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泰因男爵立刻道:“我們的財政情況越糟糕,就越需要一場戰爭。至少能讓士兵們在戰場上‘找點油水’,以彌補他們被一直拖延的薪水。”


    是的,因為普魯士更早退出戰爭,且國內基本保持穩定,故而此時已經勉強緩過勁了。


    恰好奧地利投降了,國內爆發叛亂,且因丟掉了南尼德蘭和北意大利而元氣大傷,普魯士人立刻就嗅到了獵物的氣息。


    說實話,相比起法國,他們更加在意奧地利這個更直接的對手。


    如果能在西裏西亞擊敗奧地利,其在德意誌地區的領導地位或將就此終結,普魯士則順理成章地上位做老大。


    而且不止西裏西亞。


    如果戰事順利,普魯士軍隊大可以繼續挺進波西米亞,摩拉維亞,直至維也納……


    要知道,普魯士可是個軍國主義國家,隻要能打勝仗,國內的問題就都會迎刃而解。


    格羅爾曼侯爵歎了口氣,道:“可至少,我們得準備調動軍隊所需的後勤物資。這起碼也需要兩百萬塔勒。”


    威廉敏妮點頭,看向外交大臣:“舒倫貝格伯爵,您去趟倫敦吧。向我們的英國盟友尋求至少30萬英鎊的貸款。”


    後者為難地低著頭。之前普魯士從英國陸續獲得了近70萬英鎊貸款,還不知道要怎麽還。眼下對法戰爭已經結束,英國人哪兒還能再掏錢?


    “夫人,可如果英國人拒絕……”


    威廉敏妮冷聲打斷了他:“那就告訴小皮特……哦,他下台了,現在他們的首相是誰來著?”


    施泰因男爵小聲道:“格倫維爾勳爵。”


    是的,在小皮特下台之後,福克斯並未能如願成為首相。


    喬治三世接受小皮特的建議,將格倫維爾推了上去——格倫維爾雖然在政治立場上一直站小皮特,但他卻是個輝格黨人。這讓福克斯最終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威廉敏妮點頭:“請告訴格倫維爾勳爵,這筆錢關係到普魯士的生存,如果他無法提供的話,我們就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她雖沒什麽治國經驗,但作為國王的情婦,宮鬥經曆卻讓她學會了如何尋找別人的弱點。


    她這話幾乎就是明說,英國如果不出力,普魯士就去勾搭法國人。


    普魯士是英國在歐陸最重要的支點,沒有之一,絕對不容有失。這,就是他們的弱點。


    舒倫貝格伯爵隻得欠身道:“是,夫人。”


    軍事大臣再次提出問題:“那個,布呂歇爾將軍一直主張改善與奧地利的關係,我擔心他不願率軍出征。”


    布倫瑞克公爵經曆上次的戰敗之後,便有些心灰意冷,已返迴老家修養。


    目前普魯士最能拿得出手的指揮官就是布呂歇爾了。


    施泰因男爵道:“可以將軍隊交給霍恩洛厄親王。哦,那個叫沙恩霍斯特的參謀也有著不錯的能力,讓他一起去吧。”


    霍恩洛厄親王是符騰堡的王子。嗯,他有個兄長去奧地利當軍官了,他則在普魯士服役。


    曆史上的耶拿戰役就是他送給拿破侖“神助攻”,幫後者幹淨利落地獲得了勝利。


    當然,被“拿皇”打敗是歐洲軍官們的“必修課”,倒也不能因此就對他的能力全盤否定。


    格羅爾曼侯爵忙道:“沙恩霍斯特中校正在準備參謀部改革的事情……”


    威廉敏妮瞥了他一眼:“那就等收迴了西裏西亞之後再繼續吧。”


    “好的,夫人。”


    ……


    奧地利投降的餘波不止影響到了普魯士,同樣也傳導到了羅馬。


    在羅馬城台伯河右岸,足有兩三千市民高舉著寫有“羅馬自治”、“選舉議會”、“自由與平等”的木牌,從萬神廟前浩浩蕩蕩地走過。


    要知道,此時的羅馬城一共也就十三四萬人口,其中還有大量的教士。


    這次的遊行規模絕對是前所未有過的。


    有一名中年男子站在萬神廟的石柱底座上,揮動手中那冊《自由與人權的意義》,神色激動地高聲道:


    “羅馬的公民們,奧地利人已經向我們展示了,自由和平等都要依靠自己去爭取!


    “我們以前總是寄希望於教廷會的憐憫與施舍,將羅馬還給它真正的主人。


    “然而,事實證明這是行不通的!


    “教廷隻會用一次次加稅,貪婪地拿走我們所有的錢,再告訴我們希望在天堂裏。


    “不,那兒沒有希望。隻有欺騙!


    “我們的希望在這裏,就在腳下!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


    “羅馬是屬於我們每一位公民的,而教廷則應該全心全意地侍奉天主,如果教廷不願意交還羅馬,那我們就自己將它搶迴來!”


    人群立刻爆發出震天的呐喊,“羅馬屬於所有公民!”


    “立刻實施羅馬自治!”


    “組建議會,取消教會特權!”


    在人們的唿喊聲中,百餘名身著紅色製服的教廷衛隊在百餘米外緊張地看著這邊,卻不敢前來驅散抗議人群。


    以前教皇國的軍隊起碼還有兩千多名士兵,全都調集到羅馬足以對付這些抗議者。


    但如今地中海安防組織的軍隊已經開進了斯波萊托省,教皇國僅剩下羅馬和佩魯賈兩地,軍隊基本已經解散。


    教廷衛隊的400名士兵根本不敢對抗議隊伍動手,隻怕激起類似維也納“新兵營叛亂”那樣的事件。


    萬神廟前演講的中年人突然向眾人揮手:“大家跟我去向聖父請願。組建議會,讓教廷迴歸虔誠!”


    ……


    葡萄牙西北部重鎮布拉加。


    西班牙北路軍團總指揮官塔拉韋拉侯爵滿臉糾結之色地看著朱諾:


    “中校閣下,波爾圖的守軍有近1萬人,僅憑我的部隊,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占領那裏。”


    朱諾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塔拉韋拉將軍,您是伊比利亞半島最厲害的指揮官,葡萄牙人絕對不是您的對手。”


    他這話倒也不是純“忽悠”。


    塔拉韋拉侯爵的手裏有兩萬大軍,正常來說,對波爾圖守軍是有絕對優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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