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這是何意?”周秉拱手問道。


    他素來隻聽周則的命令,對於其他人,周秉冷淡的很。


    “周護衛心知肚明,本宮就不多言了”,傅青滿說完就轉身離開。


    傅青滿離開後來到了傅綽約的院子。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一院子的婢女跪在地上道。


    傅青滿打量著這一院子的人,問道:“你們不在裏麵伺候著,都在外麵幹什麽?”


    這幾年。除了周則以外傅青滿從不肯對誰溫言細語的說話。這院子裏的婢女們又沒怎麽見過世麵,自然被傅青滿這語氣給嚇了一跳,一個個兒的都跪在地上打顫。


    “娘娘問你們話呢!都啞巴了?”傅青滿身邊的陳姑姑訓誡道。


    聽到這話,婢女們更是往後縮了一下。唯有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兒的,膝行上前道:“近日來,公主殿下不讓奴婢們進去伺候,隻讓茯苓姑姑在裏麵陪著公主。”


    傅青滿沒吱聲,繞過這幾個奴婢推開了房間門。


    門被推開,傅綽約上前福身行禮道:“皇後娘娘金安。”


    照常理說,傅綽約是不必給傅青滿行禮的。隻是,此一時彼一時。傅青滿的夫君是皇帝,傅綽約隻是先帝的義女。樹倒猢猻散,寄人簷下少免不得要謹慎些做事。


    “你我姐妹,長姐不必多禮”,傅青滿言道,而後坐在了尊位上。


    見傅綽約拘謹的站著,傅青滿言道:“長姐也坐。”


    傅綽約低頭應了一聲坐下後傅青滿接著說道:“本宮知道長姐對這樁婚事不甚滿意……”


    不等傅青滿說完,傅綽約打斷道:“娘娘不必說了,我願意嫁。”


    聞言,傅青滿打量了傅綽約一眼,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些許。傅青滿自認為對這位長姐還是了解不少的,就比如現在——盡管她麵上毫無波瀾,但那雙眼睛騙不了傅青滿!


    “本宮聽說,長姐思念姑母,特地讓茯苓去請了皇命?”傅青滿明知故問道。


    傅綽約應了一聲,“姑母對我有養育之恩,臨走之前理應拜別。”


    “長姐孝順,本宮替長姐請了皇命。聖上皇恩浩蕩,特地命本宮與長姐共走一趟以安慰姑母”,傅青滿說道


    傅綽約冷笑了聲。周則這哪裏是皇恩浩蕩,分明是讓傅青滿來監視自己。這兩年,傅綽約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再也讀不透這個幼妹了。


    “從我這兒到姑母的壽康宮相距甚遠,皇後娘娘足傷還未痊愈,就不勞娘娘走這一趟了”,傅綽約言道。


    傅青滿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腳。前些日子,本想著算計司徒妙境一下子,沒想到周則突然出現,救下了司徒妙境,傅青滿卻從台階上摔了下來。彼時,園子裏圍了不少人。皇上放著自己的妻子不救卻率先救了貴妃。為著這件事,傅青滿生了許久的氣!


    眼下,聽傅綽約重新提起這件事,傅青滿心裏氣不打一處來,但麵上依舊笑著,對著身旁的婢女道:“備轎。”


    傅青滿身邊的陳姑姑聽主子下了命令,應了一聲便出去準備轎攆。


    傅綽約看躲不過,隻好恭敬言道:“我想去好好打扮一下,還請娘娘允準。”


    “最後一次見麵了,是該好好打扮一番”,傅青滿帶著笑意說道。


    傅綽約低著頭,看都不看傅青滿,冷冰冰的給她行了個禮,“多謝皇後娘娘。”


    說完,傅綽約就帶著茯苓進了自己的閨房。


    “去把那支梅花釵給我找來”,傅綽約吩咐道。


    “哪支?”茯苓問道。


    “我剛入宮的時候,姑母賞賜的那支”,傅綽約說道。


    茯苓應了一聲,很快找到了那支釵子遞到了傅綽約手中。


    不知何時,傅綽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小刀,茯苓看見忙問道:“公主您這是幹什麽?”


