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平一臉為難,他哪敢答應這件事?皇後所得又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沒了心,還被人吃掉!


    蔣世平怎麽也想不明白,守衛森嚴的皇宮怎麽會發生這種事,看容福兒年紀輕輕,還沒他孫女蔣素蘭年紀大,卻在生產時遭遇這等不幸之事,也難怪皇上連日不上早朝,必定十分擔心。


    “臣當盡力而為!”蔣世平將昏迷的蔣素蘭交給洛兒照顧,然後小聲的對柯天曄道:“皇上,可否與老臣單獨說幾句?”


    柯天曄頷首,親了下容福兒的頭便和蔣世平出去。  為了避免讓朝鳳殿的人聽見,蔣世平選擇到宮殿外的院子。兩人停在大樹下,蔣世平躬身道:“皇上看得起臣,臣十分感激,但是娘娘的情況,老臣老實說一句……實在無計可施!這種事老臣聞所未問


    ,更別提給娘娘治療了!”


    柯天曄沉默許久才道:“朕明白。這事,你盡力去做。”


    蔣世平頷首道:“老臣定不遺餘力去尋找治療娘娘的方法!也請皇上,做好心理準備!”


    就連神狐大人都無法治愈皇後娘娘,他們這些凡人又能做什麽,恐怕,皇後最後還是逃不脫死亡的宿命。


    漆黑的眸子瞪向蔣世平,將他嚇了一跳。


    “不要再讓朕聽見這種話!”


    蔣世平連忙跪下:“是!老臣多嘴!”


    冬季大多都是陰天,今天也不意外,天空好像裹了一層厚厚的鉛,烏壓壓的將世界籠罩。蔣世平讓人送蔣素蘭迴家,然後迴禦醫院。


    路上,點點雪白飄下,抬頭一看,漫天的雪點,竟是下雪了。


    “今年的雪有點兒早啊……”蔣世平嘀咕一句,拍拍身上的雪花,然後進了禦醫院。


    為了不負皇上之托,蔣世平迴到禦醫院就召集所有禦醫討論,他們一聽蔣世平所說的症狀,紛紛擺手,表示不可能有這種事。


    “人沒了心怎麽可能活,那可是牽動身體的重要之物啊!”


    “院使大人,你說的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有,在這種前提下,我們根本沒必要想破腦袋,那是折磨自己。”


    一眾禦醫保持著抵觸的情緒,興致缺缺。


    讓他們想這種無解之題,不就是為難他們嗎?他們又不是沒事情做的閑人。  蔣世平看這情況不行,又不能直接將皇後丟了心的事情告訴他們,若是傳出去,本就閑話諸多的皇後就要承受更多人的蜚語,更有可能被當做是妖怪。沉默半晌,蔣世平便對眾禦醫喝到:“別吵了,這


    是皇上給我們禦醫院出的難題,你們在這裏說三道四,難道是想讓皇上認為你們是一群吃俸祿的沒用東西嗎?”


    聞言,禦醫院瞬間安靜下來,然後眾禦醫都提起了士氣,表示會讓皇上刮目相看。


    接連三天,禦醫們都陷入尋找治療方法的苦思中,茶飯不思,整日捧著書,甚至有人去請教奇人異事,然而一番努力下來,依然沒有治療的方法。


    而那場小雪時間非常短,還沒有堆積起來就化了。


    “娘娘……娘娘……”幾聲唿喊,容福兒從困倦中醒來,隻見黃衣女子站在床邊,神情有些擔心的看著她。看她睜開眼睛,黃衣女子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攙扶她起來:“娘娘,該吃藥了。”


    話落,黃衣女子將藥碗遞到容福兒嘴邊,鮮紅飄著腥氣。


    說藥是好聽,實際上就是血。


    容福兒忍著想吐的感覺,硬是將一碗血喝了下去,身體從疲倦緩緩恢複過來。


    “瑕珠呢?”容福兒掃視四周,內殿除了自己和洛兒,沒有看見一個人影,難道,又走了嗎?


    洛兒納悶道:“我過來的時候那狐狸已經走了,就桌子上擺著一碗血,也不知道那家夥跑哪兒去,最近老不見人,就不能乖乖的待在皇宮嗎?”


    少主現在需要九尾雪狐的血液續命,他卻到處亂跑,果然是不通人性的獸類!


    若是哪天出了什麽意外導致少主……她一定和他沒完!


    這幾天早上容福兒醒來,雷打天不動一碗血,然而她從未見過瑕珠的身影。洛兒不知道,可是容福兒能猜到瑕珠肯定是輾轉尋求救她的方法。


    翌日早晨,一陣乒乓作響驚醒容福兒,起身一看,有個白發少年倒在床邊,手腕的傷口在不斷滲血。


    容福兒艱難的掙紮起來,伸手將白發少年拉上床。


    “瑕珠,你怎麽樣了?”容福兒拍拍少年俊美的臉龐,少年皺了皺眉頭,睜開一雙翠綠的眸子。少年的容顏是絕美的,隻是與以前相比失色許多,他的頭發和皮膚都沒有了光澤,一臉的憔悴。


    “我沒事。”瑕珠掙開容福兒的手,踉踉蹌蹌下床。


    容福兒沉默的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心情沉重,這樣下去連他會死的……


    因為不舍得剛出生的孩子,也不舍得柯天曄他們,所以她在等一個不可能的奇跡,事到如今,她明白這個奇跡真的不會出現了,為了身邊的人好,現狀不能繼續維持下去!


