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很多機會。”容福兒心中閃過一絲惆悵,不過瞬間便任其消失了,沒有細想,而是盯著柯天曄那雙深邃的眉眼,歪著頭問道:“你打算一直不去上朝嗎?”


    “……”柯天曄沉默了,複雜的看著容福兒。


    她知道了?


    在東宮待著的這幾天,容福兒一直沒有問他,他也就安心的一直留在這裏。


    想想也是,事到如今,已經多少天了?就算容福兒沒有說起這件事,不代表她不知道,她隻是給他自己的空間罷了。


    “你能為了我留在京城,我真的很開心。”柯天宇喃喃著,抱住麵前如同仙子一般的美麗少女。


    他一直擔心容福兒拒絕自己,想過很多,心中煩悶。


    當容福兒告訴他,她願意為了他留在京城的時候,他高興得快要瘋了。  皇位,許多人向往的高高在上的皇位,容華海一流趨之若鶩,柯天曄卻根本不感興趣。和柯天桀暗鬥不是為了帝位,而是想將他拉下泥潭,奪取他的一切,後來二人和好如初,他便想也沒有想過皇位


    的事情,如今會在皇宮,也是因為責任而已,更是因為容福兒認為自己該承擔的責任。


    柯天曄不敢說自己是個好人,相反,他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他可以為了自己想要的拋棄一切,殺人放火在所不惜!  在江湖上惡名昭彰的鬼龍,由他一手創辦,他就是那個幕後的宗主。這件事他一直不敢告訴容福兒,因為他害怕,自己一旦告訴了容福兒,容福兒就會離開自己。容福兒揚善罰惡,她總說自己沒有多


    好,但是她善惡分明,對待惡不會客氣,對待一般人卻是萬分善良。


    他是為了容福兒才留在皇宮,為了容福兒才接手金曜國這個爛攤子,那些大臣,竟然讓他殺了容福兒?!


    想到這裏,柯天曄的眼神都變了,充滿肅殺之意。


    這些人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持著忠心耿耿的幌子,逼他殺容福兒!這事,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倒是殺了這些自以為是咄咄逼人的大臣,他立刻就想做到!


    良久,柯天曄才無奈的說道:“福兒,你已經知道了吧。”


    容福兒頷首,輕聲道:“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件事鬧得京城風風雨雨,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在柯天曄提出要迎娶容福兒為皇後那天開始,眾人才知道她這個篡位者容華海的三女兒還好好的活著,甚至不要臉的待在柯天曄身邊。


    眾人以最大的惡意猜測著兩人的關係,認為二人野心昭昭,合謀得到了皇位。


    京城大街小巷,茶水飯後,談論的都是這事。


    那些提出誅殺容福兒的大臣,早就想到了這個結局,所以才一直不願意鬆口,逼著柯天曄殺了容福兒。隻有這樣才能平息那些荒誕的輿論,證明新皇的清白。  “福兒,對不起。”柯天曄在窗前蹲下身子,牽著容福兒的小手,抬眸,深深的看著容福兒:“我被高興衝昏了頭,卻忘了你是容華海的女兒,會因為容華海被黎民百姓唾棄,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若是我


    早些想到,就能好好的處理這件事了。”


    容福兒心中微動,這個心比天高的男人,都說冷酷無比的男人,竟然為了自己屈下膝蓋。


    “沒關係,我也被高興衝昏了頭,沒有想那麽多。”容福兒跳下窗台,拉著柯天曄到距離暖爐不遠的羊毛氈子坐下:“你的手好冷,這裏暖和。”


    兩人依偎著,暖爐很快就將他們靠得暖烘烘的。


    “我答應過你娘,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現在卻讓你受這等委屈。”柯天曄仍然難以釋懷。  容福兒罵了聲“傻瓜”,聲音卻溫柔得很,這個男人實在太傻了,竟然為了這些事情煩惱不已:“我對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他們說我是容華海的餘孽,說得再難聽又如何,他們見過我嗎?認識我嗎?就


    算我走在大街上,他們也不知道我是誰。清者自清,我坦坦蕩蕩,他們愛怎麽說是他們的事。”


    “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


    柯天曄默了會兒,抱緊懷裏的容福兒,道:“他們怎麽說不用理會,你早就進了皇族的玉碟,你就是我的皇後。就算那些大臣不同意,我也要給你舉行一個盛大的封後大典。”  “不是說了嗎,我根本不在意外人是怎麽說的。”頂多,有些好奇!容福兒哭笑不得的說道:“他們不同意你還要給我舉行一個盛大的大典,這不是往劍尖上撞嗎?再說了,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需要什


    麽盛大的封後大典,如果非要舉行這個儀式,你就簡簡單單,不能多花錢。要是多花了,那些大臣肯定又要說三道四,麻煩。”


    “不花國庫裏的錢,用我私人的錢。”柯天曄冷哼一聲:“他們還有什麽可說!”


