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大左右看了看,又聽了聽,這才拔出了鐵鏢跳下了樹,直接落在了其中一人的馬背上:“確實沒瞧到人,也許,真的是風!”


    “頭,您太緊張了!不就是一個白家的人嘛,至於您這般?”


    “就是,還把我們都叫來,莫非咱們的主子已經亂了不成?”


    “胡說!”霍老大輕喝了一聲:“叫你們去不過是仔細研究下路線,至於白家,畢竟是神門家族,不防不行!”說著他又掃了下周圍,才說到:“走吧!”


    當下三人說著打馬狂奔去追前麵的部隊,而自打霍老大下樹後,就一直在慢慢唿吸的蘇悅兒這才點點恢復正常的鼻息,當她看著那些星火最後停留在京兆尹府的時候,她又開始擔心白子奇能不能安全脫身。


    心中有了擔憂,就會略亂,蘇悅兒幾乎是伸長了脖子在眺望。


    漸漸的那些火把熄滅在府門口,隨著馬兒的幾聲輕嘶,她看見那些人進了府,她又覺得糊塗了:巡邏的兵竟要進府衙的嗎?而且聽他們的意思,這是霍老大喊迴來的人啊!還研究路線,莫非他們不是巡邏兵?


    蘇悅兒越想越覺得問題嚴重,便有衝動想要下樹去探,可是她畢竟是五個多月的身子了,因為有大爺抱進抱出,她不會有什麽,可換成自己一個,她卻沒把握,縱然她現在的身子不笨,但要想把自己還當成那隻敏捷的貓,那是做夢!


    許是這種不安的焦躁讓她體內的雪藍蛛也感同身受,她的腦海裏閃過雪藍蛛的話語:不要擔心,白大爺在那邊,來了這些人他自會察覺,有什麽變化,他也會掌握的!


    隨著這句話的出現,蘇悅兒一下就安穩了下來,不過也因此,她輕輕的笑了,她明白自己對大爺的愛,已經讓她失去了些許的冷靜。


    哎,我真想摸清楚這是怎麽迴事!蘇悅兒內心在感慨,那雪藍蛛卻在腦海裏迴答:其實我有辦法!


    哦?什麽辦法?


    以蠱操控百蟲,讓它們來做耳目!


    不是吧?我記得昆蟲沒幾個是有聽力的……


    可他們若寄宿在有聽力的人身上,也自然能聽到消息!


    是嗎?這是個好辦法!不過……不是不能對皇家的人出手嗎?


    咱們給她周邊的人下卵不就是了?而且我和弟弟不同,他是門主不能有所閃失,而我卻不過是一隻蜘蛛,無所謂結果……


    蘇悅兒此時輕嘆了口氣,她能完全明白那種姐姐為了弟弟願意豁出去的感覺,自己當初遊走在生死邊緣而義無反顧,不也是因為能得到的酬勞足夠給弟弟延續治療,支付那昂貴的醫藥費嗎?隻是再昂貴的治療也沒能留住自己的弟弟,他還是去了……


    蘇悅兒一時不覺想起了這些,雪藍蛛自也會分享,她忽而在蘇悅兒腦中輕言: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可願意把他當成自己的兄弟來照顧嗎?


    蘇悅兒輕笑:朋友也好,兄弟也好,我都是一顆心,真誠以待。


    雪藍蛛便靜默無言。


    此時遠處有身影現出來,配著那一圈光影,讓蘇悅兒的心放了下來。


    “唿!”隨著身邊輕唿,蘇悅兒便對迴到身邊的白子奇輕笑:“成了?”


    “成了!”白子奇說著手一伸,那些樹杈散開了些,他便將蘇悅兒圈住:“咱們迴去細說!”


    “嗯!”


    兩人當下迴了別宅,細說起內裏之事,蘇悅兒知道周和安和毒王都願意多帶個把月與她一起聯手合圍,便是點點頭,卻蹙著眉的問到:“那你應該發現霍老大帶人到了京兆尹的府上吧?”


    “自然!而且我為了探聽,特意藏身在地下,他們無法察覺我,我卻聽了個明白,說實話,我們小看了任安,更準確的說,這張大網他們已經編織了很久,這一次江山之位,隻怕真要還給任安了!”


