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村子不大可村裏的祠堂可是真的不小。算不上是雕梁畫棟、分裝玉砌,但也是非常的講究。


    高大的廳堂、精致的雕飾,雖然有些陳舊可以可以看出用的是上等的用材磚石,再加上村裏人有將它打理得很好,不得不說僅憑祠堂規模就不難來推斷,舊時候這村子裏的宗族必定是權勢地位顯赫,人丁興旺才子倍出。


    奇怪就奇怪在,祠堂多數都有堂號,而堂號是族內子弟讀書的地方,本應該先生學子進出的堂號內空無一人,甚至是祠堂之內竟然沒有看守的人,毫無人煙的族祠還真是頭一迴見。


    莫非是老族長當時算到了近日之事,百年前他們的祠堂裏就不留人了?別想多了,祠堂內沒有人是香鄉姑娘怕邪劍傷及村民,在她藏下那劍之日就嚴謹村民進出祠堂了。


    “來都來了,為什麽不進去看看。香鄉姑娘不是說過,那古劍就被她藏在了這祠堂的下麵嗎?”萬玲說。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這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李軒成一臉的無奈,解釋說到:“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除辦理婚、喪、壽、喜等活動之用,商議重要事務外,祠堂是嚴謹女子出入的。更何況你我二人又不是人家本族的族人,直接進去這有違規矩,是對其祖宗的大不敬。”


    “那我們為什麽來這裏啊,難道隻是來參觀的,順便給那劍打個招唿?”萬玲抓住了重點。


    “這個嘛,我暫時還不能說。出發前師妹給了你一道符,你貼好了嗎?”李軒成確認道。


    萬玲並沒有意識到什麽,她隻是一心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麽在瞞著自己,便搪塞地答道:“貼啦呀,棋來給的符籙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她正要開口再問此行的目的的時候,李軒成說話了:“你為何不用幻眼看看這祠堂的氣場。”


    聽了李軒成這話,萬玲集中了精神屏氣凝神去看,可就是什麽也看不出來,甚至是連自己的同著李軒成周身的氣暈也看不出來。


    她有些沮喪,明明之前還是能看見的,怎麽有時候靈有時候不靈真是奇了怪了。照著這個進度,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將幻眼運用自如啊還有許多的功法等著自己去學習呢。


    李軒成看著心情明顯有些低落的萬玲,也不忍心打擊她了,趁著還有些時間他打算指教她一下。隻見他笑著開口說道:“不如我們到房頂去看看。”


    他這一笑,笑得萬玲一激靈,因為李軒成每次隻要對她一笑,她就要倒黴。每次在出賣她、玩弄她、挖苦他之前李軒成都會笑上一笑。


    可惡的是,那笑旁人聽起來就是會心一笑,不摻雜著任何異樣,但是萬玲卻是總能聽出這笑容中的不祥之感。這次依然如此。


    可是目前來說這情形下,竟然全無一點不詳的跡象,但是按照以往的教訓來講,小玲是不會放鬆警惕的。


    今日略有陰雲空氣濕潤是個施展望氣術的好時機,兩人飛身到了祠堂牌坊之上,李軒成讓萬玲與他並排同坐,兩人坐東北向西南,正對麵就是祠堂的堂廳。


    之於“望氣之術”李軒成也是有些心得的,但隻局限於會使用而已,要知道望氣術極其消耗精力,普通人難以學成更難以長時間維係此術。


    李軒成他雖不精於此術,但還是能說出個一二三四的。畢竟他師父掌門林璟夢是民間江湖術士出身,星命、相術、卜卦、望氣這些術法樣樣精通。


    可惜就可惜在李軒成哪樣學的都很好,甚至連武功內力都是數一數二的棒,可就是之於望氣術與眾多的法術上差上那麽一點意思。


    所以當時掌門就找到了萬玲,要她修習難度極高的幻眼之術。還告訴她隻要學會了幻眼術,他再稍加點撥一二,那麽他的這一身本事對於她來說就是手到擒來,他還向萬玲保證過到時候她一定會比李軒成厲害十倍。


    可惜當時萬玲失敗了並且萬分的灰心,但是今日與以往不同,她既得了幻眼就對自己有了幾分信心。


    她現在不求比李軒成厲害多少倍,隻想趕上他的一半了。


    坐定後他與萬玲講了起來:“望氣術不單單指“望”,高人們還常常配合以“聞”,陰陽、人事物、因果、命造等多種原因,自然而然的形成了獨有的場氣,除了用肉眼可視之外,也可以聞到這種場氣的各種不同氣味。”


    萬玲學著他的樣子,微閉上了雙眼,嘴巴緊閉,同時唿吸也放慢了下來。她靜下心來試著去聞所有味道。


    “鼻吸鼻唿,排除各種人為和無關氣味得幹擾。”李軒成引著萬玲說道。


    不愧是既得了幻眼她不出三息時間,甚至是在李軒成之前聞到了屬於這間祠堂的的氣味。那氣味聞起來極鹹、略帶有些酸、還有些澀,可見並不是什麽好聞的味道。


    起初萬玲隻是有些心慌意亂,緊接著唿吸也被打亂了,心口上像是壓上了什麽東西一樣又悶又沉。現在她甚至是有些坐不住了,隻見她睜開了雙眼雙手撐地使勁一發力這就要站起來,這時候李軒成伸出了手將她往下一拽。


