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沒事?”冷雪問。


    白飯把心中早已準備好的台詞重複一遍:“是這樣的,我被一位無敵萬古的大人物看上,他保我一命,並且短暫的給予我他的部分力量,但以後他會借用我的身體去探索星空。”


    “奪舍?”冷雪蹙眉。


    “是短暫借用。”白飯搖頭否定:“我不會死,會成為他的左右手。”


    “你還會迴來?”


    “我一直都在。”白飯淡笑。


    武虛說過,他將會給予自己另外一具肉身,自己確實還活著,並且一直都在。


    隻是……


    到底什麽時候給,白飯一無所知,也不敢問,會給的終究會給,若隻是隨便說說的,他也無可奈何。


    “你們兩個你儂我儂的,夠了嗎?”白末黑打斷,抬手,響指即來。


    冰帝一驚:“白飯,小心空間破碎!”


    白飯淡漠道:“你忘記我現在的力量了嗎?”


    冰帝啞然。


    確實,武虛的力量,哪怕是僅僅小部分,問鼎境的白末黑,依舊望塵莫及。


    “怎麽可能?”白末黑皺眉,麵色嚴峻,抬手,對著白飯虛空一掌。


    “好掌法!”白飯道。


    白末黑腦中靈光一閃,倒吸冷氣:“周圍的空間都被你加固了?!”


    他明白了原因!


    將空間鞏固到他難以撼動,當然不會出現空間破碎。


    白飯沒有迴答,而是反問:“你很喜歡打響指?”


    這話,平淡。


    這話,毛骨悚然。


    微風輕輕吹過,柔和得讓人心中發慌。


    一時間,白末黑呆在原地,手腳發麻,無法動彈。


    “轟隆隆……”


    雷鳴的出現,突然打碎了壓抑的安靜。


    眾人抬頭,發現天空依舊黑壓壓的,仿佛快要塌下來了!


    怎麽迴事?難道是天雷見白飯沒死,要重新轟殺他?


    這想法,目前最具有可能性。


    一絲冷汗,自白末黑的額頭流下,他勉勉強強露出一絲笑容:“誤會!”


    “可是很遺憾,不是所有的誤會,都會得到諒解。”白飯抬手,中指和大拇指摩擦。


    “啪!”


    輕輕的響指,造成的聲音在空中蕩漾。


    “砰!”


    鏡子碎了。


    白末黑消失了。


    世界,再安靜不過。


    整個生死台地麵的光輝黯淡下去,外壁的玻璃盡數坍塌。


    這些情況,代表什麽,再明顯不過。


    “死……死了?”


    這是無法理解的畫麵,白飯的力量到底強到何種程度?


    “嗷!”


    龍威散逸開,一條金龍顯形,在空中亂舞,身上的金色鱗片有破損,龍血灑落在空中。


    龍皇迴來了,並且傷勢嚴重。


    當他迴過神,重新化為人形,降落在台上,皺眉:“怎麽迴事?”


    白飯淡淡道:“我救了你。”


    他在述說事實,一個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根本沒人會信的事實。


    “你……”龍皇目光一瞥,看見黯淡的生死台上,那破裂的黑炭。


    “我曾用過你的血肉,你說得可對?”白飯沒有廢話。


    “是的。”


    “現在,人情還了。”白飯指了指冰帝:“你依舊欠著冰帝人情,而你我則兩不相欠,可好?”


    龍皇打量白飯,感知卻如同碰到深不可測的汪洋。


    “沒問題。”他深吸口氣,同意。


    隨後白飯轉頭,望向冰帝:“多謝兩年的幫助,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我能站在雨菲菲的麵前,全是仰仗你。”


    冰帝哭笑不得,擺了擺手:“快別說了,太矯情了,跟生離死別似的,武虛說過,他不會殺你!”


    “可是能說得話,能解決的恩怨,感覺解決不是更好?”白飯振作精神,微微一笑,再次轉頭,眺望遠方:“楚驚天,你贏了,雨菲菲是你的未婚妻,希望你……好好待她!”


    這話,賊特麽虛偽。


    可是有什麽辦法?敗者,終究是自己。


    楚驚天猶豫了下,望著雨菲菲,目光複雜:“她有她自己的選擇,我做不了主,何況……我輸了……”


    “轟隆隆……”


    天空中,漆黑一片。


    被強者施加過禁製,不會受到外界狂風幹擾的生死山山巔,難得的竟然掛起大風。


    沒雨,但雷光閃爍,無數的雷霆在烏雲中迸射光輝。


    隱隱約約中,似乎有一條雷龍在蒼穹之上遨遊著,它由雷霆組成,龐大得不可思議,起碼由於著超越萬米的長度,隻是裸露出微末身軀,就能感知他的恐怖,而濃厚如墨,沉重如山的烏雲,宛如它的暢遊之所。


    “唰!”


    驀然,天空中的烏雲開出一個窟窿,其中有白光落下。


    它的目標……是楚驚天!


    楚驚天自己也是一愣,隨後,當白光在自己身上後,他明白了。


    帝元強者紛紛震驚:“氣運沒了?!”


    沒錯,楚驚天那逆天的氣運,緩緩消散,最終剩餘十不存一。


    陽地之主無法理解:“什麽意思?楚驚天的曆史使命完成了?”


    一場和白飯的戰鬥而已,楚驚天的曆史使命怎麽可能完成……


    遠處,左天佑失神喃喃:“不是楚驚天曆史使命完成了,而是曆史既定的軌跡發生轉折,曆史的行進產生巨大變動,他的使命已經不需要完成!”


    可以說,整個生死山上隻有他因為揣測天機,明白緣故。


    白光緩緩散去,烏雲漸漸閉合。


    楚驚天無所動容,短短一天,他所經曆的震驚太多,有些麻木。


    ……


    很多人在望著真正意義上鋪天蓋地的烏雲,那些對自己實力有些自信的強者,也被沉重壓抑的天威所懾,紛紛退後,默默離開生死山山巔。


    白飯不管不顧,繼而望向冷雪。


    冷雪抿抿嘴,心如明鏡,退後兩步:“別和我說話,我不想理你,更不想聽你的臨終之詞。”


    “我沒死,別咒我。”白飯盡量語氣溫柔,說出一句壓在心底,不願承認的話:“未來某一天,我會抓緊你……”


    聲音,輕飄飄,但這不重要,因為……


    這十個字,是他想說的。


    這十個字,是她想聽的。


    冷雪直視他:“現在呢?我不怕我跟別人跑了?”


    “我不怕。”白飯的話,很果斷。


    “為什麽?”冷雪問。


    “因為我要下狠手了。”白飯手指點出,一道白色的光進入冷雪的體內,解釋:“我下的禁製,你若是被其他男人碰到,他會死。”


    “好狠!”冷雪張了張嘴,驚訝,隨後又笑了,月牙彎彎。


    “我不是好人,你喜歡一個不是好人的人,注定要付出代價。”白飯輕聲道。


    最後,白飯抬頭,本就蒼白的發,在風中舞動。


    這一刻,他感覺天威並非無法抵抗。


    “有緣再見!”白飯開口,手指一動,響指再出。


    “啪!”


    清脆的聲音,蕩漾在空中。


    下一秒,生死山上所有的人消失不見。


    武虛的力量,真的強大到可以為所欲為!


    白飯漆黑深邃的眸子內,倒映出雷光,淡然吐字:“我的事,忙完了……”


    如果可以,他不想讓武虛占據自己的肉身,可惜,自己沒那能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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