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笑對麵的毒心瞬間站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身份很尷尬,他和林笑之間並不是同盟關係,如同詹青、吳淼淼這些人,也不是孟瑤、王狗子這些家人師門的親族。


    他以一個避難者的身份,以一個名義上的仇敵加入林笑的隊伍,這無疑是一個非常比較辣手的身份。


    更重要的是,他以往的所作所為和林笑的認知大為不同,可以說是針鋒相對的。


    這時候林笑風輕雲淡地這麽問他,不由得他不緊張,這些時日,也就短短一周,他在宋鴻飛這裏受到的禮遇,隆重至極。他也不禁有些得意忘形,難道說林笑看出了什麽,這邊還有林笑的人?暗中迴憶了一遍,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就是宋鴻飛的招攬他都極力的推脫。冷汗漸漸地止住,心中也不那麽害怕,抬頭望著林笑,他知道林笑在期待他的答案。他需要迴答。


    “現在我是元實門的弟子,又是雨林保安公司的雇員,既然要出去做事,肯定要聽師父的,聽老板的。”


    林笑淡淡一笑,說道:“那我同意了。”


    毒心驚訝地張大嘴巴,一瞬間又不知道如何接話。


    林笑繼續說道:“既然你記得你的身份,那就好,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以前的事情,我不計較,但是既然到了我這裏,就要按我說的辦。這個你必須知道,也必須做到。宋鴻飛這裏,他想要留住你,說明你做的不錯,那就留下吧。不過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雨林保安公司外派的保鏢。”


    毒心忙不迭地答應,不敢反駁一句,和林笑相處也許久了,他對林笑也有了了解,知道林笑的身份,或許是自己多疑了。林笑的語氣和善,雖然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但他相信林笑的話語,他隻要不違背林笑的想法,絕對不會招致災禍。眼望著這個比他小了許多的師父,有些悵然。


    林笑哈哈一笑,輕輕地在毒心的肩頭拍了拍,說道:“以後的事情我不能保證,你也知道我這次出來無功而返,將來或許會遇到,但那個時候,我也會給你們這些人一條路走,絕對不至於讓你們和我陪葬。但是如果在這以前,就想著跑,那就不要怪我了。”


    毒心頭上的冷汗再次下來,豆大的汗珠沾濕了黑色的短袖,緊貼在脊背,兩股都有些顫栗。


    “好了,把這裏的事情再給我說一說,須臾寨的人最近有沒有找麻煩。”林笑笑嗬嗬地說道。


    毒心膽戰心驚地把最近得一係列事情都說了,一周的時間還算平靜,隻是有些小混混鬧事,這些小伎倆自然不會逃過毒心的手段,鬧事之類的事情繼續發生,顯然,須臾寨還沒有下定決心到底如何應對元實門。也不知道那個叫陳到的小子有沒有把消息傳迴去。


    林笑皺眉了一會兒,說道:“他們還在試探我們的底線嗎?”頓了下,又道:“你出去吧,對了,天氣這麽熱,穿一身黑可不好。”


    毒心離開了房間,剩下的隻有孟瑤和吳淼淼,吳淼淼看著林笑的背影,問道:“你懷疑他?”


    林笑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算是吧!”


    從寧川出來,一路上都感覺有機會碰到那個人,可就是沒有遇到。到底是敵人未卜先知還是自己這裏除了叛徒。現代社會,可沒有忠心耿耿這個說辭,大家算計都是自己的利益。遇到困難,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如何保全自己。古代還有騙人的一套的製度,讓人對自己死命忠心。


    孟瑤卻再一旁笑道:“我到不覺得有這個可能!現在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最多隻是和對方相持。毒心不是蠢人,他這個時候就背叛我們,也要掂量一下後果。再說了,毒心現在出去還要擔心他曾經那個女人的報複。他難道就不怕嗎?說到底,他隻是一個無名小卒,他現在接觸到的世界和他曾經所處的世界完全是兩個層麵。這麽不理智的事情他不會做出來。”


    林笑哈哈一笑,問道:“那有沒有那個女人的消息,毒心跟了我們也許久了,這件事是他的心病,他雖然說讓一切過去,可一個男人怎麽會忍受被女人欺壓羞辱的仇恨,而且還是一困多年?”


    孟瑤輕聲啐道:“什麽叫男人不能忍受女人的欺壓?難道就該男人欺壓女人?”


