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年低沉笑了聲,沒聽見她說話,問:“又不迴應,害羞了?”


    “沒有。”秦棠感覺耳朵和臉頰在發燙,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跟他在一起全是成年人的氛圍。


    張賀年話鋒一轉,語氣嚴肅了點,問:“是不是和家裏人鬧矛盾了?”


    還是瞞不過。


    秦棠隻能說是,問他:“你怎麽知道?”


    “張徵月剛打電話跟我說的,她怕你一個人跑出去不安全,讓我找你。”


    秦棠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棠棠,要不要來我這?”


    張賀年真很會誘導人犯罪,秦棠定了定神,說:“不要。”


    張賀年輕笑一聲,聲音帶著溫柔的笑意,“真不要?”


    “不要,我住我朋友這裏很安全。”


    “意思我這不安全?”


    “有狗。”


    “……”


    秦棠不是說十一,是說張賀年,他是狼狗,每次單獨相處,都不會讓她好過,剛在浴室被程安寧笑了很久,她麵紅耳赤無處可藏。


    張賀年聽出意思來了,故意壓低聲音很壞說:“你等著,下次不弄哭你,我跟你姓。”


    他那話落入秦棠耳膜立刻激起身體一震酥麻蕩漾開來,特別是胸口,麻得一塌糊塗。


    秦棠:“……我睡了!再見!”


    “怕了?”


    “才沒有。”


    張賀年又笑了聲,那聲音太蕩漾了,秦棠真招架不住,以前都不知道他有這麽多麵,深入了解之後已經晚了。


    張賀年沒再犯渾,說:“最近我有事,不能隨便找你,棠棠,要是沒地方去了,可以去秦園,密碼你知道,鑰匙方維那有備用,我請了人每天去秦園溜十一,你要是去看見有人別害怕。”


    秦棠正色起來,從他聲音聽出來挺嚴肅的,說:“那你還在桉城嗎?”


    “工作的事我沒法和你說。”


    “我理解。”秦棠猶豫片刻,“那你小心一點,別受傷。”


    秦棠後知後覺心疼起他上次後背受的傷,身上其他地方還有些疤痕,之前不敢觀察,是昨晚她才認真看了一眼。


    “放心,我還留著命死你身上。”


    嘟嘟嘟——


    秦棠先掛斷的,不想再聽他的汙言穢語,比床上時還要讓人澎湃。


    程安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了,嘖嘖:“好膩歪,明明前不久還說已經鬧掰了,這就是你們的鬧掰了?不會是什麽情趣吧?”


    秦棠心虛得要命,求她:“寧寧,放我一馬!”


    程安寧難得見秦棠如此慌張,越來勁,“來來,快跟我說說你們具體怎麽和好的,他怎麽撩你的?能把你撩成這樣!”


    秦棠真跟鴕鳥一樣躲起來,臉紅得跟成熟的水蜜桃似得。


    ……


    與此同時,張賀年在桉城秘密行動,盯著陳湛。


    陳湛的娛樂場所開業了,叫天上人間,就在市中心地段,規模很大,寸土寸金的地段裝修更是奢靡,一到晚上,流光溢彩,歌舞升平,仿佛天上人間。


    所以才叫天上人間。


    張賀年和蔣來都猜測陳湛應該找了不少人往裏砸錢,以陳湛現在的情況來說,他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麽多資金搞娛樂場所,而且還是離開他的老巢北城跑來桉城,他在桉城沒有幾個交好的勢力,隻能說桉城靠近港城,要麽就是港城殘留的勢力牽扯其中。


    蔣來是在北城,他不能輕易跑到桉城來調查,事情自然都落在張賀年身上,而張賀年還得盯梢陳湛,不盯梢的反而會引起陳湛的懷疑。


    等於張賀年在明麵上行動,直接將籌碼暴露給陳湛的。


    天上人間剛開業,陳湛每天都在天上人間親自接待貴客,這些貴客大部分都是桉城上流圈子的人,各行各業,各個階層年紀都有。


    張賀年這才意識到陳湛的能力遠超出他之前的預料,能搞到這麽多人幫他站台,其中還不乏一些當紅的公眾明星,明星還幫忙打廣告。


    蔣來擔心張賀年的安全,再三叮囑他注意點,別暴露自己。


    “陳湛那邊知道你調迴去是遲早的事。”


