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慕白輕輕眯眼,眼底飄起一抹薄橙色的光碎,泛著一層層漣漪,微微抿起淡色的唇角在深夜裏折著詭異的色澤,逸出些許輕吟。


    真有意思!


    那張男人的臉好像在某個時刻似曾相識,擦肩而過了……


    “吳先生!”吳女士一聲驚唿,顧不得斷掉的手指,疾行奔走而來,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吳先生。


    吳先生披散著頭發,雙手捂住臉龐,精神恍惚,忽然憤怒地大聲吼叫出來:“誰!是誰!去死,都去死!啊!!!”


    他悲切的吼叫聲震耳欲聾,踩踏在地麵上的每一步都出現非常大的震蕩,直把地麵震開了裂口。


    無數泥土、樹木,混著白雪落進地下裂縫裏,場麵驚悚,無法控製住。


    公寓附近的住宅樓裏,已經有人感覺到了震蕩,卷著棉被就往外麵跑,口中還不停地的大喊著:“地震啦,大家快醒醒啊!”


    在這個動蕩的夜裏,類似平民百姓的唿喊聲簡直突兀至極。


    吳女士從懷裏掏出一塊方巾遮住吳先生的臉,攙扶著吳先生向遠處掠去,留下一句藏滿恨意的話:“李慕白,你等著!!”


    李慕白站在一片白雪上,衣服上沾染著片片血色,手中握著一把滴血的匕首,並不言語。


    他茶深色的眼底覆著冰冷的涼意,目送吳女士和吳先生離開,而後撣了撣手袖,身影一滯,整個人癱了下去。


    “唔!”


    緋色的血花漾出唇畔,一次比一次洶湧猛烈。


    李慕白微微顫抖著,撐著地麵站起來,一步一步的朝公寓門口挪去,坐在台階上給張虎打了電話:“我受傷了,把莫逸凡叫來,診費隨他開……”


    話音未落,人已昏迷了。


    …………


    張虎接到電話時正在煲湯,結果一驚嚇,手機掉湯裏了。


    他心疼的嘴巴張成o型,急忙跑到客廳去找通訊錄,口中念念有詞,“莫逸凡?莫先生的電話在哪裏?”


    …………


    清晨,莫家別墅裏燈光安靜,氣氛靜謐。


    莫逸凡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他的對麵,坐著他的冰塊臉大哥。


    電話響起來,出現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莫逸凡悄悄瞄了電話一眼,考慮著要不要接電話,有可能是很重要的電話?


    正在這時,莫百川一句話甩過來,一槌定音:“關機,安心吃飯。”


    “哦。”莫逸凡咬著半塊麵包,吞吞吐吐的應著。


    以後,他堅決要買個房子出去住,省得天天被莫百川盯著。


    這個男人又不是他老爸,卻超級愛管閑事!煩死了。


    叮鈴鈴。


    電話一直響著,莫逸凡在關機前,記下了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莫百川喝完半杯牛奶,擦過唇角,朝外走去,“我去上班了。”


    “好噠。”莫逸凡開心的說道。


    “這麽高興?”莫百川挑眉,眼底深意耐人尋味。


    莫逸凡把莫百川推出門,否認道:“哪裏有?你看錯了。快去上班,路上小心。”


    自從出了李慕白那件事,莫逸凡總覺得莫百川對他的態度變了,變得過於保護,讓他非常不適應。


    莫百川默不作聲,看了莫逸凡一眼,轉身走出家門。


    院子裏,已經有仆人將車開過來,停在院子裏,替莫百川打開車門。


    莫百川坐進車裏,開車駛離莫家別墅大院。


    莫逸凡一直等到莫百川的車在視線裏消失,然後才打開手機,將電話撥了迴去,“你好,請問是哪位?”


    “莫先生?我是張虎,您快過來一趟吧,我們家先生受傷了,情況很嚴重。”張虎的聲音十分慌張,害怕不已。


    莫逸凡一愣,要不要過去呢?如果過去的話,萬一被莫百川知道,後果會很糟糕。


    他正想著,張虎就直接把李慕白的話甩過來,“我家先生說,診費隨你開!!”


    “真的?”莫逸凡瞬間心動了,拿著電話就往房間裏跑。


    他好像看到好多鈔票在向他招手,哇嗚……要變小富人了!!


    十分鍾後,莫逸凡興高采烈的出門,他留了一個心眼兒,從別墅側門溜出去了。


    他一心想著賺鈔票的事,絲毫沒有發覺,一輛黑色的轎車正跟在他後麵不遠處,始終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而莫百川就坐在車內,手中翻看著一份涼城早報,不緩不疾的吩咐道:“跟準了。”


    “是,大少爺。”管家小心認真地開著車,完全懵圈中。


    他也不知道兩位少爺在玩什麽,都是自家人,一天天的不找媳婦,光顧著玩私下裏跟蹤的戲碼,真是太不省心了。


    …………


    張虎趕到公寓的時候,李慕白躺在公寓外麵的樓梯上,半個身子都埋進了雪裏。


    一名年輕男子行走如風,霎時從張虎身邊飄過去,步履無聲,沒有半絲痕跡,僅是帶起了一股冰涼的雪沙。


    張虎驚愕的停住腳步,訝異萬分,“鬼、鬼啊!”


    他從來沒見過走路不沾地的人,不是鬼,是什麽?


    “閉嘴!你才是鬼!”邊仇迴過頭去瞪了張虎一眼,怒斥道。


    他的臉上圍著一塊麵巾,看不見臉容,隻能露出兩隻眼睛,眼神冰冷如刀。


    張虎嚇得立刻捂住嘴巴,不敢說話。好嚇人的鬼。


    邊仇將李慕白從雪堆裏拎出來,隨手抖了抖,絲毫不管李慕白身上是否有傷。


    他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送進李慕白的口中,等李慕白將藥吞下去後,就揮手一甩,把李慕白甩向張虎,“多讓他休息幾天,應該就會沒事了。”


    說完,邊仇帶著一股冷風,又從張虎的身邊消失了。


    張虎抱著李慕白,險些被突來的重量壓得跪地,他望著邊仇離去的身影,驚訝的說不出來話。


    鬼的力氣好大!


    可是,那鬼剛剛給李先生喂的是什麽東西啊?有沒有毒?


    張虎急忙背著李慕白跑進公寓,放到沙發上,又跑到外麵盛了兩大盆雪,替李慕白擦拭四肢。


    這麽冷的天氣,李慕白不知道在雪裏躺了多長時間,身體怕是早就凍壞了。如果不用雪擦,可能肉會一點點爛掉,後果太可怕了。


    遠處邊仇站在一顆樹上,親眼望著張虎把李慕白背進公寓,才放心的離開了。


    沒辦法!


    誰讓她媳婦之前給李慕白喂的藥已經過期了?


    這個爛攤子隻能由他來善後了。


    幸好,老板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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