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貞戴著幕離,迴頭看了眼身後,雙唇抿起。


    謝丕的名聲竟然也在這些人中口口相傳,如此議論紛紛麽!


    她抓緊了他,心中有些不忿,可卻又沒法子,畢竟她堵不住悠悠眾口。


    鋪子裏,重新裝飾一新後,頗有幾分麒麟閣的華麗之氣。


    一行人上了二樓,太子自個兒玩去,也不知喚了錦衣衛嘀嘀咕咕說著什麽。


    趙管事親自來侍奉,順道將事兒更詳細地說了遍。


    窗子前,他指著對麵那棟新裝飾好的樓,“原是個賣布的鋪子,如今成了同樣的首飾鋪子,又是打著祥瑞閣的名號,著實搶了不少生意。”


    崔九貞看著對麵鋪子裏人來人往的模樣,再對比下自己鋪子的人流,確實不如之前。


    趙管事看了眼崔九貞,猶豫了會兒,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有什麽就直說。”


    “是,那個……”


    趙管事搓搓手,“對麵好像還是王家的人。”


    崔九貞揚眉,王家?


    難怪偏偏開在她的地盤,跟她搶生意。


    這王家還真是教人心煩。


    難怪能如此輕易拿下旁人的東西,看來沒少做威逼利誘的事兒。


    “你同對麵賣布的可有聯絡?”


    “有是有,不過聽說那一家子已經離開順天府了。”


    “離開了?”


    崔九貞抿唇,有些可惜。


    從趙管事這兒了解到,不僅這一個鋪子被針對,她名下的鋪子,皆多了相同的敵人。


    很明顯,王家這是在針對她。


    官場鬥不過崔家,想在商場上扳迴一局?


    簡直做夢!


    “暫且生意不影響且不必與他們正麵對上,沈東家說的對,提防著些就好,若發現了什麽,那就先下手為強。”


    趙管事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應下。


    尋到正在試著項圈的太子,崔九貞過去,看了眼正在吃茶的謝丕,遂挑了個金鑲珠寶項圈,相對處的兩端各是一個頭頂紅寶的螭首,下緣一對小金環用珠串掛了一個金鑲玉的吊墜。


    戴到太子脖子上,調整了下,道:“這個合適,算我送你的。”


    太子抬頭,又看向終於肯看他的謝丕,見他也點頭,便咧開了嘴。


    “好,孤就戴這個。”


    崔九貞忍住笑,吩咐趙管事,“賬記我頭上就好。”


    小小年紀,還是個男娃子,竟然也喜歡臭美了。


    出了鋪子,崔九貞與謝丕上了車,準備朝麒麟閣行去。


    另一輛馬車裏,太子不知從哪兒尋來了靶鏡,左看右看地,顯擺得不行。


    不過一會兒,有錦衣衛進來,稟報道:“殿下,已經查到王衍的行蹤了。”


    太子聞言,雙眼大亮,“哦?在哪兒?”


    錦衣衛靠近耳語了幾句,太子聽著,直皺眉。


    “迴家去了?”他噘嘴,“不行,你給我想法子把他弄出來,豎著不行就橫著。”


    錦衣衛默了默,試探道:“要弄死了?”


    “動不動就弄死,誰教你的?”太子斜睨了他一眼,有幾分鄙夷。


    他抖了抖腿,“給孤留他一命,弄出來就……”他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


    有個地方,他還一直沒去呢!


    想著,他拎了錦衣衛的衣領在他耳邊吩咐了句。


    錦衣衛聽得直咽口水,不會吧!


    這麽缺德?


    “看什麽,趕緊去啊!”


    太子不由分說地將人踹下去,美滋滋地抓了個零嘴吃著。


    到了麒麟閣,沈茂君親自到了門口迎人,憑著謝丕一人自然沒這待遇,誰叫多個太子呢!


    這讓謝丕又一次見識到了他的狗腿,對於讓他進宮當內侍的事兒,又被重新想起。


    招搖了一圈下來,說三道四的人雖然不減反增,不過,總算沒有再說哪家逼哪家的事兒了。


    以謝丕對崔九貞的嗬護來看,不知羨煞了多少人。


    麒麟閣的生意與往常好似並沒有什麽兩樣,一行人上了三樓,正直午飯時辰,午膳也一並在這裏用了。


    招的是天香樓頂級的師傅。


    太子吃了個大飽,雖意猶未盡,奈何肚子實在裝不下了。


    對於沈茂君左右逢源的本事,崔九貞看的直咋舌。


    不僅哄得太子飄飄然,連他們也沒冷落下。


    吃茶的功夫,湊到謝丕耳邊道:“我覺著你表哥這張嘴比劉瑾還厲害。”


    謝丕勾唇,“若是個尋常人,送進宮也就罷了,可惜是沈家的。”


    他要真是敢將人送進去當內侍,恐怕沈家舉族能跟他拚了。


    兩人偷偷笑著,沈茂君餘光瞧見,撇了撇嘴。


    歇息夠,他命管事將太子領下去逛逛,自己則是留了謝丕和崔九貞說話。


    “……王家準備如何?要我說,不若直接端了他們。”


    “你想動天子的人?”


    沈茂君一噎,他不在官場,自然沒想這些彎彎繞繞的。


    如今經他一說起來,除了頭疼就隻有諷刺。


    “京中波雲詭譎,實在讓人防不勝防,都說天子腳下是最幹淨的地兒,那是沒瞧見,這地下埋葬的髒汙。”


    崔九貞聽得奇怪,沈茂君這番言論頗有些憤世嫉俗之意,更甚者,是對朝廷不滿。


    她不禁朝謝丕看去,後者頓了頓,道:“他是十二年的考生。”


    十二年?崔九貞奇怪,十二年怎麽了?


    不就是三年前麽?那會兒她還沒死呢!


    “舞弊案!”


    謝丕又加了句。


    崔九貞一頓,這才反應過來,舞弊案,不會是唐寅的那樁案子吧?


    她悄悄說了兩個字,謝丕點點頭。


    崔九貞驚了,原來沈茂君還是唐寅的同期啊!


    她想起來了,他堂祖父沈周似乎是唐寅的老師。


    那,她若有機會得一副唐寅的畫作,豈不是發了?


    不待她再想,思緒又被拉迴了現下。


    “祥瑞閣存在也夠久了,如此高調地官場結合,也不知順天府的那些言官們,會如何說道。”


    “你想做什麽?”


    身為同類人,崔九貞很快嗅到了其中的意味。


    沈茂君笑看了她一眼,“一山不容二虎,既有麒麟閣在,又何必再要個祥瑞閣?”


    嘖,瞧這話說的,人家祥瑞閣分明是在麒麟閣之前呢!


    不過,崔九貞也是這麽想的,祥瑞閣既然跟王家聯合,可就別怪她不留活路了。


    兩人相視一眼,各自平靜移開


    心照不宣!


    【感謝寶貝們的票票,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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