    “你私人有多少錢?”容福兒挑眉問。


    “……”鬼龍拿錢殺人,不管黑白兩道,能找上他們的本就是非等閑之輩,出的價錢,更是一般人出不起的渾厚。柯天曄不敢迴答容福兒,生怕容福兒問自己,錢是怎麽來的。


    “哼哼。”容福兒撇嘴:“怎麽,怕我沒收你的小金庫?放心吧,我的金庫,可比你的小金庫多!”


    那可未必。自然,柯天曄哪敢說出來,隻是寵溺的奉承著容福兒:“我家的福兒是滄海少主,聰明伶俐,賺得自然多。”


    聞言,容福兒從柯天曄懷裏掙紮出來,警惕道:“可不許打我金庫的主意啊!”


    柯天曄哭笑不得:“我怎麽會呢?”


    “那就好!”她的錢財可得留著,以免以後滄海出事,不能再以鏢局的形式賺錢,到時候,她的小金庫就可以拿出來照顧大家。


    要說,她的金庫,本來就是滄海的大家賺迴來的,用在他們身上再正常不過。  “咳咳!”容福兒咳嗽兩聲,也不鬧了,認真的對柯天曄說道:“我知道你想給我最好的,但是如今的局勢不明朗,你越是高調,他們越是不服氣。所以說,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封後大典還是免了吧,反


    正我已經入了玉碟,而且住在皇後的寢宮了。”


    金曜國的東宮,曆來是皇後的住所!住在這裏的女人,隻能是皇後!


    皚皚白雪覆蓋的京城,街道上不見人影,路邊的茶館倒是飄出騰騰熱氣,眾人熱鬧的議論著。


    呂京和同僚押鏢迴來,口幹舌燥,一路上也沒吃東西,想著滄海這個時候也沒有開飯,幹脆就在路邊的茶館隨便吃點,而且茶館看起來很熱鬧,在這種冰冷的天氣下,湊湊熱鬧身體會更暖和。


    和呂京一同押鏢的是新人,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滄海鏢局壯大了,以前都是由受過容福兒恩情的人組成,現在為了應對越來越的貨物,開始招收江湖上的能人,以及,一些會點兒花拳繡腿的,負責押送小貨物,絕對不會有人搶的那種。


    而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則是滄海鏢局最近招進來的新人。


    呂京將劍放在桌子邊,招來小二,要了熱茶和吃食,然後想起對麵的少年,便問道:“你想吃什麽?盡管點,我請客。”


    白淨少年扭扭捏捏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吃什麽,便道:“隨便!”


    呂京皺了皺眉,便對小二說道:“那就再來點鹵豬手!”


    “好嘞!”


    小二離開,很快又送上熱茶,表示菜品很快就會送上來。


    呂京不大高興的掃過麵前的白淨少年,灌下一口熱乎乎的茶水,身子的冷意這才驅散!


    呂京作為滄海鏢局的老人,本來就不會和這種小孩子一起押鏢,而且更不會押那種小鏢,然而鹿逸景讓他帶著個新人,他便無話可說了!


    “你為什麽想進我們滄海鏢局?”呂京問道。


    白淨少年又是一陣扭捏:“因為……因為……我聽說……在滄海鏢局做事能賺很多錢!”  “你就為了錢?”呂京眉頭皺得幾乎打劫,這個白淨少年不光像個小白臉,而且真的隻會花拳繡腿,本來在鏢局的招新會上,這個少年因為呆頭呆腦手腳又不利索就被刷下去了,但是後來在鏢局門口跪


    著怎麽也不願意走,雷君看他如此堅持,這才讓他到滄海鏢局做事。結果那兩位二大爺的決定倒是輕鬆,他則麻煩了,一路上看這個小白臉笨手笨腳,扭扭捏捏的樣子,火氣差點從心裏蹦出來。


    “嗯!”白淨少年重重點頭,咧嘴一笑,看起來十分的純真:“這樣就可以給我娘買藥了!”


    呂京打結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了。


    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麽,對這個扭捏的少年沒有了那麽多的惱怒。


    呂京給少年倒了杯熱茶,淡然道:“那你就好好努力,每天早上和前輩一起打拳,將你的武藝提上去!我們滄海鏢局雖然工錢多,但是不收廢人!”


    “好的!我一定謹遵謙卑的教誨!”


    茶館的正中央有個說書先生,手裏拿著扇子搖啊搖,嘴裏說著光怪陸離的故事,四周的茶客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來上幾句,熱鬧得很。  呂京注意聽了一會兒,大約明白,這個說書先生正在說一個狐狸精惑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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