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綽約將傅青滿扶起,握著她的手說道:“相信我,姑母與我一定護你周全。”


    聽到這句話傅青滿才抬起頭,一雙已經泛紅的盈盈淚眼與傅綽約對視幾秒繼而開始嚎啕大哭。


    片刻後,璧鳶著急忙慌的跑進了傅青滿的寢殿。傅綽約看到璧鳶後,急忙問道:“藏嬌樓情況如何?”


    璧鳶搖了搖頭,哭著說道:“司徒良娣的命保住了”。


    聞此一言,傅氏兩姐妹同時鬆了一口氣,傅綽約接著問道,“孩子呢?”


    “孩子,沒、沒了”,璧鳶小聲說道。太醫說司徒良娣腹中是個小皇孫,這句話璧鳶如何都不敢說。


    傅青滿聽到這話,一下子跌坐在了床沿上。傅綽約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


    “太子那邊說什麽?”傅綽約剛問完這話,就看見周則提著劍破門而入。


    周則進門時兩眼幾乎是猩紅色,劍鋒直指傅青滿。若不是傅綽約在前麵擋著,周則極有可能不顧一切的一劍揮過去。


    好在,周則還有些理智,看到傅綽約擋在前麵,還不忘提醒道:“孤處理家務事,公主請讓開。否則休怪孤的劍無眼。”


    傅綽約沒讓開,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周則的劍在傅綽約咽喉處前一寸的地方僵持著。


    “起開”,周則吼道。


    “本宮能理解殿下的心情,但是也請殿下別忘了,傅良媛腹中也有太子的一雙兒女”,傅綽約語氣很委婉,但也不失剛硬。


    “孤要這賤人給孤的兒子償命!”周則毫不留情的推開傅綽約,揮劍就要刺向傅青滿。


    聞此一言,傅綽約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衝著周則說道:“皇後懿旨,即日起寄好公主傅綽約帶太子府傅良媛傅青滿入宮安胎,不得有誤!”


    周則看到金牌,跪地一叩首後,即刻起身,惡狠狠的說道:“今日孤就是抗旨不尊也要她償命!”


    言罷,周則二次揮劍朝傅青滿刺去。


    璧鳶眼疾手快的擋在了傅青滿身前。周則的劍沒停下,直挺挺的刺入璧鳶的胸膛。


    此時此刻,看著奄奄一息的璧鳶,傅青滿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璧鳶——”,傅綽約反應過來後喊了一聲,一個巴掌抽到周則的臉上。


    傅青滿看著璧鳶衣裳上的血跡,眼淚不自主的流。


    “主子別哭”,璧鳶微微扯了扯沾了血的嘴角,想要伸手為傅青滿擦幹眼淚。璧鳶的手還未碰到傅青滿的臉就落了下來。


    傅青滿看見璧鳶死在自己身旁,撕心裂肺的喊著璧鳶的名字。


    主子別哭——這是璧鳶留給傅青滿的最後一句話。


    這個丫頭,從小跟在她身邊。為她出謀劃策、替她挨罵受罰。如今,還為了她殞命於此。


    傅青滿腦子裏一直縈繞著璧鳶那句“主子別哭”。她站起身,擦幹了臉上的眼淚,走到周則跟前,步步緊逼,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沒推司徒妙境,你信也罷,不信也好。”


    說罷,傅青滿體力不支似的倒了下來。好在,傅綽約反應靈敏的扶住了傅青滿才沒讓她摔在地上。


    傅綽約一個人扶不穩已經身懷六甲的傅青滿,遂而喚了兩個婢女扶好了傅青滿,繼而對周則說道:“若是傅良媛有什麽閃失,也請太子記住,我傅氏不會善罷甘休!”


    傅綽約說罷,就命人帶著傅青滿出了太子府。上了馬車,傅綽約看著傅青滿慘白的臉,一個勁兒的催促車夫。


    車夫看到寄好公主這火爆的脾氣,卯足了勁兒拿馬鞭子抽馬。


    半個鍾頭的功夫,傅綽約的車馬終於進了宮門。照理說,皇宮裏不允許馬車駛過,但如今人命關天,傅綽約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倘若高宗怪罪,也隻能自己一力承擔了。


    馬車聽到了傅鶯歌的椒房殿門前後,命人趕緊抬進了偏殿。彼時,傅鶯歌正在午休,宮裏的人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想要不驚動皇後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傅鶯歌看到這情形趕緊命人召來太醫。


    一刻鍾的功夫,太醫來到了椒房殿。麵色沉重的傅青滿診治過後,衝著皇後深深行了一禮,說道:“良媛娘娘身子骨薄弱,若是不好好調養,生產之時恐怕是九死一生啊!”


    這位太醫姓傅,是傅鶯歌的親信。並且是太醫院裏傅鶯歌唯一一位可以信得過的人,也是一位事事可以對傅鶯歌說實話的人。


    聽到這消息後,傅鶯歌沒有發脾氣,反而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淡定的說道:“這段時間就有勞傅太醫了。”


    太醫點了點頭,跟傅鶯歌細說了傅青滿的病情之後才離開。


    傅太醫離開後,傅鶯歌才開口詢問傅綽約事情。


    這種事情,傅綽約不敢隱瞞,遂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給了傅鶯歌。


    傅鶯歌聽完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兒女都是債啊!


    過了良久,傅鶯歌才對著傅綽約說道:“青滿生育之前,你且多費費心。本宮委實不放心將她送迴太子府。”


    傅綽約領了命。其實,她也不放心傅青滿迴到太子府。


    司徒妙境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周則又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主兒。這個時候將傅青滿送迴去,簡直等於羊入虎口。


    “青滿既然說自己沒有做過,本宮定會派人去查”,傅鶯歌想了想又說道:“青滿若有什麽不適,你盡管派人去請方才那位太醫。他姓傅,信得過。”


    話說到這兒,傅綽約就是再糊塗也該明白了。


    這皇宮裏,有的是人盯著太子府姬妾的肚子。


    傅鶯歌又零零總總的囑咐了些東西,才離開了偏殿。她雖心疼傅青滿,但也不得不考慮到司徒氏的顏麵。


    此時此刻,司徒妙境痛失愛子,自己對傅青滿表現出過度關心,委實是在打司徒老將軍的臉。


    看著姑母走遠後,傅綽約才長長地歎了聲氣。


    忙活了一天,傅綽約也委實沒了力氣。趴在傅青滿的床邊就睡著了。


    直到第二日清晨公雞報曉的時候,傅青滿微微動了動,傅綽約才醒來。


    傅青滿看見傅綽約睜開惺忪的睡眼,微微一笑,輕聲喚了一聲:“長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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