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煜跟她對視,他可一點也不想迴自己帳中歇息。幾張薄氈,諾大個地鋪,一個人躺在上頭,有什麽滋味?


    更何況他今晚為了見傅蘭芽,費盡心思做了好些安排。


    就在帳外不遠處,李瑉和陳爾升等人此時仍在不明就裏地巡邏。附近,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過來,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再不會有。


    他這人最大的優點恐怕就是懂得把握機會了。眼下溫香暖玉在懷,說什麽都不如做些什麽來得解渴,於是一低頭,將她兩瓣蜜糖般的粉唇含在嘴裏,一邊斷斷續續地吮咬,一邊含糊道:“我算了一下,自打從滄州客棧出來,咱們倆已有整整十一日未說過話了。”


    說話間,一手固著她的後腦勺,微微施些力,更加深入地品嚐。


    傅蘭芽卻根本沒法像平煜這般投入。


    一想到林嬤嬤就在一旁,她心裏便又窘又慌,想要掙脫,又見他說得實在可憐,一時不忍推開他。


    他身上慣有的年輕男子的潔淨氣息纏繞著她,她意亂情迷,不知何時起,身上力氣仿佛全被他的吻所抽走,軟軟靠在他懷中,任他急迫而熱烈地吞噬自己。


    與旁的女子不同,她外表嫻靜,骨子裏卻不折不扣遺傳了傅家人的離經叛道,一番被動承受後,心底慢慢變得不滿足,試探著摟緊他的腰,開始笨拙地迴應和追逐。


    平煜虎軀一震,身子頓時蘇了半邊。


    原來她竟也是喜歡此事的!


    他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什麽叫熟能生巧,大抵不過如此。


    那麽推及那事,是不是也是一個道理?


    一想到他不再是一個人唱獨角戲,他心裏簡直蠢蠢欲動,越發吻得忘我,


    雖然明知今晚恐不能得償所願,仍探向她的腰,替她解裙帶,啞著聲音,大言不慚道:“天色不早了,我幫你擦擦身,換了衣裳,你好早些歇息。”


    他時刻不忘掐算林嬤嬤昏睡的時間,心知至少還有一刻功夫,林嬤嬤才會醒轉,因此等傅蘭芽總算找迴一絲清明時,他已褪去她一半外裳及褻衣,露出大半個雪白渾圓的肩頭。


    第127章


    裸露在外的肌膚被夜間透著寒意的空氣一激, 傅蘭芽頓時如夢初醒,想起嬤嬤就躺在一旁, 兩人行事卻如此不知羞恥,忙要推阻平煜。


    可掙紮了幾下, 沒能成功阻止平煜,反倒換來他更加深入熱切的吻。


    他似乎越來越有辦法捕捉到誘她沉淪的點,唇齒相合一晌後, 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握了一下, 蘇麻無力的感覺重又迴到身上……好不容易抬起的那隻抵在他胸膛的手宣告抵抗失敗, 軟軟的垂在了他的身側……


    他悸動不已。


    以她的性情,該是何等心疼他也渴望他,才會容忍他在她麵前這般放肆。


    有了這項認知, 他的血液越發沸騰起來, 再接再厲, 順著她醉人的肩頸線條往下吻。


    一邊吻,一邊如剝開雪白嫩筍一般將她的外裳和褻衣褪下肩頭。


    如他所願, 她的那對被抹胸包裹住的形狀飽滿的嬌桃終於得以聳立在他眼前。


    抹胸顏色是朦朧的煙靄色,布料是他在金陵時紅著臉親手挑的。


    時至今日, 他仍記得那個繡娘曖昧的眼神。


    那女人還告訴他,這顏色看著新鮮,卻極為刁鑽, 最是挑人。


    他聽了後,不但不以為然,還索性將店裏所有號稱“挑人”的刁鑽顏色一併買了迴來。


    如他所料, 這灰濛濛的顏色配上傅蘭芽嬌嫩得能滴出水的雪膚,非但不俗,反有種奇異的無法言喻的美。


    可惜的是,從金陵至滄州,又從滄州至陽和,足足隔了十幾日,他才親眼見到了其中一件,再想見到她穿其他顏色的模樣,至少得是迴京之後了。


    目光在她胸前流連了一番,他納悶地定了下,傅蘭芽身上新做的抹胸緊的確是不緊了,卻……未免過於寬大了些。


    別說能像上迴那樣從兩邊看到溢出的那一部分旖旎風光,就連原本渾圓的輪廓都被抹胸給掩蓋得模糊了不少。


    也不知林嬤嬤是不是有意為之,總而言之,多了分中規中矩,少了幾分誘人。


    他隻覺這抹胸做得格外不合心意,暗下決心,成親後,他事事都可依著傅蘭芽,唯獨一件事,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就是傅蘭芽的貼身衣裳再不會讓林嬤嬤插手。


    她似乎並不知他心中所想,埋頭在他頸窩,微微喘著氣,本就烏黑的雙瞳仿佛覆了一層水汪汪的膜,迷濛透亮……細嫩的肌膚上有晶瑩的汗。


    他發現,她連汗都是香的。


    腦中最後一絲理智直如琴弦一般崩斷,他摟著她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沿著她的耳垂、肩膀、還有精緻的鎖骨……吻下去。


    另一手,則探手到她背上的細帶上,試圖解開那礙手礙腳的布料。


    時間無多,他浪費不起,想要抓住一切機會品嚐她的嬌和好。


    他明明身形修長,此時身子卻沉重如山,壓得傅蘭芽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才發現,他急迫的唿吸噴在她耳畔,熱燙得灼人,他身上某處更是已堅硬得要破裳而出、直直抵在了她的腿間。