    林笑笑了笑,沒有答話。孟瑤麵色一沉,繼續說道:“沒有消息,對方已經消失了,恐怕不再華夏境內。”


    閑聊了幾句之後,眾人就去休息了,夏日的外麵炎熱無比,這邊又是南方,出去走一遭就和洗澡差不多,汗水灌滿了衣服,誰也沒有逛街的心情,也幸好齊幽月不在,這個對冷熱感知力差的人才不會在乎太陽呢。三個人就在房間休息,吳淼淼睡了一會兒,孟瑤打電話詢問宣南的情況,無由來的一張紙條,雖然沒有人放在心上,但孟瑤還是比較緊張韓夫人的狀況。幸虧詢問得知那邊一切安好。她在韓家再不受待見,籠絡一兩個人幫她探聽消息還是能做到的。隻不過這些人在韓家都說不上話,卻能知道不少事情,都是和韓夫人親近的人。


    林笑運氣了幾個周天,一周以來他的給秦頌輸血,人都瘦了一圈,不過也有精進和許多感悟。真氣浩然,穴竅張開,經脈貫通,一瞬間,他就融入了天地間。現在的他很容易就走到了那神遊的一步。這是一種牽強的狀態稱唿,並不說他能夠靈魂出竅,而是他能夠把自己和天地融為一體。


    得到了元實門曆代先輩的手劄,他也有了許多自己的見解,也感悟了那些前輩自己的想法,現在的他就在找一個契機,把一切都消化掉。


    少頃,林笑的臉上都顯現出凝重的神色,汗珠猶如雨點般落下,猛地,他睜開雙目,眼中射出精芒,頗為嚇人。悶哼一聲,他趕緊停掉了自己的動作。現在的他還是以青罡氣訣為主,其他真氣為輔。隨著真氣的越來越充沛,這其中的交戰越來越厲害,真氣之間有聯係也有排斥,多種真氣在一起互相結合,一個不好,就是丹田爆炸。這從來都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元實門門人都是單純的修煉青罡氣訣,他也是因為要救醒齊幽月才不得已修習了大日烈訣、虛華錄兩門別派武功。


    以前,兩門還比較淺,到不足為慮,現在兩門真氣已經有了增長,攻擊力是夠了,卻成了一種負擔,說來也可笑。


    “看來我也去得考古了。”林笑頗為無奈地說了一句。


    考古自然是好聽的話,他想的是盜墓,殺人奪寶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把別人家傳的買來的東西弄到手,再說一句有能者得之,實在是夠無恥了。如果別人也是搶來的,被搶的人被殺了,這還好說。要是沒死,人家來要,又是難做。他不得不感慨作為一個好人,想要做些有利於自己的事情,真是要費盡心力。


    青銅器之中蘊藏的靈氣一直很神秘,以前他就發現這種靈氣太過精純,有一種天然的感染性,能夠讓自身的真氣變化,尤其是在修習了大日烈訣、虛華錄之後,再次收納青銅器中的靈氣,他這才知道這種靈氣可以讓異種真氣產生變化,這種變化就像是潤滑油的作用,互相之間不會產生巨大的衝突。


    隨著他各種真氣的深厚,他終於必須直麵這件事。


    “瑤兒,你給寧川那邊去個電話,讓他們給我找找有沒有賣青銅器的,或者找找古墓,找古墓這個還是暫緩吧。都是國家瑰寶,要是我進去不小心破壞了,也不好。還有再讓他們問問,壤駟先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林笑朝著正在玩電腦的孟瑤說道。


    洗澡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宋鴻飛已經親自來到了這裏,接他們去吃飯。


    接風洗塵這件事自然是鋪張奢華,在當地,宋鴻飛說的話比市長都管用,一手的經濟命脈他都掌握了七七八八,這裏是他的老巢,涉足的不僅是衣食住行,這裏還有一些公司,這些公司主要以產業鏈上的上遊為主,都是高科技產業。宋鴻飛親自來,給足了林笑的麵子,親自為林笑打開了車門,坐在車裏,宋鴻飛像是老朋友一樣的關切,期間又說了關於毒心的事情。


    宋鴻飛激動地握住林笑的手,說道:“真的?林先生你沒有騙我?你同意讓毒先生保護我的安全。”


    林笑微微一笑,道:“生意麽?隻要價格合理,我們雨林保安公司都會接受!”


    宋鴻飛皺眉了一瞬間,明白了是什麽意思,毒心不是給你,是雇傭給你,當然他也不敢奢望能夠把元實門的弟子拉入自己麾下,既然是生意,這樣倒也妥當,當即又問道:“那林先生認為毒先生怎麽個雇傭法?”


    林笑笑道:“這個會有人聯係你的,到時候他們會和你談。”其實林笑心中已經有了訛詐人的想法,不過一想到對方已經慷慨了一億元,而且前期已經投入了一部分,雖說沒有全部到賬,但是卻也有真心實意,而他現在還沒有和須臾寨的人碰上麵,事情還沒有完全了解,也不好意思宰的太狠。


    一行人到了酒店,林笑站在這宏偉的建築麵前,終於知道內地和東部沿海的差距,樓宇之高,令人生畏。就是門前的迎賓小姐比起吳淼淼都不遜色,而且身高更超過了吳淼淼,一直以身材引以為傲的吳淼淼都不由多看了兩眼,步入大廳,裏麵絕對當得起金碧輝煌兩個字,眾人見了宋鴻飛都是九十度鞠躬,神色充滿敬意地打招唿。


    “林先生不要誤會,這裏雖然是我的產業,但飯菜的口味絕對稱得上人間僅有,廚師都是我從全世界高價挖掘過來的。”宋鴻飛說道,這酒店還是他眾多酒店下的一座,這麽多人跟著他吃飯,他自然有高傲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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