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我也沒有什麽能為你們做的,隻能給你們燒點兒紙錢。你們的仇,二皇子已經報了,容華海一家的腦袋就被掛在城門上,狠狠的為你們解了一口氣。我是寄住在這身體上


    一縷魂,所以投胎這種事肯定也是存在的吧,希望你們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不需要大富大貴,就是幸福甜蜜的家。能夠好好享受父母親的疼愛,兄友弟恭,最後娶個心愛的女子。”


    容福兒喜愛喝酒,幾個皇子都與她一起飲過酒,喝大了,總會吐露些什麽。


    柯天柏渴望娶一個心愛的女子,疼愛她過一輩子。


    柯天生渴望兄弟們能夠一起玩耍,而不是像他們皇族一樣盡是疏離。  大約幾個皇子心中所想的,都是這般吧。人總是如此,擁有的永遠不會珍惜,沒有的趨之若鶩。人們總以為生為皇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是他們……連一般人的幸福都體會不到


    ,有的,隻是爾虞我詐。


    換作是容福兒,她也不會希望自己生在皇家,那樣太可憐了,沒有自由,不管是人身,還是婚姻。


    公主的婚姻就是政治的犧牲品,以和親鞏固各方勢力!


    “哎,你們真的辛苦了……”容福兒歎了口氣,將手中厚厚一疊扔入火盆,小小的火焰頓時噴張起來,燒得火旺。


    “嗒嗒嗒!”在這安靜的夜裏,踢踏的腳步聲傳來。


    容福兒趕緊擦幹淨臉上的眼淚,然後裝作沒事人似的繼續蹲在火盆前燒紙錢。


    那邊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急促的腳步聲來到容福兒身邊,容福兒聽得出這個腳步聲的主人,除了總是慌慌張張的洛兒,別無他人。


    “少主!”這不,洛兒唿喊的聲音傳來。


    “什麽事。”容福兒並沒有從火盆中移開視線,淡然的問道。


    “二皇子來了!”洛兒驚唿。


    “什麽?”


    容福兒詫異扭頭,越過洛兒,便看見後麵走廊裏立著的一個黑衣男子,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臉龐,可不是柯天曄。  鹿逸景和雷君在兩邊看著柯天曄,生怕他在滄海鏢局鬧出什麽事來,鹿逸景和雷君相視一眼,鹿逸景便上前對容福兒說道:“少主,二皇子突然闖入我們鏢局!見,還是不見!若是你不想見,我們便將


    他立刻趕出去!”


    “人都到這裏了,還有什麽見不見的。”容福兒扔下手中的紙錢,拍拍手站起來:“你們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們。”


    “是!”鹿逸景頷首。


    “少主,我留在這兒……”洛兒不喜歡柯天曄,不願意下去,生怕自己單純善良的主子被柯天曄給拐了。


    “主子的命令,哪裏輪得到你說不。”鹿逸景拎起洛兒後勃的領子,將她拖走。


    “不行啊,少主會被……唔!”


    掙紮不停的洛兒慘被雷君捂住嘴巴,協同鹿逸景一同將她拖了下去。


    直到看不見那兩人,鹿逸景和雷君才放開洛兒,洛兒沒好氣的跺腳:“你們幹嘛啊,那個男人都找上門來了,你們竟然不攔著!”


    “我們攔著有用嗎?”鹿逸景和雷君異口同聲道。


    這兩人現在倒是默契,平時總是互相瞧不起對方,此時不禁皺眉相視一眼。


    “怎麽就沒用了,把人轟出去啊!你們之前不是讓我防著那男人嗎,怎麽人到了鏢局,你們不防著啊!是不是看他就要成為金曜國的皇帝,你們就慫了!”洛兒心中惱怒,有些口不擇言。


    鹿逸景和雷君的臉色瞬間變沉了,洛兒這才冷靜下來,發現自己竟然作死罵了這兩位爺!


    洛兒硬著頭皮,也不放低姿態。


    大不了,就被教訓一頓!


    鹿逸景冷道:“你這丫頭,膽子大了啊。”


    “我哪有!我不過是說實話而已,不然你們告訴我,為什麽讓那個男人進來,還讓他找少主!”換作以前,柯天曄肯定已經被轟出去了,怎麽可能見得到少主!


    若是因為柯天曄將要成為金曜國的皇帝,他們就改變態度,她會看不起他們的!


    雷君歎氣道:“洛兒,你真的不明白嗎?少主已經是他的人,我們攔著,對少主有什麽好處?”


    洛兒變了臉色,昨夜裏容福兒穿著男人的衣服迴來,她當時就覺得奇怪,現在一想,那種黝黑的衣服,有個男的最喜歡穿了!


    難道,昨天……


    洛兒啞口無言,可是心中不甘心極了,容福兒怎麽能就這麽被柯天曄占了便宜!


    “不!不!我不信!”洛兒惱道:“少主隻是出去了一趟,身上換了衣服,怎麽就成了二皇子的人了!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不過是一夜春宵,我們少主才不是二皇子的人!”


