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廳的大廳內，範小義正小心翼翼地招待著張芳華。張芳華被黎錦拒絕見麵後，並未輕易離開，而是直接來到省廳堵人。然而，恰巧黎錦此時被省委叫過去開會。
“你去催一下黎錦，讓他早點迴來。”張芳華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不迴來，我就不走。”
範小義聞言，頓時感到頭大如鬥。他苦笑著解釋道：“嫂子，黎錦現在的確是在省委開會。這點我已經跟省委秘書長確認過了，他們討論的是政策問題，沒有確切的結束時間。要是政策不能達成共識，那會議就不會結束。他什麽時候迴來，也沒個準點。你要是在這裏等著，那也沒關係，但我建議您先迴酒店休息。”
張芳華搖了搖頭：“那我直接去省委那邊呢？”
範小義愣了一下，謹慎地問道：“葉家在那邊也有人？趙春深？”雖然葉家對他有恩，為葉家也做了不少事，但他並不清楚葉家在江東是否還有其他人脈，除了他自己之外。
張芳華冷笑一聲：“沒人，但我過去了，他們總不能不安排吧？”
範小義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其實，嫂子，您的訴求並不是非要見黎錦，而是尋求與他的合作。而現在他不見您，或許您可以先把後麵的訴求緩一緩？”
張芳華眉頭微皺，反問：“他還能不見我？”
範小義歎了口氣：“嫂子，這裏是江東！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您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直接要求黎錦做什麽吧？這可是他的地盤。”他心中暗自慶幸，若不是黎錦給他們麵子，這個張芳華早就被請出江東，甚至根本沒人會搭理她。一旦她無理取鬧，完全可以以違反治安秩序為由將她抓起來。
張芳華聽完，心中雖有不滿，但並未妥協。她隻是淡淡地讓範小義去忙，自己則繼續留在接待室等待。
範小義離開後，囑咐方敏等女同誌留意一下張芳華的情況，便先行退下。
不久後，方敏趁著給張芳華換茶水的機會，悄悄走進了接待室。
一進門，方敏便看到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老婦人。對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身材保養得當，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女。然而，歲月終究無情，現在的她怎麽看都像是一位年長的貴婦。盡管如此，方敏依舊不敢小覷對方——從對方的高傲氣質和無與倫比的優越感中可以看出，這絕非普通人。更何況，對方有著深厚的京城背景，連範小義都不敢怠慢。
方敏禮貌地換了茶水，輕聲詢問，見張芳華沒有其他需求，便悄然退出接待室。
“黎哥，你能駕馭這個老女人嗎？”
關上門後，方敏這樣想。
中午時分，黎錦依舊沒有離開省委，而是與眾人在會議室裏簡單吃了個工作餐。短暫休息了十多分鍾後，他們繼續圍繞政策展開討論。
這次政策製定之所以耗時如此之久，主要是因為趙春深的態度有些猶豫。他希望得到一個更加完美的方案，盡量減少甚至避免風險。然而現實是，作為一把手，他必須承擔起最終拍板的責任。
如果換作黎錦來決定，他可能在開會討論半小時後，看過所有數據便直接拍板通過方案，然後著手落實。但趙春深的謹慎風格讓整個過程變得冗長而繁瑣。對此，黎錦也隻能無奈接受，陪著大家一起琢磨材料，進一步完善方案。
與此同時，張芳華終於離開了省廳，轉而前往江東葉家的老宅，與江東葉家家主葉世明共進午餐。
此前，張芳華在省廳等了一上午，卻始終未見黎錦歸來。她意識到黎錦確實不會迴省廳，自己幹等下去毫無意義，於是決定另尋途徑。在江東這片土地上，除了葉世明之外，她幾乎找不到其他值得信賴的人。
推杯換盞之間，葉世明打開話匣子，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妹，首先，我不建議你來江東找黎錦。這裏是他的地盤，無論你有什麽事找他，都得按照他的規矩來，這對你非常不利。”
張芳華皺眉反駁：“我必須得找他談！他在警察大學的事情交代完之後，就沒再迴去。他隻會等到這邊的事情忙完，等他老婆生產的時候才會離開。我等不了那麽久。你們怎麽都不跟他鬥了？”
