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陳安躬身領命後,清了清嗓子,傳令下去:“眾人聽令,啟程。”


    夜色下,朦朧的月光傾灑在高聳的山峰之上,空氣中卷裹著彌漫而起的晚霧,遠遠看去,煙雲霧繞,猶如人間仙境。


    仙境中,一條林蔭彎道倚仗著險峻的地勢在山頂上順勢往下鋪去,逐漸隱沒在濃厚的霧氣中,不見盡頭。


    忽然,地麵一陣搖晃,似乎裂開幽深的地縫,血獸熊咆哮著向山下奔跑而去,不多時,浩浩蕩蕩的一隊人就如同入夜後的鬼魅,在冰冷濃厚的雲霧裏消失了。


    …………


    顧珩暈車了。


    確切的說,是血獸熊沿著山路往下奔跑,一路上九曲十八彎,活生生地把他給折磨的散架子了。


    等到驚魂過後,顧珩有氣無力地倚靠在枕頭上,雙眼充滿了紅絲,胃腹如同火燒,四肢百骸全都麻木起來,仿佛不屬於他了。


    “咳,咳咳。”


    顧珩險些又吐血了。


    他感覺到喉嚨一甜,湧出膩人的血味,勉強鎮定下來,將血味咽了下去。


    沿途總算平靜下來。


    山路平坦,一隻隻血獸熊放慢了速度,好像是閑庭散步,再也沒有急切模樣。


    顧珩扶著車窗起身,將車簾撥開一角,朝外看去,唇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來,微微惑然。


    原來,在夜色下,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竟是如此的充滿魅力。


    隊伍前方,暮離與眾人徒步行走在一起。


    暮離本就身姿高挑,體態修美,氣質高雅,充滿了王者風範。


    其他人和暮離走在一起,不管是清漪、素衣還是三南侍者,雖然都各具特色,但是,隱隱約約的總是差了幾分骨子裏的尊貴,氣勢淩然。


    顧珩不知道暮離為何會和眾人一起沿著山路往下徒步行走,他聽到暮離和眾人的談話,倒是很隨意,沒什麽特別的。


    他疑惑著,詫異著,同時,也默默欣慰著。


    還好暮離打算放慢行走的速度了,不然的話,他可能直接就從車窗裏飛出去了。


    顧珩迴想起剛才的感覺,仍然心有餘悸,就像是被裝進了集裝箱裏,閉著眼睛一頓折騰,人都快散了。


    隊伍前方,三南侍者彼此瞅了一眼,各自表情不同,似乎在用眼神交談著。


    素衣看到她們的小表情,疑惑不已,問道:“你們的眼睛裏有沙子嗎?怎麽不停地眨啊眨的,真奇怪。”


    三南侍者麵麵相覷,動作整齊劃一,同時搖頭,看起來就像三個撥浪鼓,滑稽而好笑。


    “你們都是說謊精,剛才,明明都眨眼睛了,就像是這樣。”素衣學著三南侍者的樣子,對著清漪擠眉弄眼,然後說道:“清漪,你看,她們都這個樣子了,是不是在說悄悄話?”


    清漪不想理會素衣。


    可是,她知道,如果不理會素衣,素衣一定會揪著她不放,她隻好點點頭,看向三南侍者,說道:“你們有事趕快告訴她,她就是一個刨根問底的麻煩精。”


    “我不是。”素衣反駁道:“是她們先說悄悄話,又不老實交代。”


    三南侍者怕極了素衣接著說下去,連連擺手,朝暮離指了指,示意素衣不要再講話。


    可是,素衣哪裏管她們,她就是喜歡光明正大的說話,因為,她是和暮離一夥噠。


    “你們為什麽指著主子啊?”果不其然,下一秒,素衣就把三南侍者給賣了。


    三南侍者嚇得臉色都變了,急忙推脫:“你看錯了。”


    “沒有,你們就是這樣指著主子的。”素衣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暮離的肩膀,說道:“暮離,你看,她們剛剛這樣戳你了。”


    “……”三南侍者感覺走到了鬼生盡頭。


    暮離一早就察覺了三南侍者的小動作,隻不過沒想去追問,又不礙事,何必計較?


    她是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奈何素衣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嗬嗬,”暮離笑了一聲,拎著素衣戳啊戳的小手放到一邊去,說道:“放心,不會有事。”


    “我不放心。”素衣最看不得別人在背後胡說八道。真是的,不開口說話,就以為她看不到?


    “那你說怎麽辦?”暮離似乎認真考慮著素衣的意見。


    “主子,我們沒有說大家壞話。”三南侍者急忙解釋道。


    她們真心無語。


    這分明就是天降一口大鍋,無妄之災。


    “我說啊,把她們丟在這裏,再也不讓她們和我們在一起了。”素衣覺得這個方法最好了。


    因為,除非必要,她不想殺人。


    “可以考慮一下。”暮離一點都不擔心驚嚇到三南侍者。


    這三個丫頭以為她看不到,就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主子饒命。”三南侍者神色都變了。


    她們是誰?她們在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鬼才喜歡呆在這個勞什子的破地方。


    暮離轉頭看向三南侍者,輕輕朝山路前方瞥了一眼,說道:“去套路。”


    如果不出意外,等到天亮的時候,眾人就應該抵達山下,真正走進大盤古都的地界了。


    到時候,沿途都是牛鬼蛇神,指不定鬧出點什麽幺蛾子,不得不防。


    “是,主子。”三南侍者得到特赦令,一溜煙兒的跑遠了。


    素衣望著離開的三人眨眨眼睛,“暮離,你把她們放走了。”


    “沒關係,又不是捉不迴來。對了,你最近怎麽總往外跑?”暮離的詢問來得猝不及防。


    這件事情,暮離先前就打算問了。


    暮離知道有個人一直沿路陪伴在素衣的身後,變成了素衣的影子,她也很放心那個人,隻不過,如今拿來轉移素衣的注意力而已。


    “我,我哪裏有。”素衣尷尬地支吾了兩聲,迴避著暮離的眼神。


    “喜歡他?”暮離並不意外這個問題的答案,她隻是想聽素衣親自說出來。


    素衣點點頭,忽然握住暮離的手,情竇初開,心情悸動,“你覺得他怎麽樣?給我把把關。”


    暮離的視線落在素衣如雪的三千長發上,輕輕撫著,說道:“你覺得開心就好。”


    男人嘛,都是一樣的。


    尋找到對的人,就會一心一意。


    尋找到錯的人,就會多情自古傷離別,換來換去,一任又一任。


    暮離任由素衣去喜歡那個人,並不是對素衣不負責,而是她明白那個人對素衣的心,越發濃烈的相思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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