    鹿逸景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我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因為你是草原兒女,較為開放,但是少主不是這種隨隨便便的人,你說話注意點。”


    雷君也沉著臉警告道:“洛兒,你再說這種話,別怪我不客氣!”  麵對這兩位陰沉的臉色,洛兒往後退了退。俏麗小臉上,雙眼微微泛紅,顯得有些委屈。洛兒一邊掉眼淚一邊問道:“你們是怎麽了,為什麽能接受這件事?那個二皇子可是個冷血之人啊,竟然將人頭


    掛在城門上羞辱,怎麽能少主和那種喪心病狂的人在一起?我們少主會有危險的!”


    聞言,鹿逸景和雷君的臉色有所緩和,原來這個傻丫頭,擔心的是這個。


    鹿逸景好笑道:“傻丫頭,換作是我,容華海會死的更慘。”


    雷君同意道:“若是被殺死全家的是我,我也會做出這種殘忍的行為,這是他們應得的懲罰。洛兒,你別忘了,容華海也是少主的敵人,不值得同情。”


    “可是……”洛兒糾結極了,為什麽他們都能接受這種行為?


    看見城牆的慘況時,她直接就吐了!


    一邊是惡心,一邊是可怕,那些猙獰的人頭,可都是被切下來的啊,脖子的傷口十分平整,能下這種手的人怎麽可是泛泛之輩!更不是什麽善良之人!  “行了,你別想那麽多,讓人煩躁。”鹿逸景雙手抱胸,哼道:“至少他敢隻身來我們滄海鏢局,我們這裏高手如雲,要弄死他很簡單。既然他敢來,就證明將自己的命置身度外了。隻要他有這份覺悟,


    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他都不會辜負我們少主的一片芳心。”


    雷君不舍道:“我們都想少主繼續領導滄海,但是少主的心已經不在了,這也是少主的選擇,我們應該支持。”


    “真的這樣嗎……若是,柯天曄是個壞人呢……”洛兒哭哭啼啼的問道。


    鹿逸景搭上雷君的肩膀,挑眉道:“我和你君爺,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在滄海鏢局,容福兒是絕對的領導者,而鹿逸景和雷君,是排在容福兒之下的二把手,他們比起容福兒並不遜色,從來沒聽說他們會失敗,至少在容福兒將他們救迴來之後就沒有。


    “我……還是擔心!”這兩位爺的話聽起來很有可信度,但是洛兒心裏還是放心不下。


    鹿逸景和雷君一個趔趄,這個丫頭怎麽就不懂呢!


    “要不,我們現在去看看他們在說什麽!”洛兒擦了把眼淚鼻涕,鬼鬼祟祟的提議道。


    兩位爺相視一眼,若是不這樣,洛兒肯定無法接受這件事,剛好他們也挺好奇容福兒接下來會作何選擇。


    一番猶豫,兩人還是被洛兒帶偏了,悄悄的折迴偷聽。


    夜風吹拂,樹葉嘩嘩作響。容福兒站在樹下,柯天曄立於廊下,遠遠相望。他們都想接近對方,然而心中卻又害怕著。


    洛兒和兩位爺躲在遠處的轉角,定睛一看,詫異不已。


    該不會從他們離開,兩人就一直保持這姿勢吧!那都多久了,兩人不累嗎!


    就在這個時候,容福兒收迴視線,首先打破這陣沉默:“我不是說了嗎,三天後,京城橋頭見。”


    “我明白,可我已經想好了。”


    容福兒攥緊手掌,低聲道:“我沒有想好……”


    “這件事我想好就行。”柯天曄神情肅然,走到容福兒身後將她扳過來:“我現在就可以和你走,金曜國和這個天下,我都可以不要!”


    轉角處的三人,麵露詫異,這個人,竟然願意放棄到手的權力?


    那可是東啟大陸最大的國家的皇位啊!


    三人不禁屏息,心中好奇,麵對這樣的柯天曄,容福兒的迴應會是什麽?


    容福兒卻是推開了柯天曄,躲開他:“金曜國需要你,就憑這一點,你不能和我一起離開!”


    柯天曄不死心的追上去:“福兒,我需要的是你,因為這個國家,我就必須放棄你嗎?沒有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暗處的三人聽到這裏,終於明白柯天曄對容福兒的感情!


    那是超越了一切的愛,禍及生死。  迴想過去,這個傳說中冷酷的二皇子,幫助了容福兒無數次,就是青竹來襲那次,也是柯天曄第一個出手解救了容福兒。若不是柯天曄當機立斷帶著容福兒去鄴國的鄂羅什雪山,容福兒便香消玉殞了


    ,他們怎麽可能在這裏見到容福兒。


    洛兒是最清楚這件事的,是她跑去二皇子府求救,在容福兒平安迴來後,容福兒親口告訴她,是柯天曄費盡辛苦,為她在蒼茫的雪山上尋了能夠解百毒的雪蓮。


    容福兒和柯天曄正在僵持,鹿逸景和雷君從轉角走了出來,鹿逸景手裏還拎著洛兒。  洛兒是一臉懵逼,偷聽到一半,幹嘛跑出來?而且還把她也給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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