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藍朵這樣天真可愛的女孩子,本應該受到身邊人的歡喜,同學們會很容易和她交往,與她成為朋友。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悲我風發覺,藍朵基本上沒有朋友。或許可以說,她的朋友,是那隻笨笨的小貓。

    “為什麽藍朵沒有朋友呢?”悲我風想不明白,他隻有問人。

    薑鳳仙專心武道,她自己還是學院的總教,她簡單的說:“我不可能和她成為朋友。”

    悲我風想兩者差距太大,便換人找答案。

    董茜有時表現的比薑鳳仙還要乖巧。悲我風開始還不怎麽地,後來拿她消遣,要麽脫掉鞋撫其足,要麽探入衣內摸其胸,要麽摟住身子迫其吻。幾次過去,董茜欲拒還迎,她本有幾分姿色,骨弱肌香。玩時其樂無窮,雖然他沒把她放在心裏。

    “我覺的藍朵是個很好的丫頭,你應該和她多來往來往。”

    “你喜歡她?”

    “我就想,她挺孤單的,你和她要是成為朋友,那多好啊。”

    “可我和她沒話說,她有些,不正常。”

    太天真,太可愛了,就是不正常。

    悲我風在心裏問,那麽我算是正常吧。

    話音深深藏在心中,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武功太低,才智平庸,我和她做朋友,浪費時間。”夏日紅軟軟的依偎在他的懷抱中,語氣有些不滿。

    他輕輕的摸著她那對越看越舒服的濃眉,微笑不語。

    平庸就是罪孽。

    薑鳳仙的烹飪水平已經高到可以把一疊青菜燒出五種味道。可她做出的早餐依舊不能讓悲我風滿意。

    蒜泥涼豆腐,泡菜,醬油雞蛋,鹽花生,筍幹。

    為什麽每天就這五樣菜?

    誰能忍受?

    每天早上吃稀飯!

    算了,悲我風隻想快些解脫。

    “我想和你說件事。”

    “嗯。準備些熱水好嗎,我想洗澡。”

    “好。”薑鳳仙一邊燒水,一邊說,“我懷孕了。”

    悲我風擦幹嘴,一愣,皺了皺眉頭,轉過頭露出驚喜的笑容。

    “我有孩子了?”

    “是啊,有了,兩個多月了。可是,我想不好,該不該要他。”

    “要嘛,為什麽不要?過年迴家的時候我一定和芸芸說,我們就在莫爾斯切舉行婚禮。就是大雪紛飛,所有人都歡樂的時候。明年,你可以安心把孩子生下來,我們在格林美英,學習,練武,帶著孩子一起成長,別人會羨慕死我們的。”

    “媽媽會答應嗎?”

    “你都叫媽媽了,她還能不答應嗎?”

    “討厭!”她坐在他腿上,居高臨下,吻他。

    他被壓擠的有些承受不住,亦陷入瘋狂。癡迷。

    水燒開。

    沐浴。

    熏衣。

    瀟灑的理順濕發,他嘴角叼著煙,帶著機謀的雙眼穿過嫋嫋而起的煙絲雲霧,察看自己的型與神。一邊調整內在境界,一邊端正外在形象,兩者在水霧彌漫的鏡中漸漸吻合重一,他夾起香煙,吐出一口迷朦。橫掛冷鋒,囂張——對鏡中的他說:“別給我機會,千萬別給我機會。”

    他彈掉煙,抹花鏡子。

    盡管薑鳳仙有了他的骨肉讓他極為不適,他甚至第一時間就想讓她把孩子打掉,但是他依然保持著非常美好的心境,並且試圖忘記剛才的對話。

    他去宗堂,在路上,一條小徑轉折而盡,前方是一座石橋,下麵有池塘,有魚。橋邊,有一片白色的花叢,貌似野花。

    他正來到橋邊。

    散落在地的花瓣被風吹奚。

    低頭看花。

    不遠處走來一名女子。

    觀士音隻是迴宿舍拿一條手帕。

    她見到他,走向他。

    腳步如此輕盈。

    是不願打擾他?

    他在低語,決非對她而言。

    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麽,沒有問他,隻是站在那兒,一會兒注視他,一會兒又瞧著地上的花瓣。

    他仿佛歎了口氣。

    她說:“這些花很美。”

    他說:“再美,也會凋謝。”

    她說:“你因它而感傷?”