葉世明聞言苦笑一聲：“誰願意甘心情願聽一個小年輕指揮？可問題是，他有手段！行事也狠辣！不說別的，對我們江東葉家來說，他已經悄悄查了我們的財務情況，拿捏了一些關鍵的東西。他還故意挑撥我們內部的關係，要是我不向他妥協，他就扶持別人來挑戰我的地位。”
張芳華驚訝地問：“你就這麽容易被挑戰？”
“你別笑話我。”葉世明歎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次你和黎錦會談，最好能有個好結果。否則，他很可能會扶持一個對他友好的人取代我成為新的家主。”
張芳華不屑地道：“那他就小看永貞的手段了。”
“你們也別小看黎錦的手段！”葉世明冷笑了一聲，“對於葉永貞的下場，我幾乎已經能預見——他會被黎錦趕下葉家家主的位置。”
葉世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對張芳華說道：“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黎錦或許會接見你，但他肯定會提出一些條件，其中肯定包括讓你幫忙推翻葉永貞這一項。到時候，你會答應還是拒絕？”
張芳華愣了一下：“他會提這樣無厘頭的要求？”
“會！”葉世明斬釘截鐵地迴答，“而且這是他屢試不爽的伎倆！你覺得無厘頭，但對他來說，這卻是最優的合作方案。看看江東夏家的例子吧，父子矛盾被他利用得淋漓盡致，最終讓他得逞。同樣的道理，你和葉永貞之間的夫妻矛盾，也會被他抓住機會加以利用。所以，你現在就得想清楚，當他提出這種要求時，你會如何選擇。”
張芳華聽完葉世明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不得不承認，葉世明的分析並非空穴來風。黎錦的手段早已聞名於四九城，如今看來，他在江東更是如魚得水。
窗外陽光灑滿庭院，微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張芳華低頭沉思，腦海中飛速權衡著利弊。她知道，一旦黎錦真的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將麵臨艱難的選擇。
“我明白了。”張芳華最終點了點頭，語氣中透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葉世明看著她的表情，心中暗自歎息。當張芳華找來江東，這場權力鬥爭才剛剛開始，而黎錦顯然已經占據了主動權。
飯局結束，張芳華起身告辭。
“你去催一下黎錦，讓他早點迴來。”張芳華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不迴來，我就不走。”
範小義聞言，頓時感到頭大如鬥。他苦笑著解釋道：“嫂子，黎錦現在的確是在省委開會。這點我已經跟省委秘書長確認過了，他們討論的是政策問題，沒有確切的結束時間。要是政策不能達成共識，那會議就不會結束。他什麽時候迴來，也沒個準點。你要是在這裏等著，那也沒關係，但我建議您先迴酒店休息。”
張芳華搖了搖頭：“那我直接去省委那邊呢？”
範小義愣了一下，謹慎地問道：“葉家在那邊也有人？趙春深？”雖然葉家對他有恩，為葉家也做了不少事，但他並不清楚葉家在江東是否還有其他人脈，除了他自己之外。
張芳華冷笑一聲：“沒人，但我過去了，他們總不能不安排吧？”
範小義沉思片刻，緩緩說道：“其實，嫂子，您的訴求並不是非要見黎錦，而是尋求與他的合作。而現在他不見您，或許您可以先把後麵的訴求緩一緩？”
張芳華眉頭微皺，反問：“他還能不見我？”
範小義歎了口氣：“嫂子，這裏是江東！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您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直接要求黎錦做什麽吧？這可是他的地盤。”他心中暗自慶幸，若不是黎錦給他們麵子，這個張芳華早就被請出江東，甚至根本沒人會搭理她。一旦她無理取鬧，完全可以以違反治安秩序為由將她抓起來。
張芳華聽完，心中雖有不滿，但並未妥協。她隻是淡淡地讓範小義去忙，自己則繼續留在接待室等待。
範小義離開後，囑咐方敏等女同誌留意一下張芳華的情況，便先行退下。
不久後，方敏趁著給張芳華換茶水的機會，悄悄走進了接待室。