    “盡可能瞞著,讓他覺得我是特地衝他來的。好讓暗地裏調查的兄弟進行順利,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來。”


    “萬一查不出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陳湛這種人,狂妄自大,在港城被算計那麽慘,遺產都沒要到多少,他不會忍下這口氣的,隻會為了目的更不擇手段,沉不住氣是時間問題,現在就跟他耗。”


    蔣來頓了頓,說:“你千萬注意安全。”


    “嗯。”


    掛斷電話,張賀年在車裏抽著煙,漫不經心的,期間又接到張家的電話,盯著手機看了一會,他咬著煙蒂才接聽。


    張夫人的聲音響起,“你迴桉城這麽久怎麽也不迴來家裏一趟?”


    “迴去做什麽,又見您給我安排的什麽相親?”


    張夫人:“李家的你不喜歡,還有陳家、周家、溫家,我已經了解過了,各家都有和你適婚的女生,陳家的大小姐陳敏頤,剛留學迴國,二十七歲,學業有成,脾氣好,樣貌好,家裏是做生意的,經商是差了點,不能在仕途上幫到你,那溫家的可以……”


    “您喜歡就成。”


    張賀年緩緩吐了口煙霧,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快和黑暗融為一體,看不清楚神情。


    張夫人一喜,“真的?我最滿意是周家那個,周……”


    “您喜歡就多見見,記得跟他們說,我一年工資六位數,代步車幾十萬,沒房子,和我結婚要做好守活寡準備,這要是都沒問題,等我有空了再說。”


    張夫人剛燃起的喜悅瞬間消失無形,“張賀年,你誠心的?”


    “相親不就是要攤開說麽,我條件就這樣,不吹不黑,尤其要守得住寂寞,我可不想頭上發綠光。”


    張夫人很快沉住氣:“你說的這些不用擔心,經濟方麵,張家承擔,你是張家唯一的兒子,以後張家的東西都給你的。”


    “不是我的,我不會要。”


    張夫人沉默片刻,“非得跟我唱反調?”


    “一身反骨,職業病,您多體諒。”


    張夫人掛斷電話,氣得臉上冒皺紋,她揉著眉心,剛和圈裏幾位有身份的夫人們喝茶聊了聊天,就聊到了張賀年的婚事,幾位夫人家裏都有適齡女子,這種家庭聯姻,看上眼無非是衝著身份和地位去的,什麽家庭跟什麽家庭適合組成利益共同體,隻有利益堅固了,婚姻才會堅固。


    一旁的傭人端上參茶,張夫人嚐了一口,悠悠歎了口氣,仔仔細細琢磨起張賀年的態度,轉而想起了秦棠……


    還以為秦棠留在桉城便能一切太平,然而張賀年調了迴來,那麽恰好趕到一塊了,張夫人總覺得心裏不踏實,她不願意猜測秦棠和張賀年是否真有了關係,沒有是最好的,有,那就得趕在萌芽階段連根拔除。


    張夫人很快想到一個好辦法,既然張賀年不願意相親聯姻,那就從秦棠那入手,她不信了,搞不定張賀年,還搞不定一個小姑娘。


    張夫人撥通周靳聲周律師的電話……


    ……


    過了幾天,早上十點多,鼎華醫院,院長辦公室。


    鼎華醫院的院長和副院長親自招待的周靳聲,可見對周靳聲的重視程度。


    周靳聲的來意之前就溝通過,院長和副院長心知肚明,得知是張夫人要捐助一批醫療器械,負責這項事宜的是周靳聲周律師,是以張夫人娘家家族名義捐贈的。


    平常一些有錢人做慈善做善心捐贈很正常不過,院長和副院長互相對視一眼,似乎心裏有了數。


    心內科有個實習生叫秦棠的,和張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初秦家那邊來人就見過院長,所以院長是知道這個情況的,而這會張家張夫人又捐贈醫療器械,院長心裏更明朗了,再三和周靳聲說:“周律師,您放心,張夫人的意思,我明白該怎麽做。”


    周靳聲笑而不語,說:“那麻煩院長了。”


    “不客氣,應該的。”


    周靳聲沒待太久,辦完事便準備離開,院長則熱情挽留周靳聲留下來吃頓午飯,都準備好吃飯的地方了,周靳聲沒再拒絕,去了,而院長叫人喊秦棠過來,結果秦棠有個病人出了點狀況,過不來。


