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左耳的幸福其實在大雨滂沱的夜晚。刺耳汽笛聲劃破天空,接著模糊的雨簾中衝出一輛銀白色的豪華轎車,車輛疾馳而過,濺起一朵朵水花。

    豔雲與宋世軒就這樣相互依偎著,生活在一種激情後慢慢地沉澱,而後習慣。

    豔雲從來沒有奢望過宋世軒能給自己以一生的承諾,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即使宋世軒可以諒解自己的過去,他的身份也是不能容忍他真的把自己娶迴家的,他在社會上是個有臉麵的男人,而自己又不是自由身,那有什麽理由去想象別人的許諾?

    如果說人生是一出戲,那麽豔雲覺得自己與宋世軒就是那個給彼此配戲的人,可以偶然地出現,默默地存在,卻永遠也不是能是舞台上亮光下的身影。

    很無奈的,其實也很釋然的,人生就是這樣,沒有什麽是按照誰的想象裏來的,都是在命運的給予上,屬於你的,早晚會來,不屬於你的,想要求也是不能的。

    這一點,豔雲與宋世軒都很清楚。

    他們就是個伴兒,在寂寞無助的時候,為自己敞開胸懷的伴兒。

    施蘭常常用很羨慕的語氣說,豔雲啊,你真是太幸運了,靠上了那麽好的男人!

    豔雲就會苦笑,自己這是幸運嗎?一個人在沙漠裏行走,若是沒有希望,那心是安寧的,就執著地走好了。可是一旦見到了海市蜃樓,那麽份驚喜是不能言表的,急忙地奔過去,在疲憊至極的時候,卻發現那原來隻是一個虛幻,一個夢境!那這時的心理該是多麽的頹廢,沮喪。宋世軒於自己來說,就是那個海市蜃樓,可能今天自己在他的懷裏滿是幸福的生活,等明天早上醒來,他毅然地離開,自己也是不能挽留的,也挽留不住。

    到那時,自己會是怎麽樣的心情?

    這樣淒涼的一幕在豔雲的夢裏出現過數次,她都是被嚇醒的,有時甚至是哭著的。宋世軒問她怎麽了?是做噩夢了麽?

    豔雲就會緊緊地抱住宋世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在心裏一遍遍地哀求,“世軒,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可是這樣的話豔雲是無法說出來的,她知道她不能這樣牽製宋世軒,自己不是清白身,也不是孤單一個人,該為宋世軒保留的她都在之前就丟失了,該放下的,她卻一樣也沒少,都攥在手裏。

    她不是個狠心的女人,至少現在不是,她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讓她拋棄自己的孩子,以及連帶著孩子的那個家。

    宋世軒有時也會在一個午後,喝了酒來到豔雲這裏,把豔雲很溫柔地攬進了懷裏,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嘴裏呢喃著,豔雲,豔雲……他很想說,豔雲做我的女人吧,一生的。可是他說不出來,一生是一個沉重的承諾,自己不知道如何給予?豔雲的現狀,豔雲的從前都是他所在的生活圈子所不能容忍的,她是個好女人,自己知道,自己也愛她,但她卻不純潔,這是每一個男人介意的,愛,真的是一個動詞,一個可以訴說於眾人之前,一個可以表演在世人之間的動詞。

    而豔雲好象隻屬於暗夜裏的花,隻能再夜色闌珊裏悄悄地盛開,觀賞者隻有自己一個人,不能的聲張揚,否則她就是花開再美,也是會被人唾棄的。

    生活在延續的時候,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起在走。

    那天,宋世軒沒有什麽事,天不錯,他的心情也不錯,就打電話給豔雲說,要帶她出去玩,問豔雲想去哪裏?

    豔雲很嬌羞地說,“世軒,隻要和你在一起,去哪裏我都願意。”

    就這一句話,讓宋世軒開懷大笑,他是得意的,女人的依賴會讓一個男人的滿足感急劇的膨脹,每一個好心情其實都是從愛開始的。

    兩個人說好了,去逛逛商場吧,換季了,豔雲也應該添點衣服了,宋世軒說的。

    正是休假的日子,商場裏人很多,來來往往的,絡繹不絕。

    在女裝部豔雲試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那些做工精良,而又時尚優雅的衣服把豔雲的身材襯托得很完美。售貨小姐很誇張地讚歎著豔雲的美麗,宋世軒盡管知道他們的話裏是有恭維的成分的,但他的心裏還是很美的,在他的眼裏,不需要別人說,豔雲就是最美的,她的美現在隻為自己綻放。

    這個世界因愛而變得姹紫嫣紅,春天般的爛漫。

    好心情讓送世軒忘記了在大庭廣眾下,顧忌與豔雲的距離,豔雲象小鳥一樣挽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邊,他的眉眼裏都是笑。

    “哎呀,姐夫,你怎麽也來逛商場了麽?”這時一個女人尖叫著就喊了起來。

    宋世軒看了一眼,這女人是他前妻的幹姐妹,一個很是多嘴的女人。可馨還在這裏的時候,她與這個叫娜的女人交往很密,無話不說,自己的女兒還叫這個女人是幹媽呢。

    “娜啊,我就不能逛商場嗎?”宋世軒一笑。

    豔雲下意識地把手從宋世軒的胳膊裏抽了出來,眼神裏就彌漫著滿滿的惶恐了,她也是看宋世軒高興,自己也忘記了避諱些什麽了,不覺她的臉就紅了,因為她覺察到了,這個叫娜的女人正把審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放在自己身上。

    “姐夫,怎麽不給介紹一下啊,這是新女友麽?”娜用一種很是挑釁的口氣說。

    “怎麽幾天不見,娜妹妹做起聯邦調查局的工作了?”宋世軒沒有在意她的挑釁,反正他已經離婚了,有個新朋友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關於豔雲的一切這個女人又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可逃避的,“豔雲,這位是我女兒的幹媽,娜。”他轉身朝豔雲說,還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豔雲。

    豔雲感受到了他的鼓勵,也很是大方地對那個娜說,“您好,我叫豔雲,以後常聯係。”

    “哦,恩。”這下倒是那個叫娜的女人慌亂了,她本來想看看豔雲與宋世軒是如何窘迫的,現在反倒被別人將了一軍,她有點氣了,臉色也就不好看了。

    宋世軒看出了她的變化,心裏不覺有點好笑,想看別人笑話的人,往往經常把自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娜,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拜拜,娜。”豔雲也微笑著朝她擺擺手,她的神色裏韻致濃鬱,那白皙的皮膚,那明亮的眸子都在無聲地向娜炫耀著豔雲的美麗。

    娜氣瘋了,這一次短短的交鋒自己就如此地挫敗?她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嘴唇,他奶奶的,這女人是何許人也?還有一定的姿色,我就不信了,我不把你的來龍去脈查個一清二楚,我就不叫娜。她在心裏發著狠。

    過了幾天,宋世軒接了自己父親的電話,說是要他迴家,家裏有事情。

    匆匆地,宋世軒就迴了家。

    進了門,看見老爺子與老太太都在沙發上坐著,表情很嚴肅,女兒小雪也在一邊,看見自己進來,她隻是飄了一眼,連句話都沒說,不是往常那樣直接就蹦過來叫著,爸爸,怎麽你才迴來啊,小雪都想你了!氣氛有點不對啊!宋世軒在心裏暗暗地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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