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竹林的出口後,蒼璽跨上汗血寶馬揚鞭就往軍營裏趕。


    返程的路上,蒼璽已經顧不得在處處留心免得被人看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麵罩來戴上之後,朝著軍營的方向飛奔。


    蒼璽把時辰拿捏的很準,馬被牽進馬廄的那一刻,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蒼璽悄悄的潛迴營帳,蒼洱正在營帳裏來迴踱步。看著蒼璽迴來了,心才徹徹底底的放在了肚子裏。


    “王爺可嚇死屬下了”,蒼洱說道。


    蒼璽解下戰袍,急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昨夜裏有士兵在門外討論說後山裏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屬下還以為是王爺與人起了爭執”,蒼洱如實稟報道。


    “起了爭執?”,蒼璽問道。


    蒼洱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借著王爺的名義派人前去查看了一番。”


    “結果如何?”蒼璽問道。


    蒼洱搖了搖頭,“我們的人,到現在一個都沒迴來。”


    聞言,蒼璽有種不好的預感。


    莫非,周則已經知道了他在此處駐紮了大量的軍隊?


    不可能!


    此處離金陵城還有一段路,並且,在沿路的關隘蒼璽早就布置好了自己的人。倘若有消息,那些人定然會給自己傳話。眼下,他並未受到消息,這就證明周則的人還沒有發現在百裏之外的大軍。


    如此推理著,蒼璽的思緒更加混亂。


    “爺,一會兒我親自去一趟後山,如何?”蒼洱拱手問道。


    蒼璽擺了擺手,言道:“不可擅自行動。如今,軍中能讓我放心把兵符交給他唯你一人。此時,你不能再隻身犯險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一個時辰後我親自去一趟,你在軍營裏老老實實的等我迴來之後即可進城去找陳秋實老將軍,把我們的布置告訴他,讓他也提前做好準備”,蒼璽反駁道。


    “是!屬下遵命”,蒼洱領命說道。


    蒼洱說完後就退出了營帳。看著蒼洱走後,蒼璽鎧甲都沒解的就倚著桌案睡著了。這一夜,蒼璽奔波了個來迴,路上還要提心吊膽的小心著敵人,委實是累壞了。好在,這一路平安,也沒出什麽大岔子。


    一個時辰後,蒼璽準時睜開了雙眼。他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黑衣裳,帶上麵罩之後拎著承影劍就出了房間門。


    士兵們沒敢攔著蒼璽,他再次牽著自己的汗血寶馬準備出馬廄。


    “今日辛苦你在與我走一趟了”,蒼璽摸著馬的臉說道。


    馬兒打了個響鼻,蒼璽就當它應下了。


    “爺這是要去哪兒?”蒼璽正要出馬廄時,正遇上了紅玉。


    蒼璽翻身上馬,“我去後山一趟,你迴營帳準備。”


    說著,蒼璽揚起馬鞭子就出了軍營的大門。


    紅玉覺得事有蹊蹺,趕緊跑進了蒼洱的營帳內。此刻,蒼洱正在酣睡,聽見有人進來就要出手防備。


    “是我!”紅玉一拳打在了蒼洱的額頭上將那廝打醒。她用的力氣不大,但足以把迷迷糊糊的蒼洱弄情形。


    “怎麽了?一大早就打人!”蒼洱邊抱怨邊穿鎧甲道。


    “爺進後山了!”紅玉跟在蒼洱身後說道。


    蒼洱早就得知蒼璽要進後山的消息,故而沒有紅玉那麽驚訝,也不便說清楚其中緣由,隻好隨口道:“進後山怎麽了?還不許王爺心血來潮去後山打個鳥、捕個兔?”


    “你這呆子!”紅玉一巴掌打到了蒼洱的腦門上,蒼洱疼的直叫喚。


    “你見過上山打獵不帶弓箭反而提著佩劍還穿夜行衣、戴著麵罩的嗎?”紅玉問道。


    見瞞她不過,蒼洱隻好轉過身來正視紅玉,問道:“昨天夜裏,你可曾聽到什麽風聲?”


