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衣暗暗自責:早些時候她就應該發現了,這個小郎中心思縝密,是大慧之人,絕對不會斷了自己的全身而退!


    她怎麽會這樣糊塗?竟然還擔憂著小郎中會被袁家人欺負,想要替小郎中出頭,結果,反倒是她想多了。


    幸虧宗情阻止住了她,否則的話,怕是要打擾小郎中在所有人的麵前一戰成名了!


    宗情會心一笑,再次給了玉蝶衣一個‘放心’的示意。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些猶豫,不敢太過相信暮離,到了現在這一刻,他便是真的徹底放心了。


    宗情坐在位首上,悄然握住了玉蝶衣的手,表情微微變了變,卻不是緊張,而是變得放鬆,擁有自信。


    他相信,今夜應該是撿到寶了。


    “離小姐,快、快將這東西放下來。”一天之內,有幸兩次見到散形針,肖飛再也不想錯過了。


    她打開醫藥箱迅速取出杯皿,呈在手心裏,送到暮離麵前,想要趁著亂,將散形針據為己有。


    然而,暮離卻是袍袖一揮,直接將肖飛僅有一份的上等白玉皿給收走了。


    暮離將散形針放在白玉皿裏,連針帶杯皿一起呈給宗情,開口說道:“宗公子,事情已經辦完了。”


    宗情接過白玉皿打量了一番,將白玉皿放在桌麵上,說道:“離小姐,辛苦你了。”


    “份內的事。”暮離也不推卻,她做了事情,本來就應該受到稱讚,為何一定要謙虛?那些推卻都是白蓮花的性格,與她不符!


    肖飛望著那一枚散形針戀戀不舍,內心裏充滿了失望,“離小姐,你怎麽能將那枚散形針交給代城主大人?萬一,他、他不還給我們了怎麽辦?”


    “散形針本就不是你我之物,不須據為己有,且放在宗公子那裏就好。”暮離淡淡說道。


    “這……”肖飛瞬間感到慚愧,臉色發燙,“離小姐說的是,都是我想得不周全了。”


    她怎麽可以那般自私,非要將呈堂證供占為己有呢?


    暮離未在說話。


    她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宗情和玉蝶衣就行了。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袁霜紅再得理不饒人,恐怕宗情也不會再放過袁家。


    事實正如暮離所料那般,袁家族人親眼看著暮離從袁烈的身上取出了一枚散形針,當即就散了氣勢,無形中氣餒了。


    袁霜紅深沉的眼眸裏覆著一抹暗色,她在考慮該如何與宗情談判。


    畢竟,她打算借打壓宗情之威來鞏固在袁家的地位,現在怕是有些難度了。她得想想其它辦法。


    袁雨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阿烈,你真的欺負別人了?”


    袁烈接連兩次散形,氣虛血虧,明顯已經虛弱無力了。


    她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總之一句話:狀態不佳。但是比剛才要好很多,而且,神誌已經有幾分清醒了,“小君……”


    直到這個時候,袁烈還是想著聞君,一廂情願,執迷不悟。


    一直沉默不語的袁霜紅看到這裏,心中生出一計,“代城主,既然散形針是從烈兒身上取出來的,也就是說,烈兒並非是主動做了一些不該的事情,那麽,就算誤傷了什麽人,是否也應該不再計較呢?”


    “袁前輩此言有理,不過,”宗情故意停頓了一下,說道:“在您未曾造訪守城府之前,蝶衣似乎並未追究烈小姐的過錯。”


    “你!”袁霜紅被宗情一句話懟得臉色發紫,無話可講。她刻意以輩分壓人,沉聲道:“那麽,按照你的說法,還是老身前來主動招惹是非了?”


    宗情避重就輕,給了袁霜紅幾分薄麵,“倒也不是這般說。想來,前輩也是看不得小輩兒們受了委屈,前來詢問罷了,造成一些不好的誤會,是多方麵的原因,守城府亦不可推卸責任,所以,還是希望袁前輩多多包涵。”


    “哼!這倒算是一句像樣的話。”袁霜紅暫時滿意了一些,說出她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就補給烈兒些許賠償就好了,再讓那個叫聞君的小子來給烈兒道個歉,此事就算結束了。”


    “袁前輩,烈小姐在守城府裏鬧事,守城府的人按規矩辦事,為何要補貼賠償?”玉蝶衣最看不下去袁霜紅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人了,她不太理解宗情向袁霜紅求和,因此做了黑臉,才不慣著袁霜紅。


    袁霜紅前一秒才心情舒坦了些,下一秒就又被玉蝶衣氣得發怒,“那、那烈兒出事,也是在你們守城府裏。如今傷成了這樣,難道不是你守城府失職嗎?”


    玉蝶衣據理力爭,“好,就算是守城府失職,可以給予賠償。那為什麽還要聞君公子來道歉?聞君公子被烈小姐打擾,身心俱疲,是真正的受害者,憑什麽要向施害者道歉?”


    “胡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個小子若是沒有招惹到烈兒,烈兒為什麽隻單單去招惹他?”袁霜紅怒斥道。她才不信蒼蠅能去盯沒縫兒的蛋!


    正所謂‘孤掌難鳴’,一定是那個小子勾引了她家烈兒,這種紅顏禍水,留下何用?不如吸食殆盡,權且補些營養。


    在這一刻,袁霜紅動了殺心。


    其他人也感受到了那一股油然而生的殺氣,不僅是袁家族人在猜測著,就連肖飛也在揣摩著,這位代城主大人是否會選擇犧牲一個聞君,來息事寧人。


    宗情眉頭緊皺,一時不見言語。他也在考慮事情的可行方法,到底是將軍,還是棄車保帥!


    這時,一道女子聲音響起來,清澈如是,彌漫著幾分微涼。


    “袁前輩,”暮離站起身,微微一笑,說道:“你的問題並不難迴答。”


    “是嗎?那你倒是說來聽聽!”袁霜紅看著暮離就不打一出來。如果不是這個討厭的小郎中從中作梗,可能事情早就已經解決了,哪裏需要這般麻煩。


    “嗬嗬,”暮離始終保持著溫潤有禮的笑容,優雅而有風度,一字一頓道:“因為,在場所有的醫生之中,隻有聞君公子一人為男子。眾所周知,日月共存,陰陽調和。試問,袁烈小姐在某些方麵的取向,總應該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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