……
也許一年兩年足夠堅定……十年八年也還能維持。
那一輩子呢，一輩子有那麽漫長。
他會自責，讓靳家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地位，靳家如今已經被嚴家壓著一籌了，如果他走了以後，靳爸爸的司令不知道能待多久，能不能被他的事情所影響，如果再發生一些事兒。他會不會怨恨自己當初的決定？
還有她，好端端的跟著別人跑了，楚家，楚葳也成了笑料……楚葳沒有做錯過什麽，為什麽要讓他承擔這樣的後果？還有孩子，未來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身份……
她已經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漸漸懂得了這個世界的法則，懂得這裏頭的條條框框。
正因為如此，她實在不願意去想，一旦任性了之後的後果。
而她之所以任性，是因為大不了一死。
楚葳能替她找好說辭，孩子也能夠得到照顧，就算楚葳不要，她還有那麽多的家產，靳家看在麵子上也不會讓孩子埋沒了的。
楚葳也能夠想到她如此狠心的一麵，繼而將她忘了，最起碼能找到一個比她更合適更好的女人。
這一切都還算圓滿，說她沒有考慮，其實她都算到了。
死了跟活著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
因為死人不會太過於出格，而活人卻要飽受譴責。
燕子出去了一圈又迴來了。
“小姐，這裏裏外外的都有人保護著，如果強行突圍的話，可能會被別人當成了犯罪分子給抓起來的，甚至槍斃了的！”燕子掃過了一圈，得到的這個答案，她自己倒是挺滿意的。
想著這一次池晚應該不會再讓她做什麽了。
“那就直接正大光明的出去！”池晚淡淡的說道。
這些人是靳寒特意派來保護她的，她也知道他的秉性。
她說正大光明的出去，燕子愣了一下：“啊？”
總覺得這樣更是在戳少將的心，他迴來看到這一幕還能好嗎？
可這話在池晚麵前不敢提起。
池晚拔了身上的針管，正準備出來的時候，又被護士給摁倒了，因為語言有些不同，這邊的話，池晚沒學過，看著護士說了半天，就是沒讓她出去。
燕子默默地退了出去，她覺得連護士都是在幫忙。
池晚就有些泄氣了。
而靳寒去的並不算太長，迴來後，剛好看到護士出門，便問了兩句。
而後聽到的說辭，卻讓他十分的驚心。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想著逃跑。
“池晚，你究竟有沒有心？”
他跑來質問，她卻坦然迴答，“大哥，你問我為什麽會過來，我能告訴你，我一直視你如兄如父，多年恩情未報。在國內聽到的消息是你出事了，我滿腔熱血隻想到了報仇，並沒有想多餘的！”
“你胡說！”他不信。
“我沒有胡說。不然我有丈夫有孩子，為什麽要過來？現在我們之間也算是兩清了，你就不能清醒一點兒嗎？你想要我跟著你沉淪，但我不願意！”
她喊出來之後，頓時雙方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極為的詭異。
整個病房內靜悄悄的，仿佛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過了許久，他才轉身。
“原來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他走了出去，背影挺得很直，可腳步卻像是倉皇逃離。他走了之後，她就無力的躺在了床上。
燕子後腳進來，她隻是抹了一把眼淚。
“有風沙眯了眼……”
燕子：“……”
這窗戶都關著，哪兒來的風沙。
剛才說話的動靜太大，她也聽到了一些，卻不知如何安慰。
“這一次，你可以收拾東西了。他會放我走的！”她問他有沒有心，估計是覺得她狠心了。
是啊，她也覺得自己好狠的心！
可為什麽偏偏他們之間會走到這一步呢？
“嗯！”她確實很餓了。
而他端來了飯後，卻沒有直接給她，而是一口一口的喂。
池晚的臉色頓時就有些尷尬。
“大哥，算了吧，還是我自己來吧！”沒見到的時候，想著見麵的時候，有可能見到的是血肉模糊的屍首，也有可能是他躺在醫院奄奄一息。
獨獨沒有想過，他會站在她的麵前，如鬆一樣筆直，如山一樣的堅定。
她心裏頭歡喜的不知道什麽才好，但歡喜過後是極致的冷靜。
她已經任性過了一迴了，既然看到了他安然無恙，自然就要恪守本分。好好地迴去。
可是她任性了，他也看到了她對他的情深義重，千裏迢迢跑來，甚至連命都不顧了。
又怎麽能夠讓他放下一切，照舊如常呢？
