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離承受著李慕白仿佛暴風雨一般的吻,深切而熾烈,用行動訴說著告別,脈脈含情,戀戀不舍。


    許久,兩個人終是分開,卻沒有離開彼此的懷抱,凝視著對方,相互依偎著,各自無聲。


    “聽說你要迴去了,什麽時候啟程?”李慕白淡淡問著。


    暮離莞爾一笑,銀色的眼眸裏視線軟了幾分,靠近李慕白的耳朵,吹拂過去一縷微冷的氣息,“明天早上。”


    “哦,”李慕白應了一聲,隱約驚訝,“這麽急?”


    “是啊,所以,今天過來看看。”暮離學著李慕白的樣子,攤開掌心,輕撫了撫李慕白的頭發。


    這男人的頭發蓬鬆而有質感,飄逸柔順,透著一絲淩亂的美感,是她喜歡的樣子。


    李慕白沉吟了一下,“你大概什麽時候迴來?”


    “你會想我嗎?”暮離淺笑吟吟。


    “你說呢?”李慕白挑著眉梢,瞥了暮離一眼,讓暮離自己體會。他剛剛向這個女人坦露心跡,怎麽會不想念?


    在兩個人的愛情裏,總要有一個人先向前邁開那一步,然後才能接近彼此,讓愛情春暖花開。


    所以,他怎麽會不想念這個女人呢?真是明知故問。


    暮離揉了揉李慕白的頭發,“放心,我會早點迴來的。”


    “嗯,好。”李慕白沉悶半晌,不知想起了什麽事情,“那地方有信號嗎?”


    上一次機緣巧合,他誤入血族地界,那是一處隱匿在六寶山東麵崖底的溪澗地穀,深度不可測,叢途中懸崖峭壁,山峰陡峭,其間隱藏無數危險的野獸,不知道現代的通訊設備是否能夠延續過去,到時候,還能夠聯係他嗎?


    李慕白深深覺得,一入血族境內,那便是另外一個天地了,就如同桃源古村,與世隔絕,再想見到暮離一麵怕就為難了。


    他一想到那樣的結果,可能會十天半個月沒有暮離的消息,心就驀地發緊了,不願暮離從他的眼前離開了。


    “信號?”暮離輕輕搖首,“天地華宇,廣袤山川,能有什麽信號?”


    “嗯,我知道了。”李慕白未再多說,情緒不高,失了剛才的興致。


    “不過,”暮離考慮了一下,“如果有空,我會聯係你的。”


    不可否認,李慕白的一句‘我愛你’雖然是人類世界裏最俗的情話,但是,多少撥動了她的心緒,不忍對李慕白太過冷淡。


    李慕白的情緒稍微好了一些,凝視著暮離,表情認真而嚴肅,“不可以超過一個月。”


    血族人擁有漫長的生命,在過往千年的歲月中,一個月隻是白駒過隙般的短暫時間,可是對他來說,已經足夠漫長了,讓他的忍耐力瀕臨極限。


    這是他能夠接受的最長時間,若是超過了,也許他會不顧一切,前往血族地境,尋找他愛了上千年的女人。


    “我考慮一下。”暮離沒有立刻答應他,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她不想妄自給李慕白承諾。


    “我隻可以等待你一個月,不要低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好嗎?”這是李慕白第一次鄭重的表明底線,沒有可以商量的餘地。


    然而,暮離給他的迴答並沒有改變,隻是換了說詞,軟化了說話時的口吻:“我盡量。”


    “好。”李慕白也退了一步。


    協議完畢後,兩個人忽然都不說話了,整間屋子頓時安靜下來,顯得空曠冷清,無形中散發著尷尬。


    “暮離,你……”


    “李慕白,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話音撞在了一起,又同時收住聲音,不再說話了,刻意的禮貌有些誇張了。


    “你先說……”


    “呃,你先……”


    他們仿佛是初次見麵的情侶,與其說是心有靈犀,不如說是尷尬的氣氛再也無法化解了。


    “算了,還是本爵先說?”暮離捋順了鬢旁的頭發,銀眸裏光華熠熠,浮著異樣美麗的色彩。


    李慕白自然不會和她搶,他也舍不得搶走暮離的時間,本來,他們相處的時間就不多了,應該和睦相處:“好,你說。”


    “呃,咳咳,”暮離輕輕咳了一下,耳後泛起一絲紅暈,遲疑著:“你要不要繼續之前的事?”


    美人在眼前,隻能看不能吃,很考驗她的忍耐力。


    “你是指……”李慕白沒了話音,冷淡的話尾消逝在緋紅的光暈中,不禁扶額悵歎。


    這個女人真是一如既往,食色無雙,他的肋骨都斷了幾根,居然還要……


    哎,罷了,罷了。


    誰讓她是血族之主,她最大。


    李慕白緩緩攤開懷抱,朝暮離伸出雙臂,“來,給你。”


    “真的?”暮離懷疑的眼神在李慕白的身上打量了一圈,“你可以?”


    “當然可以,不過,”李慕白本是信心十足,硬著頭皮也要撐下去,可是,當他一看到暮離眼底裏濃烈的銀色光碎,隻好改了口,“你輕一點,輕一點就好。”


    暮離聞言再不等待,傾身覆了上去,零碎的細吻隨之而來,彌漫著低淺的話音:“李慕白,給我。”


    “好,行,你輕一點,再輕點……”


    有生之年,李慕白大概從未如此求饒過。


    那冷淡綿軟的聲音一掃往日的寒厲,顫顫瑟瑟的,直把暮離的心求成了一池冬化的水,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符都驚起了無數漣漪,任由男人女人之間的情動繾綣迤邐,繼而一發不可收。


    …………


    樓下餐廳裏,裴秀信正吃著莫逸凡為她盛的第二碗醬牛肉,咬牙切齒的吞著。


    她一邊吃牛肉一邊狠狠瞪著莫逸凡,恨不得口中的醬牛肉就是莫逸凡,想要把莫逸凡一口咬死算了。


    忽然,她身形一僵,猛地停住了,嘴巴裏,幾塊牛肉半吞不吞的卡在喉嚨裏,咽不下去,也嚼不完,緊接著就咳了起來,“咳咳咳!!”


    她的嗆咳一陣接一陣,沒完沒了,咳得眾人都放下碗筷刀叉,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她。


    張虎和莫逸凡急忙遞過來清水和手帕,讓她順順喉嚨。


    “裴醫生,您快喝點水,免得堵住了。”張虎說道。


    裴秀信搖搖頭,使勁把口中牛肉吐出來,她討厭喝水,傷胃。也不喜歡用人類的手帕,花紋難看死了。


    莫逸凡發現玩笑開大了,“裴醫師,吃不了就不要逞強,我會內疚的。”


    其實,他除了愛錢,還很愛玩,每次都玩得很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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