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費弗爾忙勸道:


    “殿下,如果我們在布魯塞爾附近受阻,哪怕隻是半個月工夫,奧地利和普魯士的援軍就會趕來。甚至英國最近也有2萬陸軍在烏得勒支登陸。”


    烏得勒支是荷蘭中部的省份,距離布魯塞爾隻有140公裏。


    同時,蓋爾登作為普魯士在萊茵河西岸的重要據點,更是有七八萬大軍駐紮。從那裏到布魯塞爾也不過170多公裏。更遠些的地方還有更多反法同盟的軍隊。


    如果布魯塞爾受到法軍攻擊,那麽聯軍可能會調動大量兵力來圍剿法國的南尼德蘭方麵軍。


    屆時,這裏的兩萬多人肯定抵擋不住。


    所以,在布魯塞爾和瓦夫爾之間與敵軍形成對峙,才最符合總參謀部一開始敲定的戰略部署。


    約瑟夫點頭:“您說得很對。不過您是否考慮過,烏得勒支的英軍如果不增援布魯塞爾的話,他們會去哪裏?”


    “呃……應該是蓋爾登吧。”勒費弗爾道。


    “是的,但那樣的話貝爾蒂埃將軍將麵臨更多的敵軍。”


    勒費弗爾忽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殿下,所以應該讓萊茵軍團率先發起進攻。這樣就能牽製敵軍無法增援布魯塞爾。”


    約瑟夫搖頭道:“不,正相反,布魯塞爾才是用來牽製敵人的那邊。


    “我們要為貝爾蒂埃將軍創造機會,讓他將戰線推進到萊茵河西岸。這才能令我軍獲得最大的戰略優勢。”


    勒費弗爾仍是極力勸阻道:“殿下,如果南尼德蘭方向失守,敵軍就能沿裏爾南下,進而直逼巴黎……


    “或許,您可以先從萊茵方麵軍調集一些部隊過來,協助防守南尼德蘭。”


    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萊茵河沿岸都是德意誌的小邦國,縱然法軍占領了萊茵西岸,對奧地利和普魯士這兩個反法同盟的主力來說,算是可以接受的損失。


    但如果聯軍攻入裏爾,巴黎則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如果從貝爾蒂埃將軍那邊調迴部隊,會削弱我們在萊茵方向的攻勢,這樣兩邊都無法獲得優勢。”


    約瑟夫指了指腳下:“您大概忘了,我們可以在瓦隆區就地獲得兵力。


    “這裏的人口眾多,但一直沒有大規模征召過,所以招募1萬兵力應該不會太難。再加上瓦隆警察部隊,我們在這裏的總兵力就將達到4萬左右。”


    勒費弗爾歎了口氣:“殿下,即使有4萬名士兵恐怕仍舊不夠。況且,新兵的戰鬥力也很難指望得上。”


    約瑟夫點頭:“如果敵人調集超過6萬軍隊的話,我會考慮從貝爾蒂埃那裏抽調部隊來南尼德蘭的。


    “至於新兵,隻要使用得當,也是能發揮出巨大作用的。”


    勒費弗爾道:“殿下,恕我直言,用4萬兵力防守6萬敵軍仍是太過冒險了……”


    約瑟夫卻露出了微笑:“您知道‘後坡戰術’嗎?”


    勒費弗爾將自己上過的所有軍事課程都迴憶了一遍,搖頭:“殿下,我確實沒聽說過這個名詞。”


    “這是一種能幫我們守住南尼德蘭的戰術。”


    約瑟夫說的“後坡戰術”正是曆史上威靈頓公爵的成名“絕技”。


    威靈頓在滑鐵盧就是依靠這種戰術,以劣勢兵力擋住了拿破侖的老禁衛軍加騎兵一撥撥猛攻,並最終幫助英國人贏得了戰爭。


    眼下,威靈頓公爵還很年輕,並沒有創造出鼎鼎有名的後坡戰術。


    而約瑟夫就不客氣地提前一步申請“原創專利”了。


    他相信,隻要尋找到合適的戰場,用4萬士兵拖住6萬普英聯軍絕對不成問題。


    要知道,眼下不論是英軍還是普軍,進攻能力都遠遠比不過拿皇的老禁衛軍。


    連老禁衛軍都撕不開的防線,憑他們就更不可能搞得定了。


    更何況,約瑟夫手裏還握有兩個法國最精銳的皇家炮兵營。


    這要是在高地上架好了炮位,防守效果甚至能超過1萬步兵。


    當晚,約瑟夫的命令便送往了裏爾,並將在那裏通過沙普信號機,傳給駐紮在盧森堡的貝爾蒂埃。


    命令內容非常簡單,讓貝爾蒂埃暫時放慢進攻節奏,給對麵的敵人以法軍已無力在萊茵河一線繼續進攻的錯覺。


    等到敵軍將兵力調往南尼德蘭之後,再趁機集中力量攻克特裏爾,進而包圍萊茵河中段最重要的科布倫茨要塞。


    屆時,整個歐陸戰局都將會天翻地覆!


    次日中午。


    約瑟夫前往炮兵營,準備和士兵們一起吃午飯。


    當他在親衛隊護送下,從幾頂由重兵把守的帳篷前經過時,其中一頂帳篷的門簾突然被人從裏麵撩開,一名眉毛稀疏,小眼睛,兩腮略向下垂的中年人鑽了出來。


    那人不顧周圍士兵的嗬斥,躬身向約瑟夫行禮,用帶有口音的法語大聲道:


    “感謝天主,竟讓我在這裏見到了您!尊貴而英勇的王太子殿下!”


    “哎,哎,別推我!我就說幾句話!”他拚命用手抵擋著士兵,繼續對約瑟夫道,“殿下,我是佩倫步兵團的中校,我一直以來都很敬仰您,希望您能給我個機會,讓我為您效勞……”


    約瑟夫皺眉看向他的衣服,那是奧地利軍裝。


    而他說他是佩倫步兵團的,那麽應該就是弗拉芒人。


    約瑟夫突然想到了什麽,勒住馬韁,轉頭道:


    “您叫什麽?”


    “托伊恩·弗蘭斯·範·思海克,殿下,那就是我的名字。”


    約瑟夫點頭:“思海克中校,您能說服被俘的奧軍士兵聽從我的指揮嗎?”


    “當然,當然可以!”思海克眼中露出恰到好處的諂媚之色,“他們將會比您自己的軍隊更加忠誠。”


    約瑟夫笑了笑,對身旁的勒費弗爾道:


    “請您帶他去俘虜營,或許我們可以增加一些弗拉芒士兵了……”


    就在此時,旁邊的帳篷裏鑽出了一個臉頰幹硬,身材非常高大,約莫50來歲的男子。此人趁士兵不注意,上前一腳踹在思海克身上,同時怒斥道:


    “該死的狗雜種!竟然無恥地背叛南尼德蘭!”


    約瑟夫讓士兵將那人按住,跳下馬來,看向他道:“您又是誰?”


    “我是安特衛普軍團的指揮官,威廉·威格爾·範·泰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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