“不行，你看你的手還在抖著。”他堅持要喂，她則有些不自然。
想著就吃快些，結果嘴角邊多了一粒飯粒，他忍不住舔了一下。
她如遭雷擊。瞪著眼看著他。
他見她已經嚇成了這樣了。
就緩緩的說道：“我迴去之後，就申請退伍。而後跟爸爸說清楚，搬離出靳家，我們找一個地方，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輩子，不生孩子，沒人認識我們你覺得可好？”
他瘋了？
他這一次帶頭打了勝仗，卻想要放棄一切。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埋沒掉自己的才華，他不要孩子，是害怕孩子生出來有問題。
這是他能做的最好的打算。
墨黑的瞳仁裏頭，滿滿的全都是期許，隻要她同意，他就能夠放下一切。
這可能也是他平生最叛逆的一次了。
因為他的一生都是按照父親的要求來做的，靳家，靳風可以任性，他不用接受父親的班底，靳筱筱也可以任性，因為她是女孩子又虧欠了她那麽多。
隻有他不能任性，所以當初知道彼此之間的身份，他的心不比她難過，那個時候痛到了極致，他也不能夠抱著她訴說衷腸。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人一輩子遠離。
他以為或許這輩子隻有顛沛流離了，他不會靠近她生活的地方。
直到她風塵仆仆的趕來，身上還背著炸彈和一滴致命的藥劑。
他的心靈防線全都被擊潰了。
他什麽都不可以不要，名利地位，甚至孩子，肉欲都可以不要，一輩子發乎情止乎禮，隻要她在身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都是一種滿足。
可那樣他就不是靳寒了，龍困淺灘、虎落平陽，他就真的開心嗎？
池晚能夠感受到他的情深義重，可惜了……
“我有孩子了。”她一字一頓的說道。
靳寒愣了一下，又聽得她道：“是我跟楚葳的孩子，他現在都會叫舅舅了，之前還喊了靳風……”
她看到了他黑亮眼睛裏頭，光芒一點點的在消退，好像有東西出現了裂痕。
“不，不會的。你在騙我對不對小晚？”他有些難以置信，明明她都跑來找他了。
“是真的，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照片。”她手中裏頭劃過，屏保就是孩子的照片，那孩子長的特別好看，眉眼就是她。
她找到的照片，很多時候都是楚葳在照顧著孩子。活給孩子換尿布，或給孩子喂奶粉……
他是一個細心體貼的好父親，偶爾也有三個人的合照，那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他定定的看著她，此時此刻，他不知道這些給他看的含義是什麽。
隻是站了起來，問道：“那你這個時候過來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給了他希望，讓他的胸腔溢滿了喜悅，而後又給他當頭一棒？
她沒有說話，她那個時候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她想著，他如果活不了了，那她還管那麽多幹嘛，死了也要拉個墊背才好。
她是沒有什麽能力，她有的隻是自己這個人，那就以自身作為炸彈，去引爆，去摧毀。
也許那個時候她也是瘋了吧，她腦子裏頭什麽都沒想，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視死如歸。
所以他問的時候，她迴答不出來。
“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連她的生命都可以不要了，怎麽可能不在乎？
他看到了她的遲疑。
“小晚，不要逃避了，我們可以……”
他捧著她的臉頰，她眼睛裏頭有些迷惑，但很快的有人闖了進來。
“少將，聯合國那邊通知您去開會！”這個親兵也是不知道會看到這一幕。
但他也沒多想，覺得能千裏迢迢跑來找少將，肯定是有一個有情有義的妹子。
此刻的氣氛有些尷尬，池晚也迅速的清醒了過來。
“你快去吧！”她對靳寒說道。
雖然有千言萬語，但靳寒此刻也不得不離開，隻是吩咐了人好好照顧著她。
在他走後不久，燕子就跟著進來。
“小姐……”她心裏頭還挺高興的，池晚沒多大的事兒，雖然吐了一口血，但醫生說要養好身體，不要憂思過多，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說來說去這一次也是因為急火攻心所致的。
池晚淡淡的說道：“去收拾東西吧，等會兒我們離開。”
