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洛兒你都嘀咕這事多少次了。”容福兒好笑的擺手,然後一舉從洛兒手裏搶迴酒壇,仰頭喝了口,一臉的滿足。


    洛兒和程管家相視一眼,紛紛聳肩表示無奈。


    在書房門口幹等著也沒勁,容福兒讓人抬了張椅子過來,坐在上頭喝酒看書,悠閑的等著。自然了,她也沒少警覺書房裏的動靜,隻要一有打鬥的聲響就會立刻闖進去分開兩人。


    洛兒在書房門口趴著偷聽,生怕出什麽意外,然而神奇的是,裏麵竟然十分的平靜。總不可能柯天曄和柯天桀跑了,書房四周遍布“滄海”的人,若是這兩人偷跑,肯定會有人來報告。


    如此說,柯天曄和柯天桀真的在裏麵和和氣氣的談話?!


    洛兒瞧了眼容福兒,容福兒無聊的開始打盹了,嬌美的笑臉看起來有絲憨厚。就是這麽個少女,竟然馴服了金曜國水火不相容的太子和二皇子!


    夕陽西下,照耀大地的光線變得昏黃。


    容福兒打了個哈欠,從椅子起來懶洋洋的伸個懶腰,這麽久了,她耐不住,悄悄的到書房門口貼著門板偷聽動靜。


    裏麵依然是一派平靜,根本不像是兩個死對頭在相處。


    在懷疑的時候,裏麵傳出柯天曄淡然的聲音:“你可以進來了。”


    “啊?”容福兒懵了,左右看看懷疑這聲音指得是誰,洛兒和程管家盯著她,不為所動。抱著懷疑的心情,容福兒輕輕推開書房的門,然後走入。


    遠遠的,容福兒就看見長廊下坐著的兩人,一個一身黑衣清貴冷冽,一個一身赤衣不羈倨傲。


    “你們談的怎麽樣?”容福兒小心的在長案旁坐下。


    柯天曄和柯天桀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容福兒打量著兩人,看兩人神情平靜,心中猜測許多:“既然你們這麽冷靜,也就是說,你們已經好好談過了,然後現在是冰釋前嫌?那個皇位還要爭嗎?”


    如此直白的問題,柯天桀聽著無奈扯唇:“如你所願,不會了。”


    容福兒瞪圓了眼睛,看向柯天曄,隻見這個冷漠的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容福兒心中難免激動,反問道:“真的嗎?你們不會再互相煎熬了?”


    “是。”柯天桀再次頷首,伸手拍了拍容福兒的腦袋:“你這丫頭,怎麽有膽子做這種事?”


    這事說得難聽了就是幹政,是要砍頭的事情。


    容福兒將他的手推開,心中有些尷尬,在以前,柯天桀這麽做她什麽都不會想,但是現在明白了柯天桀的心意,一切就不一樣了,既然無法答應他,就不能曖昧不清!


    柯天桀多少明白容福兒的意思,狹長的眼睛中,眸子微微一暗。


    “因為是你們,換做別人我不會多管閑事。”容福兒垂下眸子,平靜的解釋道。


    這件事,容福兒也思慮過很久,作為局外人本不該插手,但是兩人的事情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特別是柯天曄的態度,讓她覺得柯天曄對皇位並不執著。


    想到日後兩人因為爭鬥而傷亡,容福兒明白了自己會後悔如今的冷漠這個事實。


    特別是想到柯天曄因為這場皇位之爭失去生命,毫無反應的躺在血泊中,她便有種窒息的感覺。


    抬頭,容福兒下意識的看向柯天曄,撞見那雙深邃的眸子,心中一顫,莫名其妙的就避開了那淡然卻讓人渾身發燙的視線。


    柯天曄默了默,心中有所期待卻硬是壓下,不能太貪心,她並不是能輕易看透的女子。


    柯天桀看到這裏明白了什麽,心徹底涼了下來。


    京城已入夜,四處昏暗一片。


    柯天桀喝下一杯酒,用力砸下杯子,落在長案,“咚”的一聲,將柯天曄和容福兒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柯天桀好笑道:“既然我們兄弟二人冰釋前嫌,今日就好好喝一杯!”


    柯天曄沒有拒絕的意思,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見狀,容福兒讓洛兒拿燈台上來,看桌子上已經沒什麽酒了,便和柯天曄商量,將他府裏的存貨全部拿過來,不醉不休。柯天曄哪裏不知道容福兒是饞嘴,便點頭答應,容福兒興衝衝的派人去二皇子


    府取酒。


    容福兒喝著酒,正開心著,門口那邊傳來敲門的聲音。


    一般的事情不會在這時候過來打擾,容福兒便讓人進來了。隻見門板打開,一個俏麗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洛兒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到長廊下,彎腰在容福兒耳邊小聲說了句話。其實是巫馬羨麗那邊派人過來讓容福兒過去吃晚餐,因為涉及柯天曄、柯天桀,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巫馬羨麗根本沒發現福