    “聖上是派皇後來監視我的”,說完,傅綽約再梅花釵子的後麵開始一道一道的劃了起來,茯苓湊近一看,赫然一個“蒼”字。


    “公主,您這是幹什麽?”意識到自己聲音略大後,茯苓壓低了聲音道,“這若是被發現了,可是死罪啊!”


    “我傅綽約何時怕過死?”傅綽約冷冰冰的說道。


    見狀,茯苓不敢再勸。直到傅綽約將蒼的最後一筆刻好之後,才言道:“替我梳妝吧。”


    茯苓領了命,片刻不敢耽擱的為傅綽約梳了個好看的發髻,將那支梅花釵子帶好後捧著菱花鏡給傅綽約看,“這個發髻最襯公主。”


    傅綽約沒應聲,深唿吸了一口氣後,出了房間門來至大廳。


    見傅綽約出來,傅青滿起了身,言道:“本宮倒是要看看長姐這妝容如何金貴,竟然打扮了半個時辰。”


    聞言,傅綽約故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言道:“適才想起這是見姑母的最後一麵,心中不免感傷哭花了妝,又讓茯苓替我補了補妝容,才耽擱了,還請皇後娘娘見諒。”


    傅綽約說著,屈膝給傅青滿行了個禮。


    傅青滿看著傅綽約半蹲著身子,半信半疑的衝著茯苓問道:“當真如此?”


    茯苓趕緊跪在地上給傅青滿磕了個頭,言道:“啟稟皇後娘娘,確實如此。”


    傅青滿沒說話,出了房間。傅綽約舒了口氣,對著跪在地上的茯苓道:“走吧。”


    茯苓應了一聲,跟在傅綽約身後一同出了房間門。


    院門外,傅青滿已經由人扶著上了轎子。看著站在門口張望的傅綽約,傅青滿佯裝生氣的說道:“手底下這些奴才真不懂事!本宮與長姐一同去探望太後娘娘。竟然就備了一個轎攆!”


    傅青滿既然說到這兒了,一直在她身邊伺候的陳氏自然就得配合道:“娘娘教訓的是,是奴婢思慮不周,隻是……此刻再命人抬轎攆來太過耽擱時辰。”


    聽她此言,傅青滿故作為難道:“論長幼嫡庶,都應該是長姐乘轎、本宮走路,隻是長姐也知道,本宮的腳在前幾日傷著了,實在是多有不便。”


    傅綽約何嚐看不出來傅青滿是故意刁難自己,但依舊得賠著笑臉道:“娘娘說笑了,您是一國之母,理當乘轎。”


    看傅綽約的言行舉止,傅青滿頗為滿意的笑了笑,“長姐不怪罪本宮就好。”


    “皇後娘娘說笑了”,言罷,傅綽約實在是不想再看見傅青滿這副嘴臉,強顏歡笑的屈膝行了個禮,言道:“恭送皇後娘娘。”


    “起駕吧”,傅青滿衝著身旁的奴才說道。


    “皇後起駕——”,傅青滿身旁的太監高聲喊道。


    傅青滿的轎夫平日裏腳速不算太快,傅綽約雖然勉強能跟上,但還是落下一段距離。


    茯苓看著自己的主子這麽任人欺負,心裏委實有氣,小聲道:“公主何必讓著她!再怎麽說您也是她的長姐,又是嫡出……”


    “閉嘴!”傅綽約嗬斥道。


    見傅綽約動了怒,茯苓不敢再說話。傅綽約打量了周圍一眼後,輕聲言道:“如今,她是主。以後長幼嫡庶的話就不要再提了,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


    茯苓自己也知道方才失言,趕緊給傅綽約賠了個罪。


    “好了,快跟上吧”,傅綽約說著,加快了步伐。


    如今,已然是六月天。天氣本身就熱,傅綽約沒走幾步就已經香汗淋漓。傅青滿坐在轎攆上,閉目問道:“怎麽樣了?”


    陳氏聞言,一臉諂媚的言道:“公主與娘娘的轎攆已經拉開一段距離了。”


    傅青滿笑了笑,“讓轎夫再快些派個人去告訴我那金枝玉葉的姐姐,讓她務必跟上本宮的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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