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在心中腹誹萬千,但是三皇子在這裏,也沒辦法插嘴,隻能靜觀其變。


    容福兒猶豫了一下,張嘴正要說出來,最後還是閉上嘴,幽幽的歎了口氣。她要用什麽借口,讓柯天桀從皇宮出來?現在是皇族最緊張的時候!  三皇子看容福兒欲言又止,體貼道:“這樣吧,我進宮幫你將玉佩交給太子,其他的我就不過問了。隻是,郡主,現在不是適合出宮的時候,你若是想尋太子,恐怕你會無功而返,所以做好心理準備。


    ”


    現在皇宮局勢緊張,誰都害怕惹一身腥,三皇子閉門不出,就是為了表明自己中立的態度。


    不過容福兒是太子所喜愛的女子,太子出會宮的幾率很大。


    容福兒頷首:“我明白的。”


    “那麽,若是太子願意出宮見你,你打算在什麽地方見麵?”


    容福兒四處張望一眼,然後向柯天柏招了招手,示意他將耳朵靠過來。在這種嚴峻的時刻,誰知道哪裏隔牆有耳。


    柯天柏隻聽容福兒那清脆的聲音說了幾個字,明白過來的他點了點頭。


    “那麽麻煩三皇子了!”


    離開了三皇子府,洛兒才逮住機會問容福兒:“少主,你找太子是為什麽?”


    “有點事……”容福兒一臉若有所思,若是能夠就此解決是最好不過,就怕,這兩兄弟不死不休!


    午後,柯天柏悄然入宮,連馬車都沒有準備,皇子這時候進宮過於敏感,最好就是誰都不知道他到過皇宮。


    宮道,一個麵容白淨的小太監慢悠悠的走著,時不時有宮人停下行禮,似乎頗有身份。


    在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這個小太監突然就被拽走了,帽子差點從腦袋掉下來,小太監驚唿一聲,連忙抓住帽子。


    “誰?是誰如此大膽!竟敢襲擊灑家!”


    “噓!”


    小太監一看麵前比了個噤聲動作的侍衛,不悅道:“噓什麽噓,你想對灑家做什麽!”


    小太監正不依不饒,一個年輕男子慢慢從侍衛身後走出,淡然的道:“小金子,聲音小一些。”  這個小太監正是東宮的小金子,年輕頗輕,卻因為忠心耿耿而成為太子身邊的紅人。小金子覺著這說話的聲音熟悉,抬頭一看,這個麵容清俊的年輕男子,竟是三皇子!想到方才囂張的態度,小金子


    頓時慫了,連忙跪下行禮:“奴才見過三皇子,不知三皇子駕到,奴才有罪!”


    “起來吧。”柯天柏本就不是喜歡計較的人,這個小金子囂張也和自己無關。


    柯天柏左右看看無人,便對小金子吩咐道:“我現在要去見太子,你去通報一聲,在東宮門口等我,我稍後就到。”


    “好的,奴才這就去稟報太子殿下!”


    小金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匆匆的趕迴東宮。  柯天柏有一段時間沒來皇宮,看著四處的景色陌生不已,趁著還有時間,他繞路到後宮的牆外,遠遠的看了一眼在西麵的荒廢宮殿。他的母親出身卑賤,身為皇宮的宮女,意外懷上龍胎,居住的是最


    遠最偏的宮殿,也是因為沒有出身,他剛滿一歲就被帶走。後來,他斷斷續續的見過她幾次,每次見麵,她的麵容越發憔悴,最後,在他不過六歲的時候病逝了。


    母親沒有出身,三皇子在宮中的待遇並不好,就連皇帝也不重視,但是他像母親,性子恬淡,不喜爭搶,母親病逝後,皇帝的喜愛姍姍來遲,可惜,他的母親再也看不見。


    自然,皇帝的這份喜愛是比不上對太子和二皇子的!


    若是他不自量力去爭搶皇位,隻會落得水狗一般的下場!


    自然,他對皇位不感興趣。


    他想的,是這輩子尋一個女子,能夠嗬護她一輩子,攜手白頭。不要讓她像母親一樣,始終一個人,最後孤獨死去。


    東宮,氣派的宮殿下立著一個小太監,時不時抬頭張望,似乎在等候什麽人。


    柯天柏前來,遠遠的看見小金子。


    小金子連忙上前迎接柯天柏,帶著他低調的進入東宮。


    宮殿裏,一抹鮮豔的紅正百無聊賴的側躺在床榻上,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裏拿著茶杯,發著呆。俊美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美目泛著琉璃般的光澤。


    “太子。”柯天柏輕聲叫喚,那抹鮮豔的紅才微微側目看向他。


    “三弟啊,什麽風把你吹來了?”柯天桀在床榻上端正了坐姿,但依然是懶洋洋的模樣,吩咐小金子給柯天柏倒茶。


    領命的小金子連忙低著頭彎著腰出去,說是倒茶,其實就是讓他出去罷了。雖然年紀輕,可他心裏如同明鏡一般,這也是太子將他留在身邊的原因。


    離開宮殿,小金子體貼的關上門,然後守在門口,以防有人闖入。


    宮殿內,柯天柏也不多說,隻是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放到床榻的木案上:“有人讓臣弟將它送進宮。”


    柯天桀淡淡的掃去,隻是一眼,神情巨變,連忙將玉佩拿起來查看。


    這是一枚羊脂白玉,色澤細膩,上麵雕著栩栩如生的龍,甚至還刻著所有者的名字,這天底下隻有太子和二皇子擁有,是皇帝賜下的東西!


