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的時候,豔雲正在五樓的宿舍裏整理東西,忽然門就被推開了,她一驚,現在這個時候,施蘭與那些小姐們都是在包廂裏陪客人的,誰會現在迴宿舍裏來。她驀地迴頭,竟然是趙老板。

    “老板,您找我有事麽?”豔雲的心忐忑起來,這個男人眼裏那些湧動的淫邪讓她覺得很怕,這樣說著,身子也就下意識地有點戰栗了。

    “恩,是有點事,喏,這是給你準備的衣服,你現在就把它換上吧,下麵還有客人在等著你呢。”說著,這個趙老板就把一套衣服扔在了豔雲的麵前,衣服是紅色的裙子,無袖的,領口v型的,開得很大,豔雲是看過那些小姐們穿的,略略一低頭,就能看見那隱藏的乳峰了。

    “不!老板,我不做小姐的,我不能做,您不能逼我!”豔雲搖著頭,眼裏就急出淚來了。

    “不做?今天可由不得你了,你知道欠債是應該還錢的吧?”那個趙老板一屁股坐在了豔雲的床上,點了一支煙,用那種色迷迷的眼神注視著豔雲。

    “知道!可是我沒欠您的錢啊!”

    “沒欠?這是什麽?”趙老板手裏拿著一張紙,在豔雲的麵前晃動著。

    豔雲看清了,那是一張欠條,是自己給施蘭打的那一萬元錢的欠條!“怎麽?這怎麽在您的手裏,那是我借施蘭姐的。”

    “施蘭的?她上哪兒去弄錢給你?她的錢都讓那個小白臉弄去賭錢了,這他媽的都是我的錢,你既然欠了我的錢,就要聽我的,為我做事,你要是光靠著打掃衛生,你猴年馬月能把我的錢還上,少他媽的羅嗦,趕緊地穿上這裙子,下去伺候客人!”趙老板站了起來,一步步逼近了豔雲,他嘴裏的那股難聞的煙酒的味道讓豔雲覺得快要窒息了。

    “不!這是怎麽迴事啊!我沒借你的錢的。”豔雲開始落淚了,“我要找施蘭姐問個明白。”說著她就要往樓下闖。

    門開了,是施蘭進來了。

    “施蘭姐,你快告訴他,我借的是你的錢,與他沒有關係的,我沒想著要借老板的錢的!”豔雲上來就抓住了施蘭的手腕,哀求著。

    “豔雲,你不要怪我啊,來到了這個地方,早晚會有那麽一天的,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那錢就是老板的,我沒有錢借給你的。”施蘭看著豔雲說。

    啪一耳光就響在了施蘭的臉上。

    “施蘭,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我與你有仇怨嗎?我不想為了錢毀了自己,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豔雲大聲地哭喊著,那淒涼的聲音在夜色裏傳出去了很遠。

    施蘭摸著自己被打痛的臉,淒楚地笑笑,“豔雲,認命吧,一切就隻能這樣了,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你習慣了就好了。”

    “不!不!我不……”這樣喊著,豔雲就要搶著開門往外跑。

    剛一開門,就看見門口站著那個胖子,他淫笑著,“想跑麽?先讓哥哥上一個好不好?”

    豔雲被嚇著了,她不由地又退了迴來。

    “豔雲,你就是跑迴家也沒用,我們知道你的家,等我們找去你的家,再把我們是做什麽的說一下,那樣就算是你什麽也沒做,大概你跳進黃河也是洗不清了,所以,有本事你就跑吧。”這時,那個趙老板狠狠地說著。

    豔雲被震懾了,她眼裏的淚象是忽然幹涸了,人也一點力氣沒有了,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窗外已經是漆黑的夜了,隨著敲窗棱的風蔓延的都有什麽?是快樂還是痛苦?豔雲感覺自己就要被什麽吞噬了,一點點地身子就滑落著,無支撐,無希望!她的心裏這時候恨起了楊波,你還是個男人麽?你自己好吃懶坐,又沾花惹草,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剛出來打工,那裏來的那麽一筆錢,你卻偏偏打來電話催促,你這是什麽?你這是把自己的老婆往火坑裏逼啊!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錢已然借了,欠條在人家的手裏,自己還是自己麽?自己就是可以逃脫,那麽要是真的如那老板說的那樣,鬧迴了家,自己還要活嗎?還能活嗎?

    “施蘭,幫她穿好衣服,趕緊下去,8號包廂的劉老板還等著呢。”趙老板說完了這句,就與那個胖子一起下樓了。

    “豔雲,別強了,我們女人有什麽能耐,不就是有個身體麽?趁現在還年輕,用她換點什麽不好,若是老了,再怎麽也是沒人要的,你這樣漂亮,一定會有很多男人喜歡的,聽我的,以後會賺很多錢的。”施蘭上來去拉坐在地上的豔雲。

    “你是個魔鬼!你是個魔鬼!”豔雲號啕大哭。

    “豔雲,誰天生又想作踐自己呢?這還不是世道逼的嗎?”

