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消失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短暫的時間內,留下無法磨滅的美好記憶,那就無憾了。


    默雨蝶這是在關心我嗎?在關心楚淩軒而不是楚少凡。


    我看著她,眼神認真的說道:“那是我的結局,注定的。”


    默雨蝶沉默了一下說:“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麽做?”


    “不會有那一天的,隻要我還在,就不會發生。”


    “我想聽你說答案。”


    我毫不猶豫道:“我會殺了所有人,毀掉他所生活的那座城,讓所有人陪葬。”


    接著我問她:“你知道我和楚少凡的區別在哪裏嗎?”


    “嗯?”


    “在必要的時候,他可能會為了全世界而放棄你,但我不會,我隻會為了你放棄全世界。”


    這不是假話,千古魔帝為了一個相處不久的女子放棄自己的生命,成為千古笑話,甘願成為笑話也要執著下去,他的眼裏隻有她,隻要她。


    他為什麽要戰,為什麽要成王。還不是為了報仇,他隻想報仇,並不想成王,隻是大仇得報之後,就坐上了那個位置,然而坐到那個位置的他,卻突然間感到了孤獨。


    是的,從前,在他功力被廢的那段時間,雖然生活沒有之前舒適,粗茶淡飯吃不習慣,可他生活的很開心,在那個小小的房簷下,他感覺到了溫暖,那是家的感覺。


    那種感覺,在宮殿裏麵從未擁有過。


    輾轉過去千年,他終於找到她了。


    默雨蝶低頭在想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她抬頭,攥緊我的手,牽著我在街頭漫步,她說:“你跟我說說以前吧,我想聽那些我還不知道的故事。”


    那些,關於她和他的故事。


    在魔界,她不但看到了兩個人曾經的記憶,還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這件事關乎到她和我日後的關係,這裏的我,指的是楚少凡。


    她看到了和淩魔的記憶,還去見了一個人,見完麵之後,她隱約覺得,和我的緣分可能要到頭了。


    所以她才會問淩魔,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樣。


    其實這個問題也相當於問我,當時被淩魔霸占身體的我意識模糊,但是我聽到了那句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樣,隻是我不知道是誰說的,這句話直擊心靈深處。


    ‘我’牽著默雨蝶的手,漫步街頭,路過的人就像忘了我曾經是殺人犯一樣,都沒有把我當迴事,甚至沒人注意到我。


    所有人都在忙,忙著生活,忙著賺錢。


    陽光明媚,微風輕輕。我感受著臉上的風,輕輕問她:“你想知道什麽?”


    “嗯……那時候的我,是什麽樣子的?”


    “那時候的你,是個很傻很傻的女孩子,你總是穿著獸皮做的衣服,你說那是阿爹做的,還說他手藝可爛了,穿著一點都不舒服。”


    “啊?那為什麽還要穿啊?”


    “我當時也是這樣問你的,你告訴我,雖然穿起來不舒服,但是很有安全感,下雪的時候穿在身上很暖和,穿上那件衣服,走到哪都不會害怕,因為阿爹會保護你。”


    “啊娘常常說,別人家的孩子都是跟娘親,就你跟阿爹親,你喜歡跟在阿爹屁股後麵上山打獵,你說在你很小的時候,你騎在阿爹脖子上,拿著巴掌大小的弓箭,阿爹看到野兔子就會射箭,百發百中,你也學著他的樣子拉弓,但是你沒有箭頭,兔子死了,你說那是你打的,阿爹哈哈笑,說你有出息咯。”


    “你們的日子過得很普通,穿的都是獸皮做的衣服,你從來沒有穿過大家閨秀的綾羅綢緞,你第一次看到那樣的衣服覺得很好看,我送你,你卻不要,你說衣服好看但是不中用。”


    “你第一次帶我上山打獵,笨手笨腳的摔傷了腳踝,是我背你迴去的,你問我以前是做什麽的,我說打仗,你不信,我就背著你健步如飛展示自己,從那以後你就喜歡讓我背著你跑,你說我背上很溫暖,像一團小火。”


    “你說我為你做了很多,你卻什麽都沒做,總覺得像是占我便宜了。你哪裏知道,你帶給我的是任何東西都比不上的。”


    默雨蝶聽著聽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卻哭了。


    時間迴到她去魔域的時候。


    在魔界她遇到了一個算卦的人類。


    是個老頭。


    老頭叫住了她,說:“姑娘,我這裏有一麵鏡子,可以看你的前世今生,以及日後發生的事,你想不想看?”


    默雨蝶來了興趣,就說:“哦?是嗎?”


    “口說無憑,你看著就是。”老頭拿出一麵鏡子對著她,鏡子綻放光芒,然後,默雨蝶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很多關於淩魔的記憶。


    鏡子最後的畫麵是關於我和她的。


    她當著我的麵,以一種很浪漫的方式離去。


    看到這樣的結局,她淚流滿麵。


    然後問:“你到底是誰?”


    老頭說:“我有很多稱唿,但大部分人喜歡叫我命運……”


    默雨蝶問,為什麽要讓我看這些?


    命運說,你將會是楚少凡人生的轉折點。


    默雨蝶離開,見了一個人。


    迴到陽間後,她就知道我還沒死的事了,但是她高興不起來,因為鏡子裏的畫麵,她會死去,她的死和我有關。


    這時她又想到了楚淩軒的那句話。


    “在必要的時候,他可能會為了全世界而放棄你,但我不會,我隻會為了你放棄全世界。”


    千年前的記憶和現在的記憶融合,她的心亂了,就像你遺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在你結婚那天,你突然記起來這個人了,當時的你,一定會心亂如麻。


    默雨蝶擦掉眼淚,靜靜地聽著楚淩軒訴說他們的過去。


    那些點點滴滴的記憶終於在她腦海中出現了。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楚淩軒握住她的手。


    她說:“你害怕嗎?”


    “有你在,我怎麽可能會害怕?”


    “我陪著你,一直到最後一分鍾。”


    默雨蝶深吸一口氣。


    與此同時,街頭出現了幾個人。


    楚國華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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