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聽到消息之後,立即前往宮中。


    此時宮裏早就站滿了人們,這些人以醫生為主,還有一些大臣也在。


    天花是由天花病毒感染人引起的一種烈性傳染病,痊愈後可獲終生免疫。


    它是最古老的、死亡率最高的傳染病之一,傳染性極強,病情重,沒有患過天花的人均能被感染。


    人感染天花後無特效藥可治,患者在痊愈後臉上會留有麻子,“天花”由此得名。它抵抗力較強,能對抗幹燥和低溫,在痂皮、塵土和被服上,可生存數月至一年半之久。


    在這個時代卻是沒有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最基本有效而又最簡便的預防方法是接種牛痘。


    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讓這麽多醫生一起來。


    一直到李世民與長孫皇後兩人出現。


    眾人行了禮之後。


    李世民開口道:“今天在長安城的安樂坊中發現天花患者,情況十分緊急!所以讓大家一起過來商議對策!”


    安樂坊是整個長安城內最次的一個坊。


    經濟最為落後,人民最為貧窮。


    從那裏爆發了天花,將會在第一時間內得不到控製。


    當他話一經說出時。


    所有人都震驚了,隨之而來的是恐懼。


    “天花已經好多年未曾發現了,聽說患過的人,十之一二的人會死!”


    有禦醫說道。其實可能更高一些,就算反應是事及時。


    “而且它傳染性極強!隻要發現一人,就有一大批人感染!接下來要怎麽辦才好?”


    而所有文官武將一聽到如此,更是震驚不已。


    “什麽!”


    天花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這一次莫名其妙的發生。


    令所有人都談之色變。


    其中不乏有一些武將。


    他們從屍山血海中闖出來的,連鬼神都不怕,對於天花二字,卻讓大家表情震驚。


    相比能夠得見的敵人,天花卻比任何敵人都要可怕。


    因為它可以殺人於無形,若是控製不好的話,有可能讓正在高速發展的大唐在一夕之間,成為人間煉獄!


    甚至讓整個大唐經濟倒退數十年!


    “天花…爆發…原來這麽可怕……”


    長孫皇後說話有些哆索了。


    沒想到這病如此可怕。


    若是傳入宮中,整個皇宮怕也是要死掉十分之二的人。


    王珪也嚇得渾身哆嗦,碰上這種事情誰都不能苟活。


    他道:


    “據臣所知,最近的一次也在數年以前,當時僅一個縣就有數千人死去,許多人是顛沛流離,家破人亡。”


    隨後恐懼隨之而來。


    他還道:“陛下,臣以為,那天花是上天懲罰罪人的,得者,是為罪人,亦是惡人!且與惡人相伴者,臣請控製住整個安樂坊,不得讓他們出來!他們當被清除之!直接燒了為上!”


    現實是殘忍的。


    王珪的方法也是古人對付瘟疫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也是最有用的。


    但卻是最殘忍的。


    誰敢下此命令,那簡直就是不拿人命當命,勢必引得人們的痛恨。


    而在這時,程咬金直接懟道:“如果是你王家的人得了天花,是不是所有王家人都要一把燒了?”


    王珪不理程咬金。


    那崔仁師直接喝斥。


    “王珪,你置人民的性命於何境地!天花雖然可怕,但隻要控製得當,疫情一定會被控製住的!你不分黑白是非,直接一把火燒了,你的做法太過殘忍了!這不是一個為父母官者應該做的事!”


    他的話引得眾人的讚同。


    大家紛紛指責起王珪。


    你安的是什麽心,為了自己的安危,不顧百姓死活嗎?


    王珪卻是直接懟道:“你們有辦法,那你們倒是說說看,是何辦法啊?”


    眾人等不語。


    王珪又道:“陛下,此病正在長安城中,如果不直接清理,整個長安將困於危機之中!這辛苦打造出的繁榮將毀於一旦啊!還請陛下下旨清之!”


    李世民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時,他問:“皇後你以為如何?”


    平時,李世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總是會詢問長孫皇後的意思。


    “陛下,切不可學商紂王之殘暴,商朝之所以會滅亡,那是因為他們的王置百姓生命於不顧,甚至還落井下石!陛下,是為明君,當帶領百姓一起走向繁榮,不可輕信妄言!”


    李世民也不能淡定。


    他看了看四周。


    孫思邈就在一邊,也不說話。


    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


    接著孫思邈開口了。


    “陛下,老夫以為,可以去找六皇子尋求解決之道!”


    他的話,得到了一些人的讚同。


    “沒有錯,六皇子一定有辦法有,皇後的病情能好轉,是他的方子有用!”


    “對,我家夫人服用了六皇子的方子之後,麵色變得紅潤無比!”


    “六皇子……”


    群臣們口中全是六皇子。


    李世民聽煩了。


    “都住嘴!”


    王珪又出來道:“陛下,怎麽可將一城之命交於一少年手中?那不是在賭嗎?”


    他這麽做的目的在於,不想讓李愔再出風頭。更不想將命交在他手中。


    孫思邈卻道:“六皇子之醫術可謂十分之強大,老夫覺得,對於天花,他能有辦法的老夫敢作擔保!。”


    此時的孫思邈都有點不自信了。


    以前,他一定會主動了來說,自己能治的。


    “這麽說,孫真人治不了這病?”


    王珪問。


    這不明知故問嗎?


    但孫思邈十分實誠的說:“老夫也隻能讓病人減輕一些負擔,治病……老夫的把握不大!”


    連孫思邈都把握不大。


    那還有誰有此把握?


    長孫皇後又道:“陛下,妾身以為,孫真人說的沒有錯!”


    同時大臣民都同聲道:“陛下何不讓六皇子試試?”


    李世民遲疑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讓人去求李愔?


    四周的人著急得很。


    恨不得替李世民做下決定。


    “陛下三思!”


    王珪卻在一邊道。


    “陛下……”


    孫思邈似乎看出了李世民的尷尬。


    又道:“陛下,不如讓老夫去請六皇子吧!”


    之前的孫思邈對李愔的請求沒有答應,現在又要去求李愔,指不定李愔不會答應他,但是為了萬民,孫思邈拚了。


    程咬金與房玄齡、魏征三人亦是出列:“陛下,臣等也一起去!”


    這種做法,讓人感覺到這些大臣們比李世民還要懂事啊。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都想去請李愔出馬。


    李世民沉默了。


    他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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