    還是周靳聲說沒關係,不用特地喊秦棠過來,隻需要他們知道秦棠的情況就行。


    院長忙不迭說:“明白明白,請您迴去和張夫人說一聲,讓她盡管放心,醫院珍惜人才,秦棠各方麵表現不錯,不管是醫院還是科裏,都會好好栽培她的。”


    周靳聲謝過,主動敬院長一杯。


    ……


    秦棠是下午聽到科室裏的人討論的,


    “看不出來,咱們科室臥虎藏龍的,居然有這麽一尊大佛。”


    “什麽大佛?怎麽說話那麽深奧呢,聽不明白。”


    “我說話哪裏有秦棠深,沒想到啊,她居然跟城南張家有關係,好像是什麽親戚關係,早上張家給醫院捐了一批醫療器械,這不明晃晃的走後門麽,還是殺雞儆猴??”


    “你哪裏來的消息?這種話可別亂說,搞不好可是造謠,小心人家聽見告你。”


    “醫院都傳開了,院長中午還喊人來叫秦棠,還不是真的?要我說,我們都小心點,可別得罪人了。”


    “真沒想到,秦棠來頭這麽大?她不是姓秦麽?和張家能有什麽關係?”


    “這你就不懂了吧,張家的大女兒是秦棠的繼母,懂了吧。”


    “真亂啊,還繼母。”


    “你們誰之前欺負過秦棠的,趁現在趕緊去道歉,免得被人穿小鞋。”


    在秦棠進到辦公室後,議論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都換上討好不失尷尬的笑容和她打招唿,仿佛剛剛的議論不存在過。


    一直到下班,秦棠走到哪裏都有人議論。


    迴到程安寧的公寓,門一推就開了,沒有上鎖,秦棠還以為是程安寧迴來了,喊了一聲:“寧寧,你今天這麽早?”


    下一秒,有個男人從臥室裏出來,穿著黑色的浴袍,領口敞開,露出冷白的鎖骨和胸膛,剛洗過澡,頭發濕漉漉還滴著水珠。


    秦棠像看見鬼一樣的表情看周靳聲,“你怎麽在這?”


    周靳聲沒有半點慌張,反而倚著門站著,眉頭微挑,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斯文又禁欲的既視感,說:“秦小姐,這話應該我問你。”


    秦棠的視線被一旁餐桌上的蠟燭和紅酒、蛋糕吸引,楞了一下,今天似乎是程安寧的生日,他是給程安寧過生日來了?


    “我這幾天住在這裏。”秦棠動了動嘴唇。


    “住到什麽時候?”


    “還不知道。”


    “程安寧沒告訴我。”


    “……”


    周靳聲沒有跟秦棠特別解釋他和程安寧的關係,扯了扯浴袍的領子,說:“我等會走。”


    秦棠鬆了口氣。


    “你和秦先生吵架了?”周靳聲又問。


    秦棠說:“無可奉告。”


    經過之前他用錢解決程安寧,還用錢和程安寧保持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周靳聲在她這裏的印象全是負麵的,自然沒給他什麽好態度。


    “嗬。”周靳聲笑了一聲,陰惻惻的,扶了扶鏡框,慢悠悠開口,“今天我去過鼎華。”


    秦棠瞬間警覺起來,突然明白過來,“是你做的?”


    “你指張夫人捐贈醫療器械給鼎華醫院的事?”


    秦棠恍惚一下,不自覺繃緊神經。


    周靳聲揚眉,“看你樣、子你似乎不知情。”


    頓了頓,意味深長說道,“張家對你挺不錯,這麽疼你。”


    秦棠頓時難堪,清楚這件事意味著什麽。


    她餘光又一掃,看見臥室的床上放著一條黑色的睡裙,好像不是程安寧的,那就是周靳聲準備來睡程安寧的。


    秦棠表情冷淡下來,“周律師不是有女朋友麽?”


    周靳聲沒說話。


    秦棠冷眼對上他的視線,“我一直以為周律師是個正人君子。”


    周靳聲沒有被戳破的窘境,反倒慢條斯理朝她靠近,視線上下打量起她。


    她穿得保守,沒漏任何地方,襯衫都是高齡擋住脖子,保守又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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