    他抬起手,食指微伸,劃了一下,手腕翻轉做了個很優雅的動作,輕道:“她們隻是離開了上麵的同伴,落在地上,可上麵依舊引人矚目,她們卻不再鮮豔。”

    她陷入思考,咀嚼著他的言語,良久,她說:“眾生平等,上是鮮豔,下是淒美。你覺的不公?”

    他歎息道:“我隻是不服,她們雖然離開,可依然守護著姐妹的生命。”

    一陣寒風。

    她對雙手嗬氣,說:“她們是在等待。”

    恰有幾片花瓣隨風而落。

    他笑了笑。

    走上前。

    伸手自花枝上摘下一片白色的花瓣。

    湊近鼻尖。

    輕嗅。

    “既然同情落花,你又為何摘折。”

    “你不是我,不知我為何殘生;我不是花,不知花是悲是喜。”

    “可我卻感到傷心。”

    “你若為她流淚,她便低泣;我若為她歡顏,她便愉悅。”他拈花一笑。

    風來。

    花兒飛去。

    水上橋。

    橋邊人。

    深黑的西裝,飄逸的白發。

    從容而溫雅,他有些做作,可她已分辨不清。

    她把恍惚與掙紮的目光放在他矮小的背上,他全沒那份孩子氣了。

    觀士音是個不會結婚的女人,更是個不會戀愛的女人。她愛的是萬物,愛的是神,而不是一個男人。

    藍朵是她的女兒,在三歲的時候,被她收養。

    母女的生活簡單而真實。

    不需要奢華的滿足,信仰粉飾了全部。

    不缺什麽。

    這是觀士音一直認為且認定的。

    悲我風的腳步輕快。

    悲我風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

    悲我風去圖書館的次數逐漸少了。

    我們不得不佩服下薑鳳仙,她沒有一點嫉妒的情緒表露出來。

    “你輕點。”

    這話不是她說的。

    在床上,在嘿休的時候,本應該是她說的。

    可卻不是。

    她的玉手掐著他的腰,他那兒一塊肉發青。

    悲我風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疼愛他的薑鳳仙有了虐人的喜好。

    學院裏對悲我風的評價,有許多負麵的。

    花心。

    變態。

    這是大部分人說的。

    溫柔。

    善良。

    就連觀士音都這麽說。

    有些人懵懂了。

    薑鳳仙的縱容使悲我風更為春風得意。

    而他的計劃,也已慢慢走向起點。

    當然,沒有起跑前,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說者今天很開心。

    因為有朋友說,說者的故事不適合看快餐小說的人看。

    說者開心。

    就如悲我風的開心是一樣的。

    或許。

    悲我風就是說者。

    或許。

    悲我風就是聽者。

    三年紀。

    冬。

    悲我風略漸成熟的臉一半在陰暗中。

    窗簾隨風起落。

    他的臉忽明忽暗。

    好一陣子。

    他手一抖。

    煙頭掉在了地上。

    領帶有點皺,他把領帶紮好,又扭著脖子,再把領帶鬆開。

    門響。

    進來!

    沈星月快步走到他身邊。

    半跪。

    手搭在他放在椅肩上的臂膀。

    笑容洋溢。

    時間快到了,走嗎?

    宴會是幾點?

    五點半。

    那走吧。

    他站起身,牽著她的手,出門。

    宿舍還是這間宿舍。

    可味道,或者說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了。

    彩雲街,天漁館。

    迎賓是兩個人,一個彪型大漢,一個嬌媚女郎。

    那女郎手中捧著薄薄的本子,客人的名字隻有登記在上麵,才能進去。

    如果沒有登記想進去,就得和那大漢打交道。

    自然沒有人願意幹蠢事。

    這樣的大漢,天漁館有幾百個。

    悲我風牽著沈星月的手,走向女郎。

    “兩位是?”

    “悲我風,沈星月。”

    “請進!”

    靠在門內的兩個服務員飛快的走了過來,在前帶路。

    不用去找,他們會把你帶到定下的位置。

    悲我風笑著與古秋岩打招唿,三皇子做出有些不合身份的舉動,他擁抱他,似很感激的將他拉到座位上。

    一桌子許多人。

    暴風城總監督使長,兵馬提督與左右參將,前宰相,四大商業集團總長。

    唯一不顯山露水,安然而坐的,隻有他。

    可不知為何,周座俱是顯赫達官貴人,位重權沉,對他的意態卻是極為尊敬並友好。

    隻見古秋岩高舉酒杯說道:“敬格林美英新院長大人!”

    悲我風等眾人都起身舉杯,他才施施然而起,慢慢舉杯,溫和而深沉的道:“謝謝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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