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的猜測一點錯誤都沒有。僅僅隻是用了三天,劉金龍便打電話通知了溫良。


    他的人,看到醫托韓長青,與一名農民工做過接觸。


    且看兩人那副樣子,似乎是談定了什麽一般,因為劉金龍的手下人,看到韓長青拿出十萬塊錢交給了那農民工。


    得到了這個消息,溫良心中不由的精神一震,隱隱約約的,他似乎把握到了什麽線索。


    微微沉吟了一番,溫良對劉金龍道:“叫你的人把那個家夥叮死了,看看他們到底是打著什麽鬼主意。”劉金龍滿口答應了下來。


    溫良知道,或許線索很快便會明朗,韓長青不過是個醫托罷了,平常就是靠在醫院之中給人介紹藥物獲得的迴扣為生,這種人,在對於錢財一方麵一定是非常的吝嗇,可是麵對那名農民工,竟然可以毫不猶豫的拿出十萬塊錢,這代表著什麽?溫良腦海裏不由的漸漸有了個模糊的猜測。


    他決定親自將韓長青盯住,現在的突破口,無疑是韓長青,隻要他開口了,那名關於劉建民,以及毛大明等人,必定會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想到這裏,他立刻走出醫院,開車前往韓長青所居住的地方。


    作為一個醫托,普通的平明老百姓,韓長青的生活條件隻能算的上一般。


    他所居住的地方,卻是一棟比較簡陋的居民樓,看牆壁上已經露出的管道,便足已經確定這裏的房屋已經有一定的年頭了。


    溫良坐在車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韓長青所居住的居民樓,神色認真無比。


    他在等待,既然韓長青與那農民工摸樣的人有過接觸,那麽勢必會再一次聯係,到了那時,他便可以知道劉建民這些人,暗地裏在做些什麽了。


    等待是需要耐心的,這一點溫良心中自然清楚的知道。這一等,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而溫良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想要抓到老鼠,沒有耐心根本不成,此刻的溫良仿佛不是在做等人這種無聊的事情,而是像在看一場豪華大片,神色之中根本沒有說什麽不耐煩,反而是十分的興奮。


    狐狸終究是會露出了尾巴的。兩天的時間一眨眼過去了。在這兩天裏,韓長青每日便是在燕京城內各家醫院之中轉悠,尋找自己的“客戶”。


    然而就在這一天,之前那與韓長青見麵的農民工,再一次出現了。


    在距離韓長青家不遠處的一座橋上,那名農民工與韓長青似乎在訴說著什麽。溫良本想著過去,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曾經與韓長青見過一麵,萬一被韓長青認出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一番思量之下,溫良還是決定在遠處靜靜的等待著。


    兩人之前的交談並沒有持續很長的時間,韓長青便與那農民工一道離去了。


    見此一幕,溫良連忙跟在韓長青兩人的身後,想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地究竟會是在那裏。


    溫良不緊不慢的跟在兩人的身後,卻見韓長青在街道中左拐右拐,最終來到了一處小診所的麵前。


    他左右看了看,隨即臉上帶起了笑容,對身後一直跟著他的農民工不知道說了些什麽,隨即兩人走進了小診所之中。


    見此一幕,溫良遲疑了一下,在原地微微沉吟了幾分鍾的時間,隨即也是走了進去。他心中有種猜測,或許這診所裏,就藏著劉建民等人的秘密。


    眼前的這間診所與普通的小診所相比並沒有特別之處,同樣的簡陋無比。溫良的視線在小診所之中快速的打量著,心中卻是沉吟不已。


    就在溫良打量四周環境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從診所後麵走了出來,他看到溫良,忍不住就是一愣,問道:“你是誰?”


    “剛才進來的兩個人去哪裏了?”溫良眼睛微微眯起,望著眼前的中年人說道。


    “剛才哪裏有人進來?你看錯了吧?”中年人想也不想的就是否認道:“我一直都在這裏,並沒有看到誰進來。”


    聞聽中年人此言,溫良眼中劃過了一道寒芒,他可以親眼看到韓長青與那農民工進入此地的,難道是他眼瞎了不成?


    很顯然,眼前的中年人在撒謊。溫良冷哼了一聲,卻是不打算再與對方費什麽話,他直接上前一步,猛地伸出,一把抓住了中年人的肩膀,隻聽得哢嚓一聲,中年人的肩膀個骨頭瞬間便被溫良卸了下來。


    如此劇痛,中年人怎麽忍受的了?他頓時一聲慘叫,額頭上立刻留下了汗水。


    “告訴我,他們在哪裏?你隻有一次機會,”溫良臉上帶著冷酷的神情,緩緩的開口說道。


    這會的中年人可不敢在否認什麽了,他看的出來,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絕對是個硬茬子,一般人怎麽可能在剛一見麵,就直接卸人家的胳膊?