    “現在再看一看。”李軒成閉著眼說道。他現在雖然也聞到了那股氣味,但是他暫時還看不到,但是萬玲可以。


    萬玲聽了此言,又屏氣凝神的看向了堂廳。隻見在院子之中出現了一片黑色,像霧又像煙,但她知道這就是這祠堂的氣場,也正是它的氣暈,同時這氣場的味道也變得愈發難聞了。


    腐臭難聞不說,甚至是令人有些嘔吐之感,像是在聞死雞爛蛇的惡味。


    剛剛那酸澀的味道是祠堂固有的味道,並無任何不妥,隻是萬玲初聞此味一時難以接受,可是現在的這股味道就是有大問題了。


    忽地,黑色間像是有一道略微淺色的光柱,萬玲又眯起眼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她便明白了。“李軒成快看快看!”萬玲激動的站了起來說道,“是那把古劍。”


    說罷她隻顧俯身去看那古劍,緊接著“啪”的一下,李軒成一把將萬玲推了下去,什麽都沒說。


    “啊啊啊——”萬玲一通兒慘叫。參算萬算沒算到他這一手,假若再次給萬玲一個機會,她一定不會跟著李軒成來這裏。


    五六米的高空,是個人多少都會有些害怕,更別提是後麵有人給了你“一臂之力”了。萬玲的驚叫聲止於了離地三尺的地方。


    她起身看了一眼,她自己現在正處於祠堂的院子中,還飄起了三尺多高。看著滿地的符咒與猩紅色的血跡,她明白了,她這是掉進了法陣裏!


    而此刻她正位於法陣的邊緣處!!


    這不是殺陣,因為大家隻是想趁著古劍還沒有逃竄將其封印起來。又考慮到此地是宗廟之地不易打打殺殺,於是宋棋來就列了這樣一個“五氣朝元陣”。


    五氣朝元可以隔絕一定的空間,並起到一定守護作用。既可以圈住強大的對手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助夥伴。


    陣法雖好但是五氣朝元之要,是要求施法者心不外馳、情不逐物,而且必須定於法陣的中心位置不能走動。


    現在宋棋來正在盤坐專注於陣法,之於其他的她是無法過多過問的。


    就這樣,李軒成與萬玲負責將古劍引出來,宋棋來負責用陣法將其困住,接下來就要看孫弘文能否將其封印住了。


    萬玲在心有餘悸之間,有見李軒成已經沒了影子,她隻好邊謾罵著李軒成便環視四周。在看到了宋棋來後,她一邊訴苦一邊飛身奔了過去,當然懸地三尺之處奔跑的感覺極其不好受。


    “棋來,你在布法陣嗎?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我正在上麵往下看,就被李軒成那個家夥推了下來。”


    “對,我在布陣,陣法五氣同朝。剛剛辛苦你了,將邪劍引了出來。”


    “這算什麽。我,老‘誘餌’了。‘萬年誘餌’的諢名可不是白叫的。”


    “那就好,一開始我是打算將計劃告訴你的,但是師兄他不讓,他說你不知道的話,會發揮得更好。”


    當萬玲被告知自己被當了誘餌之後,也並沒有過於生氣,她表示已經習慣了。每次跟他在一起行動的時候,總是被捉弄、被坑。


    但是她申請下次提前得知計劃,要不然總是冷不丁兒的被李軒成擺上一道,讓人很不爽。


    “直至法陣結束我都沒法動,這次沒法保護你了。”


    “別小看我,我可是也很厲害的哦。”


    到了宋棋來的身邊萬玲,也總算是不害怕了,每次看到宋棋來她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總是會連跑帶癲兒的躲到她的後麵。


    可是這次不行了,她必須自己就自己了。


    這時候她已經能看到宋棋來周身的紫色氣暈了,連帶著流動全身的金色法力也看得一清二楚,那金光像是脈絡一樣從頭至腳,流至她的全身。


    數到法力自宋棋來與法陣之間不停往返穿插,來迴之間仿佛形成了一個金色的網罩,將院子的空地處以及古劍封鎖在了其中。


    “五氣朝元陣”陣的施展雖然隻許一人即可,但是畢竟所謂“五氣”,法陣硬性要求必須要有五個人位於法陣之中。


    宋棋來自居陣中央施法,她算一個,萬玲跌落至此也算一個,接著趙思遠出現了,接著是李軒成,最後是孫弘文。當然香鄉姑娘是不能接近此法陣的,她正在十米外注視著大家的一舉一動,以備不時之需。


    宋棋來朝著夥伴說:“大家準備好桃木劍,宗祠迎敵,蒼天明眼在上,亡靈自會相助。”


    大家聞聲示劍,李軒成、萬萬玲、趙思遠拔出了自己的桃木劍,孫弘文接住了宋棋來的那把。


    之於為什麽初孫弘文外大家都有桃木劍,是因為不周山又叫桃花山,桃花山顧名思義桃樹漫山遍野。


    而桃木又是鬼怪所懼怕的辟邪聖物,所以桃木劍不周山弟子人手一把,而他四人手中的可是千年的桃木所製,絕非一般是極品中的極品。


    大家紛紛握緊了桃木劍,咬緊了牙關。接下來就全靠宋弘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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