“小姐！”燕子有些恨鐵不成鋼。
池晚這是想要逃避了。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池晚的眼神掃過燕子，竟然有了幾分的淩厲。
燕子不怕，隻是她是派來保護池晚的，從第一天靳寒就說了，隻要是她吩咐的就必須無條件的執行。
她站了起來，又問道：“你知道這樣，他會有多傷心嗎？”
她知道，她還知道，如果她留下來了，他肯定迴國之後，就直接申請退伍了。
而後，她跟他私奔了，會留下一堆的爛攤子。
楚家會被笑話，靳家也是……
而他們兩個，會一直受人詬病，甚至還有他們的孩子……
也許一年兩年足夠堅定……十年八年也還能維持。
那一輩子呢，一輩子有那麽漫長。
他會自責，讓靳家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地位，靳家如今已經被嚴家壓著一籌了，如果他走了以後，靳爸爸的司令不知道能待多久，能不能被他的事情所影響，如果再發生一些事兒。他會不會怨恨自己當初的決定？
還有她，好端端的跟著別人跑了，楚家，楚葳也成了笑料……楚葳沒有做錯過什麽，為什麽要讓他承擔這樣的後果？還有孩子，未來要是被人知道他的身份……
她已經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漸漸懂得了這個世界的法則，懂得這裏頭的條條框框。
正因為如此，她實在不願意去想，一旦任性了之後的後果。
而她之所以任性，是因為大不了一死。
楚葳能替她找好說辭，孩子也能夠得到照顧，就算楚葳不要，她還有那麽多的家產，靳家看在麵子上也不會讓孩子埋沒了的。
楚葳也能夠想到她如此狠心的一麵，繼而將她忘了，最起碼能找到一個比她更合適更好的女人。
這一切都還算圓滿，說她沒有考慮，其實她都算到了。
死了跟活著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
因為死人不會太過於出格，而活人卻要飽受譴責。
燕子出去了一圈又迴來了。
“小姐，這裏裏外外的都有人保護著，如果強行突圍的話，可能會被別人當成了犯罪分子給抓起來的，甚至槍斃了的！”燕子掃過了一圈，得到的這個答案，她自己倒是挺滿意的。
想著這一次池晚應該不會再讓她做什麽了。
“那就直接正大光明的出去！”池晚淡淡的說道。
這些人是靳寒特意派來保護她的，她也知道他的秉性。
她說正大光明的出去，燕子愣了一下：“啊？”
總覺得這樣更是在戳少將的心，他迴來看到這一幕還能好嗎？
可這話在池晚麵前不敢提起。
池晚拔了身上的針管，正準備出來的時候，又被護士給摁倒了，因為語言有些不同，這邊的話，池晚沒學過，看著護士說了半天，就是沒讓她出去。
燕子默默地退了出去，她覺得連護士都是在幫忙。
池晚就有些泄氣了。
而靳寒去的並不算太長，迴來後，剛好看到護士出門，便問了兩句。
而後聽到的說辭，卻讓他十分的驚心。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想著逃跑。
“池晚，你究竟有沒有心？”
他跑來質問，她卻坦然迴答，“大哥，你問我為什麽會過來，我能告訴你，我一直視你如兄如父，多年恩情未報。在國內聽到的消息是你出事了，我滿腔熱血隻想到了報仇，並沒有想多餘的！”
“你胡說！”他不信。
“我沒有胡說。不然我有丈夫有孩子，為什麽要過來？現在我們之間也算是兩清了，你就不能清醒一點兒嗎？你想要我跟著你沉淪，但我不願意！”
她喊出來之後，頓時雙方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極為的詭異。
整個病房內靜悄悄的，仿佛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過了許久，他才轉身。
“原來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他走了出去，背影挺得很直，可腳步卻像是倉皇逃離。他走了之後，她就無力的躺在了床上。
燕子後腳進來，她隻是抹了一把眼淚。
“有風沙眯了眼……”
燕子：“……”
這窗戶都關著，哪兒來的風沙。
剛才說話的動靜太大，她也聽到了一些，卻不知如何安慰。
“這一次，你可以收拾東西了。他會放我走的！”她問他有沒有心，估計是覺得她狠心了。
是啊，她也覺得自己好狠的心！
可為什麽偏偏他們之間會走到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