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福兒是聖玄高手,腳下生風,一般人根本跟不上,這個時候的柯天曄,因為在雪地裏跪了好幾日,腿腳被凍僵,就連普通人都比不上,如何跟上容福兒!


    “撲通”一聲,緊接著是阿正的驚唿:“皇後娘娘,請你等等!皇上摔倒了!”


    冷風刺骨,容福兒心揪疼。


    迴頭看去,隻見男人摔在地上,表情痛苦,就是這般,也在掙紮著站起來。


    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他不是鬼龍冷酷的宗主嗎?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為何因為她,讓自己變得如此狼狽,如此卑微!


    因為……愛?青竹也愛她,因為她是滄海的少主,擁有滄海眾多高手的追隨。


    那麽柯天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不想放走她勢力重大的人,收攏成為自己的力量?


    容福兒想不明白,心痛得難以唿吸,一雙明眸微微泛紅,淚光閃爍。


    而小巧的一雙足,在冰冷的地上漸漸放慢了腳步。縱然她不想承認,她還是愛這個男人的。她心疼他跪在雪地上的膝蓋,心疼他凍得發白的唇。


    “扶我,快扶我!”柯天曄不耐煩的催促阿正。  阿正沉默了,連忙將柯天曄從雪地扶起來。在柯天曄摔倒的一瞬間,他就要去扶,但是柯天曄甩開他的手,非要用自己的力量起來。他的主子向來如此,穩重冷漠,卻非常的倔強,對別人的幫助十分


    厭惡。


    然而這個時候,柯天曄竟然借助他的力量,為了跟上繼續走遠的容福兒。  阿正跟隨柯天曄多年,從未見過柯天曄對哪個女子動心,向來冷淡至極,對貼上來的女子不聞不問,甚至蔑視。唯獨容福兒,唯有這個少女,俘虜了主子的目光,讓主子無時無刻不在關注她,保護她


    ,追隨她。這是主子第一次動情吧,因為是第一個愛上的女人,所以才更瘋狂卑微嗎?


    “皇後娘娘,多有得罪!”阿正大喝一聲,猛的衝向容福兒。


    容福兒連忙打開阿正襲來的手,然後躲開,麵色發冷:“你這是什麽意思?”


    “屬下是皇上的仆人,主子受罪,仆人想為其分擔!”阿正一邊說著,一邊扯下腰間的佩劍刺向容福兒。佩劍並沒有脫掉劍鞘,如同沒有開刃的鐵塊,頂多將人打傷,傷不了根本。


    容福兒接住佩劍,覺得可笑極了:“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其實就是你主子吩咐的吧!”


    阿正想抽迴劍,然而被容福兒用力抓著,竟是抽不迴來。


    “這是屬下的決定!”


    兩人正僵持著,那邊一個黑影衝過來,狠狠的揍了阿正一拳。  “我什麽時候讓你做這種無謂的事!”柯天曄喘著粗氣,眸子陰鬱的看著摔倒的阿正。阿正想幫他留住容福兒,他不是不明白,但他在乞求容福兒的原諒,長跪雪地為的就是告訴她,他會卸下一身戾氣


    !阿正攻擊容福兒,不就是讓他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


    阿正沉默的躺在地上,對於臉上這一拳,沒有絲毫的埋怨。


    “對不起,福兒,他是為了……為了我才攻擊你,不會再有……下一次!”柯天曄抖動凍僵的薄唇,低下的解釋道。


    容福兒看著他的臉,表情冰冷,扔下手中佩劍,猛的躍上屋頂,消失在他們眼前!


    柯天曄頹然跪下,神色慘淡。


    阿正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好事,在沒動手之前,容福兒至少還是在地上走,如今直接飛走,是真的鐵了心避開柯天曄!


    “屬下愚蠢,請宗主懲罰!”阿正翻身,跪在柯天曄旁邊。


    主仆兩人,在雪天荒涼的跪著。


    久久,柯天曄迴神,看著阿正歎了口氣,隻是道:“扶我迴去,繼續跪著,可能她就迴來了。”


    “宗主……”


    “快!”


    阿正沒有辦法,隻能將柯天曄扶迴容福兒的院子,眼睜睜看著柯天曄繼續跪著。


    這樣下去不是沒辦法,就算柯天曄是藍階的品階身體也會壞掉!阿正心疼自己的主子,沉思許久,轉身離開!


    洛兒將食盒拿迴廚房,隨即又拿了熱湯過來,難得容福兒有胃口,喝點雞湯補補身體。


    提著食盒,洛兒在屋簷下撐開油傘。


    正欲走,廚房裏追出一個中年男子,搓著手問道:“洛兒姑娘,要不要給皇上也弄一份啊?聽說他跪在皇後住的院子裏,小心壞了身體喲!”


    “哼,不需要!”洛兒沒好氣的哼聲,提著食盒就走。


    留下的中年男子一頭霧水,都說夫妻床頭吵鬧床尾和,皇上和皇後是遲早要和好的,如今讓皇上弄壞了身體,不是得不償失嗎?那可是金曜國的天子,是要肩負起整個金曜國的!


