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這暴脾氣,那是在皇帝那掛了號的。


    齊懌修就沒覺得因為她把給妍婕妤的東西換了有什麽不合適的。


    反正都是他的女人,這兩個女人都是他寵的,哪個多一點哪個少一點都是一樣。


    何況,沈初柳伺候他多年,地位,孩子都有,自然不同。


    如果說寧昭容代表潛邸出身的人中唯一還有寵愛的人,那沈初柳就代表了皇帝進宮之後第一批人裏還有寵的。


    而麗昭媛是另一批。


    相對,她們三人就算是老人裏很穩得住的了。


    尤其是景昭儀。


    多少人等著自己得寵的同時,也盼著新人能把這幾個老人擊垮。


    或者說,眾人們自己沒機會得寵,自然也不想看著旁人過得好。


    可當夜,皇上就又去了翠雲軒。


    沈初柳倒是沒估計皇帝會來,出來迎接的時候,穿的也不是很華麗。


    齊懌修見了她,心情還是很好的,牽著她的手:“愛妃用膳沒有啊?”


    “沒,皇上也沒?那一道用吧,紫珠啊,你去叫人跟膳房說,加上皇上喜歡的東西。”沈初柳道。


    齊懌修笑道:“愛妃惦記著朕呢。”


    “瞧皇上說的,後宮姐妹們都惦記您呢。”


    “這話,朕怎麽聽出酸味來了?”齊懌修捏她的手。


    “那再給皇上上些餃子,配上老陳醋怎麽樣?”沈初柳不接那話,隻是笑。


    齊懌修便搖搖頭,也不說了。


    很快,膳食上桌,齊懌修好心情的給沈初柳夾菜。


    兩個人這一頓飯,倒也吃的是其樂融融。


    晚膳後,也不急著休息,就去院中等著看曇花開,正是花匠說了,沈初柳這裏的曇花有今晚就開的幾朵呢。


    “皇上趕上好時候了。”沈初柳道。


    齊懌修將她攬住:“若不是朕自己來,你倒是不知道請朕來賞花?”


    “皇上好沒道理,怎麽倒是還怪罪臣妾了?臣妾要是去請,耽誤了皇上的正經事如何是好?”沈初柳哼了一下,親情感捶皇帝的胸口。


    皇帝受了這一下,自然不惱:“往日裏,朕在太極宮忙的時候,愛妃有事不也會來?如今倒是乖了?這可不像你了。”


    “皇上也說是有事,皇上是天子,但是皇上也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有事,自然要去找皇上的。可隻是賞花這般的事,臣妾豈敢?再說了,皇上要是在太極宮裏尚可,要是不在呢?臣妾可不好意思叫新人笑話的。”


    沈初柳哼著,一副不滿意但是憋著的樣子。


    這是說,萬一齊懌修在別人殿中,她也去叫?怪丟人的。


    齊懌修哈哈笑:“你這個嘴,朕何時不許你找?左右是朕的不是。這些時候冷落了你。妍婕妤……”


    沈初柳忽然伸手壓住了齊懌修的嘴巴:“皇上好沒道理!知道皇上寵著她呢,還來臣妾這裏也說。嫌棄皇上!”


    齊懌修笑著將她的手拿下來,在嘴邊親了親:“好好好,朕錯了,朕錯了。”


    沈初柳哼了一下扭頭抽迴了手,臉頰都紅了:“皇上才不會錯呢。”


    齊懌修愛她這個小模樣,照舊將她抱住:“今日朕什麽都聽愛妃的,先陪著愛妃賞花,然後……”他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隻有她聽得見的話,沈初柳這迴真是徹底臉紅了。


    往後使勁躲了一下:“皇上!皇上怎麽這般壞!”


    齊懌修心情更好了,猛然將她抱起:“朕想了想,賞花明日吧,今日朕要賞美人了。”


    沈初柳掙紮了幾下,差點被丟下去,嚇得趕緊抱住齊懌修,心想這狗皇帝!


    然後就被抱迴內室裏去了。


    自然是被翻紅浪不提。


    側軒門口,姚寶林走出來:“走吧,咱們去禦花園看曇花。”


    寶玉跟著她,打著燈籠。


    到了大門口,燈籠被粗使的小太監接了:“奴才伺候姚寶林。”


    三人就一道往禦花園去了。


    她們沒去太多人的地方,禦花園裏種著的曇花不少,姚寶林就選了個清淨地方坐著。


    打燈籠的小太監不湊過來,將燈籠掛好,就站在遠處了。


    寶玉道:“寶林,您是不高興嗎?”


    “倒也不是,隻是有些感慨吧。”姚寶林笑了笑,看向那燈籠:“你瞧,這燈籠,娘娘覺得好看,叫內事省一樣做了八個,果然是好看。”


    “寶林,景昭儀娘娘她……對咱們也是很好的。”寶玉道。


    “你不必提醒我,難不成我還有什麽想法?我都多大了。我隻是感慨。這宮裏啊,人來人往的,景昭儀娘娘真真是厲害的。”


    寶玉蹲下來陪她:“奴婢這些年,也看不透娘娘呢。”


    “看不透,就不看透,什麽都不知道也好。”


    姚寶林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下來,寶玉也不敢說話了。


    姚寶林想,她還是嫉妒的。


    皇上是她男人,她當年進了府,也是喜歡皇上的,喜歡的不行。


    這才迫不及待要在皇上跟前表現,才想要皇上也寵愛她。


    隻可惜,她沒做好。


    翠雲軒裏,是宮裏常青的地方,她也沾光,時常瞧見皇帝。


    可事實上呢?她其實並不敢見皇帝,一般都躲著。


    而皇帝也想不起她這個人來。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吧,賞花。”


    多想無益,這麽些年了,不都這般過來的麽?


    翠雲軒裏,兩個人折騰過之後,都覺得餓了。


    也不想委屈自己,於是都不早了,卻又起來叫膳房送來宵夜。


    沈初柳是又累又餓,懷疑自己是不是低血糖了,餓得手抖了。


    “主子,您沒事吧?”紫蕊嚇得不輕。


    “沒事,明兒叫太醫看看就行,估摸是餓了就容易暈眩,問題不大,一般不挨餓就行。”沈初柳道。


    齊懌修看她:“明日一早叫趙太醫來看。”


    “等請安迴來再看也是一樣,臣妾時常請平安脈的,不會有什麽事。”沈初柳道。


    齊懌修也就嗯了一下,沒再說。


    吃飽喝足,再度躺下,本以為就睡了吧……


    結果皇帝表示沒吃夠。


    沈初柳掙紮了好幾下,最後屈服於皇帝淫威,算了,還能離嗎?湊合過吧。


    這一湊合,第二天起床變得無比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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