    他連忙道:“就在裏麵,這件事情和我可沒什麽關係啊,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的神情充滿了哀求,聲音已然是帶著哭腔,顯然對於溫良有些懼怕。


    對於這種人,溫良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他冷哼了一聲,將中年人放開,也不管中年人被卸下的胳膊,直接掀開門簾朝房間後麵走了過去。


    診所後麵竟然是一間頗為隱秘的小房屋,溫良直接走了進去,頓時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


    因為就在他的眼前,之前他所看到的那名農民工,此刻渾身赤裸的躺在手術床上,腹部鮮血淋漓,而之前見過的醫托韓長青此刻滿臉的微笑。


    房間中海油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手上戴著手套,在他身側的盤子上,則是放著一個充滿鮮血,新鮮的腎髒。


    見到這一幕,溫良哪裏還不明白韓長青等人在做什麽?與此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麽之前劉建民會如此包庇韓長青了,因為他們是一夥的的!


    劉建民身為和諧醫院的外科主任,是最能夠接近病人的話,隻要是有機會,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病人的腎髒債出掉。


    這一刻,溫良想起了前段時間劉建民所主刀的一起病例,那名病人隻不過是闌尾炎罷了,可是在經過劉建民的手術之後,三個月竟然死亡。


    當是家屬也曾經到過和諧醫院來吵鬧過,不過最終卻是不了了之了。到了今天,真相才算是大白。


    溫良的身軀微微顫抖,心中一股怒火突兀的冒了出來。


    他承認自己並非什麽好人,但是作為一個人的最起碼的良心還是有的。眼前的這些人,良心被狗吃了麽?竟然摘除活人的腎髒?


    這一刻,溫良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怒火,他快步上前,直接衝到了韓長青的身側,狠狠的一拳擊打在了韓長青的腹部。


    溫良這一拳可沒有絲毫的留手,直接將韓長青打的苦水都冒了出來,他瞬間倒下,蜷縮在地上,身體微微抽搐著。


    “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那名穿著白大褂的人有些慌了,連忙大聲喝道。


    溫良猛地扭過頭,一雙眼睛血紅無比,他猛地伸手,一把按住了那白大褂人的腦袋,狠狠一用力,頓時那人的腦袋直接磕在了尖銳的手術台上,頓時鮮血直流。


    房間中的兩人已經無法在站起,溫良這一刻不敢猶豫,連忙衝到了手術台前,仔細的查探著那農民工的身體狀況。


    在這等環境十分惡劣的情況下做手術,極有可能會感染,溫良查探之後,瞬間抄起不離身的幾柄銀針,插入了農民工的身體之中。


    他這隻是應急罷了,想要徹底穩固病情,必須要到醫院中去。


    想到這裏,溫良拿出手機,撥通了和諧醫院的電話,通知了一聲吼,溫良掛斷電話,再一次撥了出去。


    不過這一次他的電話,卻是打給刑建的,韓長青這些人,必須受到製裁,溫良絕對不可能讓他們逍遙法外。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刑建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溫大醫生,有什麽吩咐?”


    “來和平街,抓人,找到韓長青的把柄了。”溫良並未說太詳細,隻是略微提及了一下,隨後掛斷了電話。


    看的出來,刑建是頗為重視的,僅僅半個小時,一大幫子警察便已經衝進了診所之中。


    望著眼前血淋漓的場麵,在場的所有警察都是驚呆了。刑建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他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了溫良道:“這是怎麽迴事?”


    “你看不到麽?販賣人體器官。”溫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刑建這個刑警隊隊長是怎麽當的?燕京城裏發現這等聳人聽聞的事情,他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還是自己這個醫生先發現的。


    心中微微有些腹誹,不過溫良也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在韓長青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別的不說,劉建民,毛大明,便是他所知道的。


    刑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聯想到之前溫良讓自己跟蹤劉建民與查探那三人檔案的事情,他立刻就有了計劃。


    微微擺了擺手,頓時幾名身材頗為壯碩的警察過來將韓長青以及那名穿著白大褂的人押了出去,至於那農民工,自然有醫生過來將其帶上了救護車。


    做完了這一切,刑建走到了溫良的身邊,衝著他舉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幹得漂亮,要不是你的話,這幫人還不知道要販賣多少器官呢!”


    “你還有臉說?”溫良瞥了眼身側臉帶笑容的刑建,“之前不是還不相信我麽?現在怎麽著?要是沒我的堅持,這一幫子人就被你放跑了!到時候,你就是個同犯!”


    “是,是!”刑建也不反駁,連聲應和著,他想反駁,也反駁不起來,畢竟正如同溫良所說,這一次他能夠將這幫子販賣器官的人抓住,多虧了溫良。


    “審出來,看看他們背後到底有什麽人。”溫良望著韓長青離去的方向,輕聲說道:“我們醫院的那個劉建民,絕對也摻和在這件事情離了,不然的話,不可能他會包庇韓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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