    豔雲不停地撕扯著施蘭,施蘭隻是忍受著,並不還手,她的眼裏也是含著淚的,豔雲的哭泣讓她想起了自己剛來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想要維護自己的清白麽?可是到了最後不還是被人象羊一樣地吃掉了,女人就是再倔強,那又有什麽用,終是逃不過命運的黑手的。

    門又被推開了。

    “施蘭,老板叫你們快點,再磨蹭,就叫幾個男人上來,先把她輪流做了。”那個胖男人又上來了。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淫笑著。

    豔雲倏地停止了哭泣與撕打,呆楞了,她被那個胖子的話嚇壞了。

    “走吧,我們鬥不過這些男人的,你聽話一點,其實也沒什麽的,眼睛一閉,他們愛怎麽就怎麽好了,遇到那些個出手大方的男人,他們給的小費會讓你覺得很值得的。”施蘭給豔雲擦著眼淚。

    “你去叫老板來,我有話說。”豔雲指著那個胖子的鼻子說。

    “那那麽麻煩,你趕緊地,老板是誰,任你唿來喝去嗎?”胖子不屑。

    “你叫不叫?不叫我就從這窗子跳下去。”豔雲站起來了,身子緊緊地靠在了窗戶邊上。

    “胖子,你去叫吧,她要是真的跳下去了,老板能扒了你的皮。”施蘭說。

    “他媽的!”胖子罵著就下樓了。

    不大會兒,那個老板就上來了。

    “你還有什麽事?你想鍛煉老子的耐性是不是?”他惡狠狠地訓斥豔雲。

    “趙老板,我就做這一次,算是還你的錢,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你要是不答應,那我就死在你們麵前。”豔雲咬著牙。

    “好,好,就聽你的,就這一次,隻要你把劉老板伺候好了,什麽都依你!”趙老板眉開眼笑了。

    豔雲穿上了那件裙子,鏡子裏的她流著淚,眼神裏都是絕望,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切地惹人憐愛。豔雲給她化了一下妝,再看看豔雲,美得就象是月宮裏的姐姐,孤傲,清冷!

    施蘭陪著豔雲去的那個包間。

    進了門,包間裏的燈光就在閃爍著,諾大的視頻畫麵上正在顯示著幾個跳舞的女郎,穿著三點式的泳衣,正騷首弄姿地淫蕩著。

    “哎呀,真是美啊!快點過來,我好好看看。”正中央的沙發上坐了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他上來就拉過了豔雲的手,朝自己的懷裏拽著。

    “不!我……”豔雲下意識地躲閃著。

    “豔雲!”旁邊的趙老板用兇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豔雲氣餒了,任憑那個胖男人把自己攬進了懷裏,她的心在極力地排斥著,喉嚨裏湧上了一股酸水,瞬間就到了嘴裏,她的臉因為難受而漲得通紅,可是在這樣的環境裏,已經沒誰在意她的感受了,她唯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劉老板,我妹妹這是第一次,您可要惜香憐玉啊!”施蘭媚笑著,就把身子靠了過來,對那個劉老板說著。

    “那是,惜香憐玉可是我的強項,我什麽時候對女人不好了,我曾經對你不也是百般的疼愛麽?”那個劉老板哈哈大笑起來,隨著笑聲,手也就在不老實地在豔雲的身上遊走了。

    豔雲發抖了,那個男人的手沒延伸一步,她就覺得離死就近了一步,那種從心底裏泛起的死亡之光,照亮了整個包間裏的一切,她自己所處的好象不是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而是通往地獄的走廊,沒有一點光亮,沒有一點溫情,冷得讓她戰栗著,迷亂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趙老板與施蘭都退了出去。包間裏就剩下了豔雲與那個劉老板,而豔雲的衣服也被撕破了,白皙的肌膚就那麽袒露在七彩的燈光下,看上去憑添了幾份的詭異。那個劉老板貪婪著撫摩著豔雲的身體,嘴裏喃喃著,寶貝,寶貝,你可真美!豔雲這個時候,覺得自己麻木了,他的手,他印在自己身上狂亂的親吻,都不存在了,自己就象是一隻被折斷了翅膀的百靈,站在了很多人的麵前,在被他們嘲笑著,謾罵著,而自己既不能喊,也不能哭,死去了一樣地挺直著。

    當那個劉老板就象是豬一樣哼哼地從自己的身體上滾下來的時候,豔雲抑製在喉嚨裏的惡心,再也控製不住了,她哇地一聲,就吐了起來。

    等施蘭出現的時候,豔雲的神情已經迷離了,她的眼睛裏一下子就失去了整個世界,就算是施蘭把衣衫不整的她送上了五樓的時候,經過了許多人的眼,可她已經不知道害羞了,她的魂靈象是已經遠離了她,再也迴不來了。

    “唉!”把她安頓好了,施蘭又要下去了,下麵已經有男人在叫她了,夜裏跳舞的妖兒,是不能有絲毫的喘息的,這夜的掩飾裏都是對生命中某些肮髒的東西無聲的控訴,可誰能真實地聆聽到?即使聽到了,誰又真是長了天使的翅膀能把這些失落的靈魂都一一救起呢?

    救贖?難啊!夜不消失,荒淫就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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