    一路上,洛兒都氣鼓鼓的,雖然容福兒沒有說給他們聽,但是他們想想也知道容福兒是被騙了。


    對於一個欺騙容福兒,占了一大把便宜的男人,沒有把他們趕出去已經是仁慈!


    說來,洛兒也煩惱得很,對於柯天曄就該趕出去才是,但是少主卻讓他跪在院子門口,這不是將騙子放在身邊?洛兒十分擔心容福兒心有不忍,最後還是原諒了這個大騙子。


    想著,洛兒突然撞上一堵牆,硬邦邦的,還很冰冷。


    “哎呀!”


    洛兒往後退去,油傘飛走,在這種險些摔倒的時刻,她記掛的還是手上的食盒,生怕裏麵的熱雞湯灑了,所以緊緊的護在胸前。


    一隻手伸到她腰上,將她扶住,這才避免悲劇的發生。


    洛兒嚇得閉上了眼睛,還以為是自己想事情出神,沒有看路,在強壯手臂的幫助下站穩後,這才發現是前麵站了個人,不是自己撞牆了!


    “好狗不擋道,都是你,害得我差點就摔了!”洛兒沒好氣的罵,打下腰上的手,轉身去撿飛走的油傘。


    還好油傘輕,並沒有摔壞,洛兒便繼續打著傘,準備離開。


    然而轉身,阿正還是站在身前擋路。


    視線觸及那張端正的五官,洛兒緊緊皺起眉頭:“你到底想做什麽?”


    過往那些時日,洛兒一開始是看不慣阿正的,因為太過死板正經了,但是在後來的日子,發現阿正是個鐵血的軍人,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讓她心動不已!


    然而這個仿佛鐵血軍人一般的男子,卻是鬼龍宗主的屬下!


    阿正沉聲道:“洛兒,你幫皇上向皇後求求情。”


    “我?憑什麽啊!”


    “你要什麽,我都為你尋來!”


    “你以為我是貪心之人?”洛兒這下就更火大了,他竟然想用物質來收攏自己!洛兒怒道:“我不會為你們求情的,你們就是活該!誰讓你們是鬼龍的人!”


    阿正頓時沉默了,江湖上人人唾棄鬼龍,就是平民也對鬼龍聞風喪膽!


    洛兒見他不說話,默了默,隨即問道:“是的吧,你也是鬼龍的人!”


    她隻是想確認一下!


    迴答她的,隻有阿正的沉默。


    這下,洛兒徹底死心了,也是,跟著柯天曄的近身侍衛,怎麽可能不知道柯天曄的身份,又怎麽可能不是鬼龍的殺人高手!


    “所以說你們就是活該!你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你主子配得上我們少主!”


    扔下一段怒吼,洛兒打著綠色的油傘走了。


    阿正站在雪裏,久久沒有迴神。


    京城一隅,獨臂的男子穿著厚厚的衣服,挑眉看著院子裏的雪,看起來有些苦惱的樣子。


    “這麽多天了,怎麽還沒出來?”獨臂男子喃喃自語著:“不應該啊,福兒知道了柯天曄的真實身份,級應該一腳將柯天曄踢了,怎麽會讓柯天曄待在福樂府這麽多天?”


    這個穿著厚衣服,像粽子一樣的男子,正是青竹。


    生在熱砂之國的青竹,對於寒冷並沒有抵抗力,因為元雷國大片疆土都在沙漠中,陽光熾烈,從來不會下雪。


    青竹抖了抖,連忙鑽迴屋裏,靠著暖爐取暖。


    心裏,隻是覺得越來越奇怪。


    想到後來,幹脆拿上一件厚毛敞披上,獨自出去了。


    一個人在冰天雪地的京城裏走了許久,終於來到福樂府,看福樂府門口守著的侍衛麵無表情,倒不像是有發生什麽事情。


    越是看不出來情況,青竹越想知道怎麽迴事,粽子一般的身體躍上牆,準備偷偷潛入。


    雖然穿著肥厚,但是落地無聲,頗讓人佩服。


    正得瑟準備去找容福兒,四周卻湧來幾個人,將他團團圍住,其中一個老者,就是程管家。


    青竹挑眉,沒想到今時不同往日,福樂府竟然增加了人手,這才剛進來就被發現了。看見程管家是滄海的老相識,青竹問道:“老程,看在我們是老相識的份上,告訴我,福兒和柯天曄怎麽樣了?”


    他也不拐彎抹角,反正來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


    “誰和你是老相識!背叛者!”程管家大喝一聲,示意身邊的人圍上青竹:“將他趕出去!”


    “等等啊,我不過是來看看情況,這麽著急幹嘛?”青竹趕緊躲開襲來的人,左手邊,袖管空蕩蕩,隨著動作飛揚。


    程管家早就聽說青竹被柯天曄砍了一隻手,現在見到本人,才有柯天曄是鬼龍宗主的實感。  如果不是鬼龍的人,青竹如此狡猾的人也不會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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