    樂府裏來了兩位皇子。


    容福兒雖然很想和巫馬羨麗一起吃飯,但是前麵有兩個皇子得招待,還得以防生變,就讓洛兒去迴複巫馬羨麗自己有事。


    現在是晚餐時間,容福兒順便讓洛兒吩咐廚房那邊炒幾個送酒小菜。


    不過短短的時間,事先準備的三壇酒被容福兒喝了個幹淨,甚至本人還覺得意猶未盡,搗鼓著空酒壇,嘀咕道:“怎麽拿酒的人還沒迴來?這酒我都喝完了。”


    柯天曄看著容福兒微紅的臉頰,無奈一笑,她是如此與眾不同,有著別的女人沒有的勇氣,沒有的灑脫。


    “你這丫頭,嗜酒成這樣,小心以後沒人要。”柯天桀無奈的笑著敲了下容福兒的腦袋。


    容福兒雙手抱頭,保護好自己的小腦袋瓜,沒好氣的瞪了眼柯天桀:“沒人要就沒人要唄,我就是喜歡喝酒,人要及時行樂,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


    就好像上一世,分明就要繼承整個家族,卻因為家人的叛變而死亡!


    如今,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們可還好?


    罷了罷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若是繼母他們沒有好好對待整個兵團,遲早會造成人才流失,甚至……就像她,被人暗殺。  柯天曄和柯天桀聽著,微微沉思。他們的地位在萬人之上,多少人羨慕他們有著榮華富貴,卻不知承受的也比一般人多,他們的父皇本不是太子,甚至並不得先皇喜愛,經過很多事情才得以坐上皇位,其中發生的時候史冊上沒有記載,外人也不清楚,但是作為皇家的人,他們可以猜到其中的爾虞我詐。他們的父皇經曆的一切,他們也必須經曆,乃至過去到現在,皇族的人都必須經曆。一將功成萬骨


    枯,這是皇族的宿命。


    “你這丫頭,年輕輕輕,沒想到你還有這種領悟。”柯天桀好笑的看容福兒,狹長的眼睛裏透著寵溺。


    他喜歡這個丫頭的與眾不同,好似雀兒,活蹦亂跳的,一不注意就會飛走,永遠消失在眼前,讓人患得患失,即使如此,他還是沒辦法打消自己對她的喜愛。


    “嗯哼。”容福兒抬起小下巴,麵露得瑟。要是把真實年齡說出來,能嚇死你們!


    她上一世的年紀就比柯天曄和柯天桀大,如今在這個世界又活了好幾年,到底幾歲了也沒有好好的算過,反正,肯定是不小了。


    “若是沒人要,我要便是了。”一旁沉默不語的柯天曄突然說道。


    容福兒和柯天桀聽見,紛紛看去。


    柯天桀知道他這句話發自內心,容福兒卻不知道。


    “喂,誰說我沒人要的?你們放心,我真的要嫁人的話,多的是人選!”容福兒氣嘟嘟的說道。  “是是是。”柯天曄好似敷衍的應道,被容福兒瞪了眼。柯天曄隻是垂下眼簾,將麵前的酒喝盡。他從來不懷疑,容福兒的容貌是一等一的美,嬌俏惹人愛,怎麽會沒人要呢?柯天桀那句話也不過是調


    侃,本人恨不得容福兒隻屬於自己。


    “噗哧!”柯天桀沒忍住笑了起來,自己慘被拒絕挺可憐的,柯天曄更可憐,容福兒甚至不知道他的心意。


    “你笑什麽?”柯天曄沉著臉掃去。


    柯天桀攤手:“沒什麽,隻是覺得還是有人比孤慘的。”


    “你是什麽意思?”柯天曄雖然不太明白柯天桀的意思,但是他口中比他慘的人,無疑指的是自己。


    “是啊,這是什麽意思?你剛剛在笑什麽?”容福兒突然插入二人之間,好奇的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看柯天桀。


    柯天桀搖搖頭:“沒什麽,隻是句調侃罷了。”


    “那你是在調侃什麽?”容福兒堅持不懈的問道,柯天桀那句話分明意有所指,她又不傻怎麽可能聽不出來,至於指誰她就不清楚了。


    柯天桀掃了眼柯天曄,微微張嘴,還沒說出口,就被柯天曄打斷了。


    “怎麽酒還沒來?”柯天曄冷聲道。


    柯天桀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麽。反正,容福兒的歸屬,不會是被拒絕的自己。


    這邊正說著,那邊去二皇子府取酒的人終於迴來了,看起來滿頭大汗的,匆匆上來稟報:“郡主,酒有些多,都搬到這兒來?”


    “搬唄。”容福兒好笑的看柯天曄:“該不會是把二皇子府的酒庫搬空了吧?”


    下人連忙道:“沒有的事,小的隻搬了二十壇過來!”


    二皇子府的酒庫裏麵放滿了各式各樣的酒,容福兒的命令十分含糊,隻是讓他們去將柯天曄府中的庫存搬過來!  等他帶人到了二皇子府,看見滿滿當當的酒庫,人都懵了,這麽多酒真搬空了,二皇子不會宰了他們嗎?思來想去,最終隻是搬了二十壇過來,其他的等容福兒吩咐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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