    “為何這麽說?難道整個朝堂的人都被任安抓住了不成?”蘇悅兒有些驚訝,她覺得任安應該沒那麽強大的蠶食力。


    “那道不至於!朝臣之握,他也就抓了三成吧,可這三成他抓的很微妙,那行政機要,他抓了賀閣老,因此吏部隻怕也被他握著!還有些重臣,不上不下,但若牽頭起勢還是掀得起風浪的!而最關鍵是,那三門之守和宮門禁衛軍的人已經被他捏住了,那些朝臣之力又算什麽呢?隻要選個好時候,將宮門一鎖,內裏血洗,哼!新君立位,百官有算什麽?倒時候再拿百姓安危為重,國之安穩為大業,這神門怕也隻有接受了吧!”大爺說著握緊了拳頭砸了下床,臉色有些不慡。


    “是我大意了,我以為任安送上京,太子爺必將忌諱他而除掉他!殊不知我不但把人給送了迴來,還讓人家清楚了我是站哪一邊的!”蘇悅兒說著便也擠著眉毛揉起了太陽穴。


    “恐怕這事已成大局,你我無能為力了……”白子奇說著臉上的陰色更重。


    “不到最後何必說這樣的喪氣話!”蘇悅兒當即搖頭,可白子奇卻看向了蘇悅兒:“不是我說喪氣話,而是就事論事,一旦宮門之力被掌握,我們什麽也做不了啊,殺一個人可殺,殺十個人也可殺,但上百上千呢?那是軍隊,你我無力抗衡的!而且最關鍵的是,任安畢竟是皇家血統,你我就算硬來也不成啊!”


    蘇悅兒咬著唇不言語,白子奇見她不說話,便去安慰她:“你別這般不開心,硬拚不代表會贏!於是說江山誰來做,我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要是個善待百姓的人!說實話,在這件事上,我其實更擔心的是太子的安危,他這般中了蠱,我擔心任安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就會要了太子爺的命!”


    “任安這個人是個能人,但他太過陰毒,這種人,野心之大,雖可做皇,也是個亂世皇,適合的是征戰殺戮,闊疆並國,安居樂業之事不適合他,要是讓百姓過安穩日子,他不成!”蘇悅兒說著坐了起來,托著腮轉眼珠子。


    “是這樣沒錯,可是現在宮門都被人家拿捏在手了,我們還能怎麽辦?難不成,我們結個偷天換日陣把皇上給接出來?”白子奇說完自己就愣住了:“似乎這樣也行……”


    “你瘋了?偷天換日陣,那代價太大,不值得!”蘇悅兒直接擺手:“他一個老頭子,接出來也不能如何!龍隻有在龍椅上才算龍,離開那地兒,那就是條蛇!”


    “那不然能怎麽辦?”白子奇說著也擰了眉:“我們就是集合神門之力,隻怕也難抵擋軍隊吧!”


    蘇悅兒伸手捏了下巴:“其實,我有個法子,就是這法子損了點!”


    “你說!”


    “我們讓任安做個光杆將軍怎麽樣?”蘇悅兒眼裏露著狡黠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


    “殺人不現實,對抗任安,弄不好對神門的人還有害,不過,我可以讓這些奪宮的人到了那個時候手無縛雞之力,你說那他還怎麽奪宮?”


    “你要……”


    “下毒!不死人,隻麻痹!”


    “那是軍隊啊,你能保證人人都中毒還不死?”白子奇當即反駁:“喝水多少取決於個人,而且下早了,會暴漏,下晚了,也就晚了,這個不好掌控!”


    “誰說我打算用水路下毒的?”


    “你不用水路那用什麽?那可是軍隊!難不成一個一個的餵?”白子奇的兩眼都瞪直了,蘇悅兒卻嗬嗬的笑了起來:“我呀才不用水,我要的是空氣,是風!”


    “風?”


    “對,每個人要活著就要唿吸空氣,我隻要做出毒來,藉助風散播出去,麻痹他們的神經幾個時辰不也就夠了!”蘇悅兒歪著腦袋,一臉的興奮。


    “真的可以?”


    “當然!”蘇悅兒嘿嘿一笑:“看來我也可以感受下,什麽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


    白子奇聞言無奈的笑了下:“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撈錢!”


    “啊?”


    “不管哪個皇上登基,都有小心眼的時候,咱們不把自己變得強大,永遠都是當孫子的!所以這不離那日子還有個把月嘛,開展咱們的撈錢計劃,你就卯足了勁的去撈,我呢,嗯,就在屋裏一邊養胎,一邊製、毒吧!不然,份量掌握不好,也是麻煩!”


    ……


    有了安排與計劃,蘇悅兒自然是說到做到的窩在了別宅裏,一改那日招搖過市的架勢,基本上是足不出戶了,就算上有朝官下有商賈的來別宅擺放,蘇悅兒也都拿喬,用養胎一詞全部壓了個嚴實,誰都不見,隻每天就在小院裏搗鼓。


    她仗著自己不會中毒,身體裏還有個大蜘蛛,那是一門心思的研究起來,甚至有時候,還深夜讓白子奇帶著她土遁到京兆尹的府內地下囚牢裏去見毒王,兩人對著分子結構式能爭執上半天,把白子奇和周和安聽的那個亂啊,到了最後隻能一個表示會好好掌握風力和速度,一個表示可以提供一些毒蟲來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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