    這枚玉佩上麵刻著的是“桀”字,正是太子的所有物!


    柯天桀記得清清楚楚,他將這枚玉佩給了容福兒,此時怎麽會出現在柯天柏手裏?想到這裏,柯天桀的神色暗了下來,有些傷心的問道:“是她,讓你將這枚玉佩還給孤?”


    三番四次前去見她都被趕了出來,最後因為醉酒做了蠢事,他明白自己已經徹底被她討厭!


    如今,最後維係兩人的東西,她也不留情的送了迴來!


    他們,是否從今再無瓜葛!


    柯天桀往後退了幾步,踉蹌坐到床榻之上,低垂著腦袋,無精打采!


    柯天柏將其所有神情收入眼中,不免覺得可悲。就算是金曜國最尊貴的太子又如何,隻能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歎了口氣,柯天柏上前道:“太子,並非如此。”


    “什麽意思?”柯天桀抬起俊美的臉龐,狹長的眸子從絕望變為期待。


    “具體情況臣弟並不清楚,隻是福樂郡主到臣弟府中,讓臣弟拿著玉佩進宮尋人。”說到這裏,柯天柏俯身,在柯天桀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柯天桀的眸子瞬間燃起激動,唇角忍不住彎起:“好,孤明白了!”


    看著這樣的柯天桀,柯天柏覺得陌生,也覺得奇怪,原來他們向來不屑女色的大哥,也會有這般令他著迷的女子?


    不惜,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冒著生命危險去尋她!


    兩天後,柯天桀秘密出宮,身邊帶著小金子和兩個侍衛,目的地是福樂府。  幾次想進去卻被趕出來的地方,這次,福樂府的主人親自邀請他前去!柯天桀激動不已,若是她對自己也有感情,那麽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他沒法娶她為太子妃,沒法給她皇後的位置,但是他可以


    保證,在金曜國,地位在她之上隻有他和邢靖柳!他會將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全部尋來,一一奉上!


    福樂府的人早就知道太子要來,當一身赤衣的俊美男人停在福樂府門口,他們便知道,這個充滿貴氣的年輕男子,是當朝最尊貴的太子!


    出來迎接的是程管家,謙卑的將柯天桀引到福樂府的書房。


    書房盡頭是長廊,長廊下麵擺著木案和氈子,上麵放著茶點,以及……看起來像是酒壇子的東西!


    這個地方看起來無疑是美好的,長廊外是花園,百花盛開,樹木匆匆,粉蝶飛舞,空氣中還能聞到一股香甜。


    “郡主在哪?”柯天桀按捺下心中的激動,佯裝冷靜的問程管家。


    程管家低著頭道:“太子殿下先行落座,郡主隨後便到。”


    聞言,柯天桀勾起唇角,女人見心儀的男人之前總是要梳妝打扮一番,便咳嗽兩聲,然後吩咐程管家:“孤知道了,你隻管告訴郡主,慢慢來,不急,孤就在這裏等她!”


    “……”程管家有些無語,聽柯天桀這語氣好像誤會了什麽。


    不過,相信柯天桀就算誤會了,也很快解開,因為要來的遲早會來,也就沒說什麽,直接退下了。


    書房恢複了靜謐,從長廊透進來的光線中飄著細微的塵埃。  柯天桀噙著笑容走到長廊下,默默在左側的位置坐下,然後將疑似酒壇的東西拿到麵前,啟開聞了聞。鼻尖下飄來的,正是一股美酒的氣味,而且聞起來和宮中最好的貢品無異。柯天桀有些疑惑,容


    福兒是怎麽拿到皇家貢品的美酒?她雖然是郡主,卻不是皇族,更沒有隨意進宮的權利,根本不可能拿到才對。


    想著,柯天桀搖了搖頭,覺得十分好笑,自己糾結這個做什麽,不就是一壺酒罷了。


    不管酒怎麽來的,他隻管喝,隻管等著那個人。


    柯天桀給自己倒一杯酒,放在麵前,也不喝,聞著酒香,靜候佳人。一個人喝酒有什麽意思,反正這貢酒喝多了,但是和容福兒一起喝就不一樣了。


    不久,外頭終於傳來腳步聲。柯天桀攏了攏自己的衣領,整理了一下頭發,希望在容福兒麵前能夠展現最好的自己。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來到書房門口,“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而入。  柯天桀笑容滿麵的看去,卻在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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