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水花濺起。


    淡紫色的影子從湖水中飛出,手裏還抱著一個小女孩,正是落水的那位。  “影子”抱著小女孩高高飛起,隨即在岸邊輕輕落下,眾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抹淡紫色的影子,竟然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大約十五歲的年紀,已然渾身濕透,衣服和頭發濕漉漉滴著水,長發遮


    麵,隻露出一張漂亮的左臉,在華燈的照耀下,冰清玉潔!


    眾人驚唿:“天啊,方才那身手,品階是多少才能做到?”


    “這麽漂亮的姑娘,我還以為是仙女!”


    容福兒並沒有注意周圍的視線,隻是小心翼翼的放下小女孩:“乖,去你娘那邊。”


    小女孩驚魂未定,抬頭看了看容福兒,“哇”的一聲哭出來,然後轉身撲入一個中年女人的懷抱,哭得稀裏嘩啦。


    中年女人連忙向容福兒道謝,激動得跪了下來:“神女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柯天生趕到的時候,對岸已經恢複了平靜。


    掃了一圈,甚至看不見容福兒和柯天曄的影子,難道,是自己來得太晚了?


    納悶的在四周轉了一圈,人流當中依稀看見個熟悉的身影,連忙追上去:“二哥!你們去哪裏了?為什麽不等等我。”


    然而到了跟前,柯天生才發現柯天曄是獨身一人,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神色。


    柯天生隱隱覺得不對勁:“二哥,郡主呢?”


    柯天曄搖了搖頭:“我在找她。”


    事情發生的時候,容福兒前腳離開,他便後腳跟上,然而到了對岸,人群裏已經沒有了容福兒身影。


    後來問那對被救起來的母女,隻說容福兒被一個男人拉走了。


    柯天生這才明白柯天曄的神情為什麽這麽嚴肅,容福兒被一個男人拉走,他們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更不知道容福兒的安危!


    張燈結彩的街道,容福兒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灰色貂皮披風,被一個男人用力牽著。


    雖然身上已經披著一件厚披風,但是披風下麵的衣服濕漉漉的,縫隙鑽進去的冷風吹得刺骨,讓她瑟瑟發抖。


    小臉上,表情複雜,她並不想跟這個男人走的。


    隻是……


    事情突然發生,讓她措手不及。


    在她身前的男人穿著一身赤衣,身材修長,握著她的手滾燙,並且十分的有力。  男人拉著容福兒在一個店鋪前停下,容福兒抬頭,便看見高高掛著的牌匾上,寫著“綢莊”二字。店鋪裏放著五顏六色的布匹,還有各式各樣做好的成衣,新年一過,冬去春來,擺出來的成衣大多是春


    衣,顯得有些單薄。


    “進去吧。”男人的聲音傳來,不等容福兒說什麽,人已經被他拖了進去。


    兩人進入綢莊,眼尖的掌櫃一眼就看出容福兒身上的貂皮鬥篷是上等品,知道來者不是小人物,笑眯眯的搓著手親自上前招唿。


    “哎喲,不知道二位來到我們綢莊,想要買些什麽呢?”


    赤衣男人一雙鳳目掃了眼掌櫃,道:“給她拿一套最貴的衣服,現在能穿的。”


    掌櫃一聽,眼睛都亮了,要最貴的一件女人衣服,這已經不是有錢人的程度了,而是個肥羊,容易宰!


    掌櫃笑道:“好,二位等著,我現在就去拿!”


    “等等。”容福兒突然攔住掌櫃。


    肥胖的掌櫃一臉疑惑,也不敢和容福兒生氣,隻是弱弱的問道:“不知道小姐您有什麽吩咐?”


    容福兒肅然道:“不需要最貴的衣服,隻需要拿一套普通的給我更換。”


    “啊?”


    掌櫃愣了,這什麽意思?煮熟的鴨子這就飛了?


    赤衣鳳目的男人冷臉從身上掏出一張百兩銀票砸到掌櫃身上,對容福兒沉聲道:“孤隻有銀票,不拿最貴的,要什麽普通的?”


    “我什麽時候讓你給錢了?我自己可以給。”


    說罷,容福兒便在身上一同亂摸。


    摸了半晌,她才發現,身上的荷包不翼而飛!估計跳進湖裏救小女孩的時候丟了!


    綢莊裏的兩個男人都在看著容福兒,容福兒一臉的尷尬,麵色漲紅,掏錢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也不說話。


    掌櫃的瞬間明白了什麽,識相的給容福兒台階下:“哎呀,小娘子,這個時候就該聽你相公的,他疼你才讓你穿最貴的衣服,不該省的就別省,我這就去給你拿最貴的衣服,二位稍等!”


    掌櫃的撿起地上的百兩銀票,趕緊去拿最貴的衣服,生怕銀票被搶迴去似的。


    容福兒呆站在原地,小臉比剛才還要紅。


    這個掌櫃,竟然以為她和他是一對戀人!