一進門，方敏便看到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老婦人。對方皮膚白皙，五官精致，身材保養得當，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女。然而，歲月終究無情，現在的她怎麽看都像是一位年長的貴婦。盡管如此，方敏依舊不敢小覷對方——從對方的高傲氣質和無與倫比的優越感中可以看出，這絕非普通人。更何況，對方有著深厚的京城背景，連範小義都不敢怠慢。
方敏禮貌地換了茶水，輕聲詢問，見張芳華沒有其他需求，便悄然退出接待室。
“黎哥，你能駕馭這個老女人嗎？”
關上門後，方敏這樣想。
中午時分，黎錦依舊沒有離開省委，而是與眾人在會議室裏簡單吃了個工作餐。短暫休息了十多分鍾後，他們繼續圍繞政策展開討論。
這次政策製定之所以耗時如此之久，主要是因為趙春深的態度有些猶豫。他希望得到一個更加完美的方案，盡量減少甚至避免風險。然而現實是，作為一把手，他必須承擔起最終拍板的責任。
如果換作黎錦來決定，他可能在開會討論半小時後，看過所有數據便直接拍板通過方案，然後著手落實。但趙春深的謹慎風格讓整個過程變得冗長而繁瑣。對此，黎錦也隻能無奈接受，陪著大家一起琢磨材料，進一步完善方案。
與此同時，張芳華終於離開了省廳，轉而前往江東葉家的老宅，與江東葉家家主葉世明共進午餐。
此前，張芳華在省廳等了一上午，卻始終未見黎錦歸來。她意識到黎錦確實不會迴省廳，自己幹等下去毫無意義，於是決定另尋途徑。在江東這片土地上，除了葉世明之外，她幾乎找不到其他值得信賴的人。
推杯換盞之間，葉世明打開話匣子，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妹，首先，我不建議你來江東找黎錦。這裏是他的地盤，無論你有什麽事找他，都得按照他的規矩來，這對你非常不利。”
張芳華皺眉反駁：“我必須得找他談！他在警察大學的事情交代完之後，就沒再迴去。他隻會等到這邊的事情忙完，等他老婆生產的時候才會離開。我等不了那麽久。你們怎麽都不跟他鬥了？”
葉世明聞言苦笑一聲：“誰願意甘心情願聽一個小年輕指揮？可問題是，他有手段！行事也狠辣！不說別的，對我們江東葉家來說，他已經悄悄查了我們的財務情況，拿捏了一些關鍵的東西。他還故意挑撥我們內部的關係，要是我不向他妥協，他就扶持別人來挑戰我的地位。”
張芳華驚訝地問：“你就這麽容易被挑戰？”
“你別笑話我。”葉世明歎了一口氣，“我希望你能明白，這次你和黎錦會談，最好能有個好結果。否則，他很可能會扶持一個對他友好的人取代我成為新的家主。”
張芳華不屑地道：“那他就小看永貞的手段了。”
“你們也別小看黎錦的手段！”葉世明冷笑了一聲，“對於葉永貞的下場，我幾乎已經能預見——他會被黎錦趕下葉家家主的位置。”
葉世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對張芳華說道：“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黎錦或許會接見你，但他肯定會提出一些條件，其中肯定包括讓你幫忙推翻葉永貞這一項。到時候，你會答應還是拒絕？”
張芳華愣了一下：“他會提這樣無厘頭的要求？”
“會！”葉世明斬釘截鐵地迴答，“而且這是他屢試不爽的伎倆！你覺得無厘頭，但對他來說，這卻是最優的合作方案。看看江東夏家的例子吧，父子矛盾被他利用得淋漓盡致，最終讓他得逞。同樣的道理，你和葉永貞之間的夫妻矛盾，也會被他抓住機會加以利用。所以，你現在就得想清楚，當他提出這種要求時，你會如何選擇。”
張芳華聽完葉世明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不得不承認，葉世明的分析並非空穴來風。黎錦的手段早已聞名於四九城，如今看來，他在江東更是如魚得水。
窗外陽光灑滿庭院，微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響。張芳華低頭沉思，腦海中飛速權衡著利弊。她知道，一旦黎錦真的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將麵臨艱難的選擇。
“我明白了。”張芳華最終點了點頭，語氣中透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葉世明看著她的表情，心中暗自歎息。當張芳華找來江東，這場權力鬥爭才剛剛開始，而黎錦顯然已經占據了主動權。
飯局結束，張芳華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