    飲下瑕珠留下的一碗血,容福兒嘴邊沾了鮮紅,一個黑衣男子推門而入,輕輕擦拭她的嘴角。


    容福兒微微一笑:“你迴來了。”


    “嗯。”


    柯天曄寵溺一笑,每天早早結束早朝,迴到朝鳳殿看見她好好的是最幸福的事。


    洛兒收了帶血的藥碗,然後體貼的帶上門。隻有兩個人在屋裏,柯天曄貪婪的在容福兒臉上親了親,好像恨不得將她吃掉似的。


    容福兒被親的睜不開眼睛,無奈道:“阿曄,我想出宮。”


    柯天曄停下動作,皺眉看她:“為何?”


    “自從寶寶出生,我娘就沒有見過我和寶寶,我想帶寶寶去福樂府。”


    柯天曄深刻的臉龐陷入沉思,容福兒的身體狀況不適合亂跑,孩子也是出生沒多久,現在天氣冷,抱出去容易著涼。他愛她,願意答應她的一切請求,但是這件事風險太大。


    一番溝通,容福兒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很多,像是現在寒冷的天氣,剛出生的孩子很難抵抗。


    可是現在不見麵,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兩天,就這兩天,好好的和過去告別,然後安然接受自己死亡的命運。


    容福兒不能出宮,就讓洛兒帶人走了一趟,將巫馬羨麗和春嬤嬤接到了皇宮,見到兩人的時候,容福兒鼻尖微微泛酸,一段時間不見,分外想念。


    容福兒抱了孩子給兩人看,兩人十分激動,都想要抱抱他。


    巫馬羨麗抱著,春嬤嬤在一旁打量,笑嗬嗬的逗著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初見二人,孩子在繈褓裏顯得十分拘謹,呆呆的看著二人,任憑春嬤嬤怎麽逗笑都不笑。


    春嬤嬤無奈道:“小皇子和皇上可真像,無論是樣子還是性子,不過那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就和娘娘一模一樣!”


    巫馬羨麗同意道:“是啊,和兩人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此漂亮,長大了會變成什麽樣呢。”


    聞言,容福兒不禁開始想象,翩翩少年郎,一身潔白長衣,眉清目秀。


    孩子長大的樣子真想看看啊,可惜沒有機會了……


    巫馬羨麗和春嬤嬤抱著孩子情緒高漲,而容福兒始終一臉微笑的看著。


    過了會兒是喂奶的時間,奶媽過來將孩子帶到了內殿。巫馬羨麗和春嬤嬤聽說由奶媽喂奶的時候都愣了一下,孩子出生也就七八天,作為娘親的容福兒奶水應該充足才是。


    巫馬羨麗拉著容福兒在貴妃椅坐下,疑問道:“福兒,你身子還好嗎?”


    方才看容福兒恬淡的樣子她還以為這孩子為人母所以成熟了,現在才想到可能有別的原因,導致她心情變化。


    容福兒愣了下:“怎麽這麽問?”


    難道,她發現了?


    巫馬羨麗抓著容福兒的手,凝眉道:“娘又不是沒生過孩子,而且你今天沒什麽精神,孩子也讓奶娘喂。”  作為母親總是擔心自己的孩子,巫馬羨麗一旦覺得不對勁就容易想多。她今天過來沒有看見柯天曄,而且想到之前一件怪事,皇後生下小皇子本是普天同慶的喜事,小皇子降生的當天卻沒有昭告天下


    ,反而過了幾天才公布,那時候她和春嬤嬤已經提前知道了容福兒生下小皇子,因為洛兒到福樂府通知了他們。


    “福兒,你和皇上可是又吵架了?還從東宮搬到了這裏……”東宮比這裏大多了,而且更漂亮,一連竄事情想下來,就好像容福兒被貶失寵似的。


    容福兒這下被逗笑了,無奈的解釋道:“娘,別亂想了,我和阿曄好著呢。不過,你說的沒錯,我自從生下孩子身子就不太好。”


    這句話就好比預告,介時她出事,也可以用這個理由搪塞巫馬羨麗。


    巫馬羨麗多少放心了些,不過神色依然沒有鬆懈下來,擔心道:“禦醫那邊怎麽說?娘生下你的時候身子也不太好,知道那種難受的感覺,得好好調理才行。”


    女子生育有個差錯,一屍兩命,好些的話,便是生育後身子差些,留下一些隱疾。


    生育非常美妙,但是也有著可怕的風險。  “嗯,我這幾天一直在吃藥,好好調理一番應該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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