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然不在意,一個偱王,死活都是與她無關的事。


    沈初柳也沒太在意,偱王在世不在世,沈碧瓊都已經立住腳了。


    她的樣子也已經是世子了,偱王要是不在了,齊川就能襲爵。


    自然沒關係,想必沈碧瓊與偱王之間也不可能產生什麽感情。不過是為了生活罷了。


    沈初柳迴了玉芙宮,更衣之後叫來了張嬤嬤。


    “主子,您找奴婢?”


    “嗯,這不是宮裏出了不少事,嬤嬤最近調教玉芙宮裏的人,就找嬤嬤過來。”沈初柳道。


    張嬤嬤忙應了是,就一副奴婢聽著的樣子。


    沈初柳笑了笑:“沒什麽大事,麗妃小產是意外,不過如今還有個玫婕妤呢。想來後宮都盯著她的肚子。咱們也賞賜過了,日後就不必與長樂宮打交道了。凡事都避開,想來她也不至於懷孕了就往我跟前湊。”


    “哎,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往下麵說。”張嬤嬤還頗有點失落呢。


    她以為,主子這是容不下玫婕妤了。


    說白了,她們這樣的養生嬤嬤們,哪個還不會個害人的手段了?


    隻不過,都是人,沒事也不喜歡害人。


    自家主子這些年裏,就從沒動過害人的心思。


    怪道皇上寵著呢。


    麵上狠辣算什麽,就怕背地裏害人啊。所以不管自家主子麵上怎麽厲害,當眾怎麽抽了嬪妃的臉,皇上都是不在意的。


    皇上想來是知道,自家娘娘心善著呢。


    “不過,我不做什麽,不代表我就什麽都不想知道。嬤嬤在宮裏多年了,資曆比我這裏的人都要老。就也發動發動,近來發生的事,我多有懷疑的。比如說貞充儀之前害八皇子那件事,以及溫充容又害太後這件事。”沈初柳道。


    “主子的意思是……”張嬤嬤頓了頓:“您是覺得,這事不對?”


    “麵上對不對都不重要,我想知道這背後,誰這麽厲害。咱們不求別的,總不能著了道。”


    “是,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小心探查。”張嬤嬤應了。


    沈初柳又與她說了幾句話,叫她退下了。


    同樣的話,她也說給了折梅和元宵。


    折梅以前是有些資曆的,人脈倒是也有些,什麽都做不了。不過打聽些事說不定有用。


    至於元宵的話,雖然年輕。但是他肯鑽研,倒也有些門道。


    不過這也不是一日之功。


    沈初柳交代完了就沒管了。


    照舊是日常過日子。


    中午與六皇子一道用膳之後,六皇子就迴去了。


    沈初柳冬日裏中午可睡可不睡,今日不想睡就不睡了,在自己的書房裏看書打發時間。


    約莫是因為白天沒睡覺,所以夜裏的時候就困得早,早早的就上了塌。


    睡到了半夜,沈初柳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脖子癢癢,便伸手要抓一下。


    這一抓不要緊,她下意識的就將手裏的東西甩出去尖叫起來。


    沈初柳是屬於那種不管多困,隻要醒來立馬就能清醒的人。前世她睡覺不管睡得多香甜,隻要有個電話來,她接起來保證能直接清醒的。


    所以,此時她感覺到了手裏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之後,猛然往後一丟就驚叫起來。


    折梅和贈春衝進來的時候。沈初柳已經光腳站在了地上。


    後頭小丫頭碎紅和新綠也忙提著燈進來,看到了床榻和地上的時候也差點嚇得丟了手裏的燈。


    元宵和銀壺也進來了,忙先扶著沈初柳出了臥室。


    “快看看主子傷著沒。”


    元宵急的:“派人去請太醫,請皇上來!快!”


    外頭小太監聽了,哪敢耽誤,忙不迭的跑走了,甚至不知道屋裏到底怎麽了。


    玉芙宮裏,燈火通明,沈初柳裹著鬥篷坐在外間榻上。


    她是真的嚇壞了,剛才被她抓到手裏的,是一隻蠍子。


    她最怕的東西。


    那種在她手掌裏亂動的感覺,在她脖子裏的感覺,她真是恨不得再叫幾聲。


    再厲害的人也有怕的東西,她最怕的就是這些了。


    何況,那蠍子被她暴力一抓,甚至掉了幾條腿在她脖子裏。


    那種叫人惡心又難受的感覺,沈初柳整個人都恍惚了。


    何況後來,宮女們掌燈進來,看到帳子裏以及帳子上竟還有四五隻,地上還有三隻之後,所有人都炸了。


    這是毒蠍子啊!


    幾乎純黑的毒蠍子。


    都說毒蛇是毒物,可蠍子也是能把人毒死的,這種顏色,這個個頭,有半個拳頭那麽大的東西,一看就是劇毒。


    萬幸娘娘沒被蟄。


    元宵幾個也顧不得別的,趕緊將內室裏能看見的都抓起來,放在一個深口壇子裏。


    將所有燈點上,又把內室裏的被褥全部翻出來,竟找到了十七隻,還有一隻死了,掉了腿的,正是被沈初柳丟出去那一隻。


    漱玉軒軒裏,是太監金鎖來求的,外頭見是景妃娘娘的人,也不敢怎麽攔著。


    雖然說林婕妤侍寢呢,這明顯來了就是不好,可景妃娘娘之彪悍誰敢惹?


    盡管不情願,也得進去通報。


    不過太監孫福就說話上用了些技巧:“皇上,婕妤主子,是景妃娘娘那邊的太監金鎖來了。沒說什麽事,就說請皇上去玉芙宮呢。奴才問了,他什麽都不說呢。”


    這就是說無緣無故的叫皇上去。


    就算是截胡或者怎麽樣,也有個理由,你說自己不舒服也算吧?


    齊懌修蹙眉:“什麽時辰了?”


    “迴皇上,子時過半。”初四應了一聲,初四可不管這孫福什麽心思,他不急,皇上自有打算的。


    “掌燈,更衣。”齊懌修很清楚,沈初柳不會無的放矢。


    她多聰明,要是隻為叫他去,她能編出一萬個理由來,何況時間不對。


    這要是時辰早,那她鬧一鬧還可能,這深更半夜裏,她絕不會。


    尤其她的奴才什麽都不說,想必是出事了。


    玉芙宮裏的人嘴緊的很。


    齊懌修很快起身,林婕妤自然是不敢攔著,要跟著去也被皇帝攔住了。


    皇帝當然是說夜深了愛妃不必勞動了。


    可聽在林婕妤耳朵裏就是你不必去了,礙事。


    於是她隻是將皇帝送出門,就不敢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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