    危險到來的前兆激得她心肝一顫,她理智迴籠,再不肯縱容他,雙手緊張地一撐,便要推開他。


    誰知她的手剛搭到他肩上,出乎意料的,他竟也跟著抬手,飛速地扣住她的手腕。


    隨後,猶豫了下,緩慢而堅定地將她的手引至自己身下。


    “芽芽。”


    他緊張地盯著她,小心地引導著她。


    就在碰上的一瞬間,他清楚地看見,她美麗的雙眸錯愕地睜大。


    剎那間,羞恥感鋪天蓋地襲來。


    他覺得他定是瘋了,才會做出這般放蕩的行為,有些不敢跟她對視。


    可同時,因著一份強烈的刺激,他臉上如薄醉之人一般醺醺然的泛上了紅暈。


    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溫熱的掌心和纖細的手指正隔著布料,力度適中地包裹著他。


    滋味……遠比他想得還要讓人悸顫,甚至,隨時都有噴薄而出的可能。


    跟以往他自我紓解時,有著天壤之別。


    這場麵他曾設想過千百迴,然而因著一份廉恥心,從未敢在她麵前付出過實踐。


    許是因為接下來即將麵對艱難一戰,他今夜竟前所未有的放縱。


    他憋了一會,沒忍住,大喘了口氣,下腹又再次緊張地縮住,動也不敢動。


    傅蘭芽呆若木雞地望著他,跟上迴在密室時握住的那迴不同,這一迴,是他主動將那物塞到她手中的。


    一時之間,她忘了作何反應。


    好不容易迴過神,她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便要將手從他身下抽出。


    誰知就在此時,那邊氈毯上忽然發出一聲渾渾噩噩的哼哼聲。


    這聲音仿佛炸雷,兩人身子都瞬間僵住。


    平煜到底反應更快些,在傅蘭芽大驚失色地望著他的同時,飛快從她身上翻身下來。


    隨後一邊用最快速度整理她的衣裳,一邊懊惱地想,從給林嬤嬤下的藥的份量來看,至少還有小半個時辰方會失效。


    就算已用了一迴,藥效比不上當初,也該剩下至少一刻功夫,沒想到林嬤嬤竟會提前醒來。


    倒也無妨,法子有的是,大不了在林嬤嬤徹底清醒之前,使手段讓她接著睡一會。


    這麽想著,動作慢了幾分。


    傅蘭芽不知平煜的打算,見平煜不緊不慢,越發手忙腳亂。


    所幸的是,平煜見她惶急得欲哭無淚,多少收起那份怠慢之心,不過幾下功夫,便將她已被脫了一半的衣裳重新穿上。


    混亂中還不忘吻她一口,耳語道:“今日來不及了,下迴再替你好好擦身。” 聲音裏含著幾分笑意。


    傅蘭芽睫毛一顫,含嗔瞪他一眼。


    等林嬤嬤迷迷糊糊坐起身時,平煜早已起了身,快步走到了帳前。


    “平大人。”她腦子依然有些混沌,分不清平煜是剛進來,抑或是正準備出去,雙臂撐在氈毯上,眨巴眨巴睡眼惺忪的眼睛,詫異地望著平煜。


    下一刻,看到了他腳邊有一桶水。


    她頓時記起睡著之前的光景,怔了一下,暗自琢磨,看這光景,莫不是平大人親自給小姐送水來了。


    傅蘭芽挺直脊背坐在一旁,餘光留意林嬤嬤的一舉一動,大氣也不敢出。


    平煜唔了一聲,某處總算平復了不少,耳根卻依然發燙,隻道:“嬤嬤,時辰不早了,水既送來了,不妨早些服侍你家小姐洗漱。”


    他心知李瑉和陳爾升即將結束巡邏,很快便要去他帳中尋他了。


    他想見傅蘭芽,卻不想因此出了什麽岔子,損及她的名聲,於是不再逗留,一手掀開帳簾,便要出去。


    邁步前,他到底沒忍住,迴頭看向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灼灼的、筆直地投在她身上。


    她臉色微紅,幽幽地望他一眼,旋即垂下眼簾。


    隻這一對眼的功夫,林嬤嬤便覺仿佛什麽讓人口幹舌燥的熱氣在帳中蔓延開來。


    原本不明白的東西,頃刻間明白了幾分。


    等平煜走了,她用審視的目光定定地望向傅蘭芽,臉繃得緊緊的。


    傅蘭芽心虛又愧疚,掩嘴打了個輕輕的嗬欠,若無其事催促道:“嬤嬤,我困得極了。既平煜送了水來,咱們這就洗漱了,早些睡下吧。”


    所幸的是,林嬤嬤盯著她看了半晌,不知出於什麽考慮,並未橫下心追究此事,兩人擦身換了衣裳後,熄燈躺下。


    她閉著雙目,靜靜躺在黑暗中,心裏不免有些懊惱。


    自萬梅山莊後,平煜每迴來尋她,滿心隻想著跟她親熱,兩人正兒八經說正事的機會少得可憐。


    剛才平煜來後,她別說仔細詢問前往北元的計劃,就連原本認真打算跟他算暗算林嬤嬤的帳,都不小心被他給混賴過去。


    從平煜這幾日的行程來看,他似乎還在等什麽人。


    也不知明日一行人啟程,究竟是前去土木堡圍魏救趙、解救被王令當作手中籌碼的天子,還是繞過居庸關、直搗坦兒珠的起源地?


    那日斬殺東廠鷹犬時,平煜明明可以乘勝追擊,卻有意放過了王世釗和右護法。


    前者,可以理解為讓王世釗去給王令通風報信,好試探王令對坦兒珠的重視程度。


    後者,傅蘭芽卻始終想不明白。


    右護法手中有兩塊坦兒珠,因著京城戒嚴,右護法如今難以調兵遣將,正是奪取坦兒珠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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