    赤衣男人也沉默了,麵對掌櫃所說的話,心中酸楚。若是可以,他也希望這個丫頭不要這麽強,乖乖的成為自己的小娘子。


    很快,掌櫃拿來了幾套厚實的冬裝,款式有明豔的,有素雅。


    容福兒看了一下,伸手一指素雅的那套。


    掌櫃趕緊將素雅冬裝遞給容福兒:“小娘子若是現在就要穿,這邊請,裏麵有房間可以更換衣物。”


    容福兒頷首,這就去把濕透的衣服換了下來。


    穿上幹淨的冬裝,容福兒渾身暖和了起來,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這套素雅冬裝有一件白色的披風,裏麵是淡紫色的繡花衣裙,光是看著就很漂亮,穿在容福兒身上,就更迷人了。


    容福兒從更衣間出來的時候,赤衣男人深深看了一眼。


    鳳目掃見她有些發紫的唇,神色一凜,不說二話,又將她從綢莊拖了出去。  “太子,你要帶我去哪?”容福兒無奈的問赤衣男人,自被他從湖邊拖走,兩個人就跑來跑去,完全不知道他的用意。這個突然出現拖走她的赤衣男人,正是金曜國的太子殿下,柯天桀。她不知道他為


    什麽會出現,又為什麽將她拉走。


    綢莊附近有間茶樓,柯天桀直接將容福兒拉了進去,然後找了個暖和的角落坐下。


    茶小二連忙迎上來,笑眯眯的問道:“二位想喝些什麽?”


    柯天桀:“暖身子的薑茶。”


    “有的有的,兩位客官都要薑茶嗎?”


    茶小二問著,便見柯天桀點了點頭,這就下去備茶。


    大約是天冷的緣故,茶樓裏有不少的人,要是兩人再晚點進來,恐怕就沒有位置可以坐了。


    “太子,你現在可以迴答我了嗎?”容福兒皺眉道。


    柯天桀:“迴答什麽?”


    容福兒:“為什麽突然拉我走?你又為什麽會在那裏?”


    柯天桀沉默不語,他之所以會在,是因為與人有約。就像是其他男人一樣,和女人有約。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丞相千金邢靖柳。  小女孩掉入湖裏的時候,他和邢靖柳剛巧走到湖邊,不等他們做出反應,便看見一抹熟悉的淡紫色身影跳入湖水。那一刻,他的心揪了起來。還好,她成功法掠過湖水,將小女孩從水裏救了出來。而


    她自己,渾身濕透,瑟瑟發抖。


    那一刻,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進行反應,激動的衝上去將她拖走,給她買幹淨的衣服,帶她到溫暖的茶樓!


    一切,都是為了她罷了!


    “孤與你,好久沒見了。”柯天桀沒有迴答容福兒,隻是歎息道。


    兩個月的時間,柯天桀度日如年,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傳召容福兒進宮,受著相思之苦的折磨。


    分明決定藏起對她的感情,但是一閉眼,又是她的麵容,她的喜怒哀樂!


    容福兒納悶道:“也不久,差不多兩個月而已。”


    那是你不懂相思之苦罷了,柯天桀無奈的笑笑,然後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還是那麽善良,能不能自私一點?”


    容福兒摸著腦袋,不解的看他。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孤會擔心。”柯天桀一雙鳳目眼神灼灼:“如果你再慢點出來,孤就跳下去找你了。”


    容福兒愣了,許久才憋出兩個字:“謝謝!”


    除了感謝,還有什麽?


    小二將熱乎乎的薑茶送上,兩人沉默的喝茶。他們的分明距離這麽近,心卻相隔千萬丈。


    半杯薑茶下肚,容福兒的身子暖和許多,嘴唇也終於恢複了紅潤。


    柯天桀注視著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茶樓外麵卻傳來響亮的狗叫聲,還有人騷動的聲音。  兩人齊齊扭頭看去,隻見茶樓進來了一直銀灰色的大狼狗,身長足有一個人那麽大,雄赳赳氣昂昂,見者無不害怕躲避。神奇的是,這隻大狼狗看見容福兒的瞬間,便搖著尾巴衝了上來,然後將她撲


    倒,舔了舔她的臉頰。


    茶樓一陣騷動,都在奇怪這隻大狼狗是怎麽迴事,還有這幾個人又是怎麽迴事。  隨著大狼狗進來的還有三人,帶頭一個麵色冷峻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鬥篷,長身玉立。跟在他身後有一男一女,男的還是個少年,劍眉星眸,而女的則是個美人,生著一張桃心臉,身材豐滿婀娜


    。


    冷峻男人在容福兒旁邊坐下,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對麵的柯天桀。


    柯天桀與之對視,眸中帶火。


    是啊,他早就想到了,容福兒怎麽可能是一個人。他能和邢靖柳一起逛燈會,容福兒自然也能和柯天曄一起!  “太子好興致,和丞相千金一起逛燈會,怎麽把人丟了?”柯天曄冷笑著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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