    紅玉點了點頭,“我聽我帳下的士兵們說,後山有打鬥的聲音。”


    蒼洱應了一聲,“不錯。昨天夜裏,王爺去了一趟竹林。”


    “竹……”,不等紅玉的把“林”字發出來,蒼洱就捂住了紅玉的嘴,在她耳邊輕聲嗬斥道:“你這麽大聲,是怕外麵的人聽不見?”


    言罷,蒼洱仍舊沒鬆手。直到紅玉掙紮了兩下,蒼洱才撒開了手,看著紅玉的耳朵根爬上了一朵紅暈。


    “王爺昨夜去竹林探望王妃了?”紅玉問道。


    蒼洱白了她一眼,問道:“難不成去探望蘇側妃還是季十七?”


    紅玉隨便應了兩聲後,接著問道:“他們說什麽了?”


    蒼洱再次白了紅玉一眼,言道:“他們說什麽,我哪裏知曉。你若是想知道,直接問王爺去!”


    聽蒼洱再次提到“王爺”二字,紅玉才想起此番前來的目的,“給我你的手令,我要出軍營!”


    “出去送死?”蒼洱問道,見紅玉還想反駁,蒼洱接著說道:“昨夜,我已經派出了咱們的探子。一宿了,一個迴來的都沒有。你去不是送死是什麽?”


    “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王爺身涉險境?”紅玉問道。


    “王爺武藝精湛且有勇有謀,誰像你一樣笨的跟隻豬一樣!”蒼洱瞥了紅玉一眼說道。


    聽蒼洱這話,紅玉不服氣了,伸手就要與蒼洱比劃,“你說誰笨?說誰是豬?”


    蒼洱隻反擊不傷人,“誰打我,我說誰!”


    聞言,紅玉隻好收了手。


    “你快給我手令!晚了,王爺該吃虧了!”紅玉再次要求道。


    蒼洱把自己的盔甲穿戴好之後,對紅玉說,“去把我的戰袍拿來。”


    紅玉惡狠狠的等著蒼洱不肯行動,蒼洱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不拿也行。不過,這手令……”


    沒等蒼洱說下去,紅玉就抱著蒼洱的戰袍站在了他麵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蒼將軍,您的戰袍!”


    蒼洱笑了笑,言道:“伺候本將軍穿上!”


    “你——”紅玉伸手指著蒼洱說道,“別欺人太甚”五個字還沒出口就看見蒼洱對自己在做口型,說著“手令”二字。


    見狀,紅玉硬生生的後麵五個字咽迴了肚子裏,換成了:“你,穿戴整齊!”


    看著紅玉給自己穿戰袍,蒼洱心裏的高興寫在了臉上。


    待紅玉給他穿戴好後,紅玉伸手言道:“這迴能把手令給我了吧?”


    蒼洱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塊小牌子遞到紅玉麵前,紅玉剛想伸手去拿,蒼洱就收了手,笑嘻嘻的說道:“鑒於你表現的不錯,本將軍打算親自替你跑一趟!”


    說著,將紅玉推到椅子上,“你在這兒好好休息,等著本將軍迴來!”


    言罷,蒼洱便出了房間。


    看著蒼洱的背影。紅玉猛地站起了身,衝著營帳外喊道:“你、你注意安全啊!”


    蒼洱頭也沒迴的衝著紅玉擺了擺手,示意讓她放心。


    紅玉看著蒼洱去了馬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這個人哪裏是獎勵自己為他更衣,是借著這個由頭自己去後山助蒼璽一筆之力罷了。


    “這個呆子”,紅玉在心裏暗歎了一聲後忍不住擔心起來。


    昨夜,她雖然沒起身摻和那件事情。但是聽說蒼洱派出去的人到現在一個都沒迴來,紅玉也覺得此事不同尋常。


    蒼洱派出去的人都是經過多年訓練的。倘若能探到情報,自然是迴來稟報。但是,倘若被敵人所捕,為了不透露璽王府的秘密,這些人必須選擇服毒自殺。這條規定,是給璽王府所有死士定下的,包括蒼洱與自己。


    現如今,算下來那波探子出去也已經有四個多時辰了。四個時辰的時間,從後山到軍營,來來迴迴跑二十個來迴時間也足夠。如此看來,那些探子要麽死於敵手、要麽服毒自殺。


    想到此,紅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先,她是不畏死、不懼亡的。然而現在,麵對死亡紅玉也開始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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